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有保姆,想買什麼告訴阿姨就可以了。而且你不能總在家裡呆著吧,多無聊。”阮寒山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輕咳了下道,“昨天說的那件事,在阿姨麵前也是得做的。”
開昕看見阮寒山的眼神在司機的後腦勺上轉了轉,便知道這個“外人”的範疇,實在是很大了。
車子很快便開到了一道閘門前,旁邊的崗亭裡走出個穿著製服的保安,看清車牌後他立刻打開閘門,隨即姿勢標準地敬了個禮。
安靜靠在開昕胸前的團團瞬間來了精神,眼睛一直盯著保安,車子都開過去了,他還將腦袋轉了過去。
開昕在他毛茸茸的腦袋上摸了一把,輕輕捏了捏他的小臉蛋。
隨後他們又拐了兩個彎,終於開進緩緩升起閘門的自動車庫。
車庫裡還停著好幾輛車,阮寒山帶著開昕從車庫的電梯直接上了三樓。
阮寒山在電梯裡向開昕介紹:“這房子我一個人住所以有點小。三樓是主臥、客房、書房和更衣室,二樓是客廳、廚房和健身房,一樓是遊戲房、收藏室。院子裡有個遊泳池,每天都有人換水的。”
開昕:……這叫小?有錢人的世界他真的不懂。
阮寒山不覺,帶著開昕和團團到了一間房間。房間裡有些空蕩,正中間擺著一個看起來很貴的嬰兒床,床邊的護欄處擺著色彩鮮豔的圍擋,上麵印有獅子、鱷魚等可愛的卡通圖案。
“啊!”團團叫了一聲,肉肉的小胳膊揮著,拚了命地想要去抓。
“讓他先進去玩吧。”阮寒山湊到團團麵前問,“你是不是想進去玩小獅子?”
團團的視線被他的臉擋住了,原本黑亮的眼睛裡立刻充滿了委屈。他換了個語調又“啊!啊!”叫了兩聲,可麵前的臉還是饒有興味地盯著他看。團團嘟起嘴重重地喘了兩口氣,好像被氣到了似的,隨即就揮起胳膊,一巴掌打在了阮寒山的臉上。
阮寒山:……
團團的力氣並不大,但手拍在阮寒山的臉上,還是發出了“啪”的輕響。
開昕看著阮寒山的臭臉,拚了命地壓下嘴角,用平靜的語調說:“團團剛剛是想讓你讓開,他不是故意的。”
“那他為什麼不說?”阮寒山的臉色還是不好。
開昕終於憋不住了,笑道:“他才六個月大,他現在連爸爸都不會叫呢。”
這是阮寒山同開昕再度重逢後第一次見他笑,開昕的杏核眼彎成了兩道,露出一口雪白整齊的小米牙,顯得乖巧極了,讓阮寒山心猛跳了一下。
團團趴在嬰兒床上,小手摸著小獅子,嘴巴憨憨地笑著;而阮寒山和開昕兩人之間那股不自在的氛圍,也因為這個小插曲而緩和了許多。
嬰兒床旁有柔軟的圍欄,團團在裡麵很安全。開昕便同阮寒山先出去了。團團的房間隔壁就是開昕的臥室,裡麵的家具、床單也都是新換的。
“團團先交給保姆帶,我們去領證。”阮寒山看了眼開昕身上的T恤褲子,皺了皺眉道,“你這身衣服不行,結婚證的照片得好好拍,我爺爺肯定會看。”
阮寒山帶著開昕去了更衣室,挑了一套西裝讓他換上。但他站在原地,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明明兩個人都是男人,可開昕卻感覺莫名的害羞。他手心全是汗,臉上很燙:“我去臥室換一下衣服。”
開昕幾乎是落荒而逃,回到了臥室。衣服上了身,開昕才發現襯衫和西裝都是自己的尺寸,肩膀、腰身都很合適,想來是阮寒山提前準備的。
穿完衣服後,開昕才想起自己壓根不會打領帶。
他隻好握著那根暗紅色的領帶,回到了更衣室。
“我不會打領帶,你能不能教下我?”開昕問。
換了衣服的開昕氣質瞬間變了。之前的他穿著簡單的白T恤牛仔褲,像一汪清澈的水,乾淨單純;換上了這套暗紅色西裝後,他白皙的皮膚被襯托得愈發溫潤如玉,整個人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阮寒山看著他白皙修長的脖頸,心尖一陣莫名的癢。
阮寒山走過去,接過開昕手中的領帶繞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根細細的領帶將開昕圈了起來,開昕略一抬頭就看見阮寒山線條分明的下巴,上麵還有青青的胡茬;而鼻尖全是阮寒山身上夾雜著淡淡煙草氣息的木質香水味。
開昕不禁屏住呼吸,閉上眼睛不敢再看。
誰知道閉上眼睛後觸覺更加明顯,他感覺到阮寒山溫熱的手在整理自己的衣領,然後將領帶繞了一圈……
“好了。”阮寒山低沉的嗓音響起。
開昕睜開眼睛,突然變亮的光線刺得他雙眼微眯,卻在朦朧間看見阮寒山嘴邊迅速閃過的一絲笑意。
阮寒山輕輕地說:“我們連孩子都生了,你怎麼還害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