翌日,清晨的陽光暖和極了,婆娑點點的光透過窗台,灑下來就像流金一般耀眼。
屋內黃花梨木拔步床上,透過帷幔,鈕祜祿氏沉沉地睡著,牆角處的熏爐正燃燒著淡淡的香味。
這時,鈕祜祿氏從睡夢中驚醒,頭暈乎乎的,準備喊宮女進來伺候。
誰曾料,她居然說不出話來了。
鈕祜祿氏麵色驚慌,驚恐不已,摸了摸自己的喉嚨,反複地喊叫著,然而,始終發不出半點聲音。
怎麼回事?
不過是睡了一夜,為什麼她就說不出話來了?
狠狠地砸了一下床沿,氣憤時鈕祜祿氏四肢無力,一不小心,竟然從床上摔下來了。
殿內摔倒的聲音終於驚起了外麵的宮女,好運來匆匆忙忙走進來,將帷幔掀開,小心翼翼地說道,“娘娘,您有何事吩咐?”
鈕祜祿氏張了張嘴,“啊,啊,啊…”
見狀,好運來眼神掠過一絲寒光,轉瞬即逝,一臉擔憂地詢問道,“娘娘,您這是怎麼了?奴婢,奴婢這就請太醫過來。”
很快,太醫過來了。
鈕祜祿氏已經被宮人服侍著穿好了衣裳,梳洗打扮之後,無心再戴那些首飾。
隻是手腕處戴了一對血玉手鐲,手鐲紅得似血,仔細一看,頗有些詭異。
看著太醫麵色沉重地診脈,鈕祜祿氏這顆心始終是七上八下,極不安穩。
許久,太醫放下脈枕,捋一捋胡子,緩緩說道,“娘娘,您許是近日用了什麼有毒之物,傷了嗓子,以至於說不出話來。”
“啊,啊!”鈕祜祿氏焦急萬分地看著太醫
“娘娘,恕臣醫術不精,無能為力。”
見狀,鈕祜祿氏氣急敗壞,猛地將剛剛才補齊的瓷器又砸碎了,碎片亂飛,還濺到太醫的袖口處。
太醫長歎一聲,福嬪娘娘這前程怕是到頭了。
一個不能說話的嬪妃,又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家世低微,無子嗣傍身,接下來的日子怕是要難過了。
這般想著,太醫可憐地看了福嬪一眼,不跟她計較,行了個禮,收拾東西便離開了。
隨後,宮女也退下了。
這會子殿內隻剩下鈕祜祿氏一人,不能說話,心中恐慌,她知道,一定是有人暗中對她下手了,隻是不知道是誰。
她現在不敢相信任何人,疑神疑鬼,感覺所有人都在害她,都在嘲諷她。
很快,福嬪莫名其妙說不了話的消息傳遍各宮,上至太後嬪妃,下至宮女太監,都在看福嬪的笑話。
更有不知哪裡傳出的說法,說福嬪根本就沒有什麼福氣。先前選秀時的流言蜚語都是她自己搗鬼,得罪了上天,這才遭了天譴,變成啞巴。
這個說法得到多數人都認可,都是爹生娘養的,憑什麼就她有福氣?
如今看來,都是無稽之談。
而當康熙得知鈕祜祿氏不能言語的消息,第一時間去了啟祥宮,便連要處理的政事都暫且放下了。
“皇上萬福金安。”
宮女太監們的請安聲此起彼伏,康熙隨手示意他們起身,走進內間,看見鈕祜祿氏一人正對著窗戶默默垂淚。
“這是怎麼一回事?好端端地,怎能就不能說話了?”
“回皇上,太醫已經來看過了,說娘娘是吃了不改吃的東西。隻是昨兒個娘娘用的膳食都仔細查探了,並無異樣。”宮女好運來低眉順眼地回應道。
就在這時,鈕祜祿氏瘋瘋癲癲,又哭又笑,跑到隔間拿起一張紙,寫下了“八福晉乃是穿越者”這幾個字。
她已經瘋了,看什麼人都不順眼,滿是怨懟。
都是從後世穿越過來的,八福晉手段高超,哄的八阿哥隻愛她一人,皇上也不管不問,現下已經有了嫡子,又懷上了,憑什麼八福晉能夠過上安穩的生活?
而她,不得所愛,被康熙威逼,關在這四四方方的牢籠裡,沒有自由,現在又成了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