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獲全勝的王冬妮仰首挺胸大搖大擺的走進院子:“姐你放心,有我在呢,我才不會讓他把你接走繼續折磨你。實在不行,你就一直留在家裡,往後讓大伢子給你養老!”
“啊?”被點到名的大伢子猛地抬頭,看看親媽又看看大姑,非常果斷的決定,“媽,你把我給二嬸吧,我喜歡二嬸。”
李杏花一臉
() 的莫名,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就被惦記上了。但轉念一想,懷孕生娃多苦呢,要是能白撿一個娃,哪怕是個顯眼包她也認了:“行啊!”
王冬妮氣壞了,抓過大伢子就是一通瘋狂輸出:“老娘就是對你太好了!”
被唾沫星子糊了一臉的大伢子非常絕望,連連求饒表示自己再也不敢了,一定好好給親媽養老送終,多多的燒紙錢。
其他人:……
其實這年頭燒紙錢是不被允許的,起碼不能放在明麵上來。可正因為隻能偷偷摸摸的來,就被大伢子看到他奶背著人給祖宗燒紙錢,這種行為就跟有好吃的背著人吃一樣,對於小孩兒而已,既有彆樣的吸引力,又格外得印象深刻。
所以大伢子記住了,並且活學活用。
於是,他如願以償的挨揍了。
挨揍其實真沒啥,王冬妮到底是親媽,狠不下心來毒打兒子的,最多也就是抬手拍兩下屁股蛋子,還是收著力的,估計這個痛感都沒有大伢子平時摔個屁股蹲來得疼。然而,很快這孩子就感受到了成年人世界的可怕,因為李杏花拿出了一個黃桃罐頭……
多年以後,已經長大成人的田哲回憶自己的童年時,總會想起那個秋日傍晚的黃桃罐頭,那一口下去充滿口腔的甜味,以及想吃第二口被拒絕的痛苦。
他的童年啊!甘甜又苦澀!
……
當天吃晚飯時,田大娘知道了傍晚發生的事情,難受得連飯也吃不下了。
“你把大寶趕出去了?你為啥要這麼乾?他是來接美娟回家的啊!”田大娘不敢置信的看著王冬妮,“人沒來也就算了,人來了,你讓他跟美娟陪個罪,這事兒不就翻篇了?”
李杏花偷偷的問程素紋:“大寶是誰?大姐夫嗎?”
程素紋還沒回答,田衛西先點了頭:“對,陳大寶。”
儘管明白取笑彆人的名字是一種很沒有素質的行為,但李杏花覺得吧,有時候也沒必要太講究這個,沒素質就沒素質吧,犯不著憋著:“看出來是個寶兒了,愣個寶批龍。”
田衛西沒聽懂,程素紋解釋道:“她在罵人傻。”
這下,田衛西懂了:“大姐夫是家裡的獨子,他爹死得早,他媽把他當成個寶兒,慣得不像話,什麼活兒都不會做。當初大姐要嫁,大哥一直反對,說人不好家裡條件好有什麼用?是跟人過一輩子,又不是跟條件過。”
李杏花第一次聽到田衛西說那麼一長串的話,大為震驚:“原來你能說話?”
田衛西先用眼神罵了她,然後才對已經跳腳不已的親媽開口道:“人都跑了你這會兒才怪大嫂有啥用?她是會反省還是咋滴?”
大閨女賭氣跑回娘家,仨兒媳婦各打各的不好搞,如今連親兒子都要懟她,田大娘悲從中來:“我還不是為了你們好?這十裡八鄉的,你見過誰家閨女天天待在娘家的?”
這話一出,全家人的目光“唰”的一下投向了李杏花。
李杏花無言以對,她承認自己天天往娘家跑,但她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的:“我這不是想給家裡添個進項嗎?我還拜托我娘家人幫我找活兒了,你們要是想做衣裳啥的,我不收錢免費給你們做,不過布和線得自理。”
田大娘氣不順的看著她,礙於她娘家,到底沒說她什麼,而是接著跟王冬妮掰扯道理。
這就有些不自量力了,畢竟王冬妮是得過全省大學生辯論大賽一等獎的人。況且,參加辯論大賽還需要講道理,跟自己婆婆需要這麼麻煩嗎?
“我有錢!衛東的津貼足夠養活我和仨伢子還有大姐了!他陳大寶要是不稀罕媳婦,那就直接給我,我來養!他倆要是離婚了,回頭讓二伢子給大姐養老。”
大伢子猛地抬頭:“咋變了?”
“你靠不住唄。”王冬妮想也不想的就懟了他。
多年後,田哲回憶這一段,他覺得他媽用短短的五個字深深的傷害到了他,在那天以後他就努力的想要向他媽證明自己是個靠譜的人。在經過了長達二十年的努力後,他終於領悟到了一個人生哲理。
——媽媽的話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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