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最累時候。
職業選手手傷是很常見事，打了七年才發作，已經算是難得。
青年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再問更多，按揉卻越發細致。
輕緩溫熱呼吸噴薄在他手臂，纏綿痛楚被舒緩，淩俞已經很久沒有感覺這麼輕鬆了。
然而手臂輕鬆並無法緩解住身體燥i熱。
他伸出左手去夠桌上空調遙控器，把溫度調低。
想要再往下，然而酒店空調度數卻隻能調到十九，明晃晃數字倒映到他眼底，似乎是在警示，又似乎在暗喻。
他拿著遙控器手臂肌肉收緊，眸底暗色堆積。
過了十幾分鐘，淩俞感覺到青年動作變慢，沙啞開口，“累了嗎。”
謝眠輕輕“唔”了聲，按摩動作停了停，小聲道：“可以休息一下麼？就一會兒。”
淩俞：“那就休息。”
青年動作停下，卻沒有退開到一邊，而是側過頭把臉靠在了他手臂上。
微卷頭發碰觸他手臂肌膚，有點癢。
淩俞身形僵住。
青年似乎也有點不好意思，臉頰有些紅，卻依然靠著他手臂，長睫輕顫著，猶豫了一會，低聲道：“L神，我其實很害怕你會退役……你會走嗎？”
淩俞低眸看他。
這樣親密動作，靠近距離，淩俞根本沒有辦法分清，謝眠究竟是單純粉絲對偶像擔憂，還是源於愛慕不舍與親近。
“我不會。”半晌，他才伸手揉了揉青年柔軟頭發，聲音低啞道，“這次世界賽之前，我都不會。”
謝眠：“那……世界賽結束之後呢？”
淩俞沉默了一下，道：“看情況。如果情況可以，就繼續。如果不行……我也要去考慮一下自己以後私事了。”
謝眠輕輕“嗯”了聲，沒有再說什麼，臉頰卻靠在他手臂上微微蹭了蹭。
好像養在家裡乖巧貓咪，在主人即將出門時候眷戀不舍，一再挽留。
淩俞心中那點不當人欲i念被一逼再逼，終於難以遏製，尋出一個閘口傾泄。
他低聲道：“你以前，談過戀愛麼？”
謝眠睫毛顫了顫，安靜道：“沒有啊。”
他確實沒有談過戀愛。
進入樂園之前沒有，進入樂園之後百年之中，也沒有。
在他作為輪回者推開最後一扇狂歡之門，將要回到現實世界時候，作為隊伍裡唯一一個尚且純潔處子，還被隊友推上了祭壇，當做送給邪神祭品獻祭。
想起來還有點諷刺。
“L神……為什麼忽然問我這個？”他輕輕道，又想起來淩俞剛才說，“要考慮一下自己以後私事”，仿佛明白了什麼，很快又道，“你是需要以後戀愛經驗參考嗎？”
淩俞“嗯”了一聲，“隻是有些好奇。”
謝眠：“可我沒談過戀愛，可能幫不了你什麼。”
淩俞手掌覆著他頭發，卻沒有停止問話，繼續道：“有過想要嘗試對象嗎？”
青年臉微微紅了紅，小聲問道：“嘗試……嘗試什麼？”
——嘗試握手，嘗試親吻，嘗試擁抱。
嘗試更親密接觸，更靠近距離。
嘗試著把自己背後，交托到另一個人胸膛。
淩俞腦中閃過無數畜生想法，隻憑著殘留一點為人自覺，勉強選了其中幾個不太露骨給謝眠說了。
便見青年臉騰地一下紅了起來，有些羞赧慌張地轉開話題道：“我記得DFD隊裡e正和主播暮暮在談戀愛，你是隊長，可以去問問他。我、我以前沒有談過戀愛，真不太會這些。”
淩俞“嗯”了一聲，撫摸著他柔軟頭發，淡淡道：“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