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秘書輕輕帶上了房門,將一室安靜的空氣留給了阮寒山。
伴隨著那聲門響,阮寒山心尖的那抹清甜直衝腦門,腦中一朵朵五彩絢爛的煙花依次綻放,將他徹底美暈了。
開昕不僅沒有生氣還擔心自己有沒有吃飯,聽到自己餓肚子就要送飯來……
怎麼會有這麼乖,這麼可愛的小孩兒!
阮寒山眉梢眼尾帶著喜色,嘴角更是翹得老高,根本坐不住了,在辦公室的地毯上來回踱步。
待會見到開昕了要說什麼?先解釋下上次親他的事情?
阮寒山迅速搖了搖頭:不行,萬一舊事重提開昕又生氣了不是又回到原點了。
那就問問他今天去拍攝的情況怎麼樣。對,這個好,順便問問他有沒有什麼需要自己幫忙的。
心情激動的阮寒山沒心思看桌上的文件,在辦公室裡像個青春期的躁動少年,東整整書架上的書,西噴噴定時有人澆水的發財樹,腳上像長了陀螺,一時都停不下來。
放在桌上的手機早已從震動模式切換成了鈴聲模式,一會兒一個“叮咚”的信息就往外彈。
【老兵】:開先生到家了,他上樓去了。
阮寒山從發財樹那快走幾步過來看完,冷靜地回了一句。
【Aldo】:好。
沒過一會,保鏢又發信息來了。
【老兵】:開先生出門了,我跟著一起了,說是要去您公司。
信息裡的阮寒山霸道冷酷言簡意賅:
【Aldo】:好。
現實中的阮寒山左右開弓分彆拿起兩套西裝,站在休息室裡對比著顏色。
左手這套是鉛灰,右手這套是碳灰,同他身上穿的這套深灰的比哪一個更好?
阮寒山幾乎將辦公室裡所有東西都折騰了一遍,終於把體內那股四處流竄的激動情緒消耗完了。
又是“叮咚”的一聲響。
【老兵】:老板,我們拐個彎就要到公司了。
阮寒山迅速起身,徑直出門走進了專屬電梯。
他按下印著“1”的銀色按鈕,十幾秒後身上的手機便叮鈴鈴地響了。
阮寒山接起來,聽見徐秘書在電話那頭說:“阮總,開先生聯係我說他到了。”
阮寒山還沒開口,“叮!”的一聲,電梯已經抵達了一樓。
銀白色的電梯門緩緩打開時,阮寒山正好看見了提著兩個保溫袋站在大廳裡的開昕。
開昕依舊穿的是他平時最愛穿的白T恤牛仔褲和運動鞋,白皙的脖子和後腦勺漆黑柔軟的頭發形成鮮明對比,讓人難以挪開目光。
開昕轉了轉頭,似乎在人群中尋找著什麼,忽然他像感知到什麼似的回過頭來,那雙黑亮的眼睛瞬時和阮寒山對視上了。
阮寒山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
開昕怔住了,眼睛眨了好幾下像是十分意外,隨即無措地轉頭看了看四周。隨即他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輕輕咬了下嫣紅的下唇,邁開腳步朝阮寒山的方向走了過來。
“叮!”
……
“阮總好!”
“阮總中午好。”
“阮總,您好!”
……
隔壁電梯裡突然湧出一大堆人,他們胸前都掛著凱恩集團的員工工作牌,很有禮貌地接連和阮寒山打著招呼。
阮寒山抿著唇站在原地一一點頭回應,視線卻牢牢鎖定著越走越近的開昕。
電梯出口和大樓大廳之間有一條長長的走廊。那些員工遇見自家老板後心裡不由自主地發怵,見阮寒山立著沒動,全都蜂擁著往外走。
開昕與人潮正麵撞上,便微微側身讓大部隊先走。
他立在那裡,表情有些局促,白皙的臉上泛起淡粉色的紅暈,視線與阮寒山幾次對上便立刻移開。
開昕心跳得很快。怎麼是阮寒山下來了?他為什麼一盯著自己看?
阮寒山嗓子乾澀,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剛剛在辦公室裡的雀躍激動刹那間消散,隻留下胸口噪雜的心跳聲。
員工們終於走完了,開昕也慢慢近了,最終停在了阮寒山的麵前。
開昕臉上那抹紅暈更深了,長而黑密的睫毛垂下蓋住了眸子:“徐秘書說你一直在忙還沒顧的上吃飯……”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開昕輕輕搖了搖手中提著的兩個深藍色保溫袋。
“去……”阮寒山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啞得可怕,用力地清了清嗓子道,“去我辦公室說吧,這裡人太多了。”
阮寒山按了指紋後走進專屬電梯,開昕站在那有點猶豫,但最終還是跟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