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嚇得跳了起來:“啊?哎喲,親家母您在呢!我就說,咱們家冬妮嫁過去,你肯定虧待不了她。是不是緊著好吃的給她了?怪不得呢,尋常人病一場不得瘦脫相了,就我家妮子瞧著比坐月子那會兒都圓乎了。”
兩個親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當然主要還是王大娘在說,田大娘負責回答以及捧哏。
李杏花見她倆聊得居然十分開心,納悶的探出身子低聲問王冬妮:“她倆以前就認識?”
“你是不是傻?都說了婆婆的娘家就在我娘家隔壁,往前數一百年,搞不好還是親戚呢。”王冬妮吧唧著嘴開始盤算,“我媽回來了,也該輪到我有好吃的了。”
“說得好像以前虧了你似的。”李杏花小聲吐槽著,緊跟著就扭頭轉到了另外一邊,擔心的看向程素紋,“紋紋……”
閨蜜多年,程素紋還能看不懂她的意思?她輕輕搖頭:“你彆這樣,對我來說,沒消息就是好消息了,希望再見的時候,已經是撥雲見日以後了。”
在勝利公社裡,對於程素紋的標簽特彆簡單,那就是資本家的大小姐。
而在原身的記憶裡,程家出事的很突然,幾乎一下子就分崩離析了。上一刻,她還是京市的大學生,下一刻她就被塞進了開往南方的火車,輾轉來到了勝利公社這個偏遠的鄉下地方
() 。
程素紋知道家裡人是在最後關頭動用了所有的人脈,隻為了護她周全。又因為根本就沒有給她任何告彆的機會,導致她完全不清楚家裡其他人如今在哪裡,又或者說,是否都還活著。
李杏花心疼的看著小夥伴,她自己也融合了記憶,假如有一整天沒看到李母,也會想念得慌。因此,她完全不敢想象小夥伴該如何擔心身在遠方的親人。
她掰著手指頭算了算,今年是一九七三年,就算她已經把高中的知識還給老師了,那也記得改革開放是一九七八年。
“五年嘛,很快的。”李杏花自己說得都心虛,剛想要扯開話題,就聽到隔壁床開始報菜名。
“我要吃炒雞蛋鹽鴨蛋醃冬瓜烤土豆熏魚乾燒茄子……”王冬妮嘴裡劈裡啪啦的報著菜名,完全沒有注意到婆婆田大娘已經快要窒息了。
李杏花目瞪口呆,而程素紋則是饒有興致的評價道:“我覺得咱們這位婆婆已經回不到從前了。”
從前?
噢,從前的田大娘最喜歡的就是王冬妮了。一來,她倆的娘家是緊挨著的,王冬妮也說了,兩家以前可能還是親戚。二來,王冬妮這個大兒媳婦是她親自挑選出來的,膀大腰圓,能乾活能生養,在這年頭就是婆婆們的最愛。
哪怕後來,自家二兒子娶了大隊長家裡的小閨女,田大娘仍然是更看重大兒媳婦的。沒辦法,誰讓王冬妮進門第二年就生下了一對雙胞胎兒子,隔了兩年又生了個小兒子。當然,看重歸看重,田大娘還是很在意李杏花這個二兒媳的,不光因為人家爹是大隊長,還因為自家二兒子的工作是李杏花舅舅介紹的。
至於三兒媳……
在以前呢,田大娘看程素紋是哪哪兒都不順眼,但以後就不好說了,融合了原身記憶之後的王冬妮,看著好像跟從前沒有任何區彆,實際上變化老大了。就目前的情況看來,田大娘遲早被她氣死。
李杏花和程素紋淡定的看戲,接下來也是該吃吃該喝喝。
王家那邊也送來了好吃的,肯定不會按照王冬妮點的菜單送,但著實也不算少了。關鍵是送菜的人還不是同一個,王家親戚也不少,而王冬妮又是她這一輩最大的孩子,因此過來送飯的全都是她的弟弟妹妹。
上午是親弟來,下午就是堂弟來,中間還有親媽嬸子輪流過來陪護。對了,王冬妮的二嬸同時也是她的表姨,所以兩家才會同時趕往她外婆家。
王家人一個兩個的都特彆能說,於是她們成功的讓病房充滿了歡聲笑語。
與此同時,三伢子啊,他快餓死了。
興許是因為食物中毒吃了藥的緣故,也有可能是後續反反複複的發燒,總之王冬妮這個當媽的,就是回奶了。
擱在她們上輩子,應對回奶這個問題,最簡單實用的辦法就是直接戒掉母乳改喂奶粉。偏偏這年頭,奶粉卻是個稀罕玩意兒。
王冬妮表示她也沒辦法,可憐的她從一個未婚未育的純真大學生,一夕之間變成了已婚並且育有三子的家庭主婦,能這麼樂觀開朗已經不容易了,總不能啥事兒都指望她吧?
田大娘一個頭兩個大,隻能趁著兩位親家母在病房裡守著的時候,跑出去找大閨女想法子。可田美娟婆家也隻是普通的工人,縫紉機廠在這年頭還算是效應頗佳的廠子,但卻沒辦法弄來奶粉。最終,還是在供銷社上班的李桃花想儘辦法,弄來了一袋奶粉。
與此同時,妯娌仨也終於可以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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