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寒山怕喜極生悲,把開昕逼得再縮了回去,忙主動挑起話題詢問開昕比賽準備得如何。開昕羞得要命,卻還是一一答了。
當聽到開昕說在看書和視頻學習西餐時,阮寒山立刻搖了搖頭。
“這樣太慢了,你下周一就要比賽了吧?如果隻是看書沒有操作過,到時候萬一出錯了怎麼辦?”
開昕也明白這個道理,但他在西餐方麵的經驗幾乎為0,必須得打好基礎。
茶桌上的飯菜才空了一半,兩個人卻已經吃得很飽了。
阮寒山放下手中的勺子,沉吟道:“我有個朋友開了間西餐廳,聽說主廚是從國外挖回來的,我問下他能不能讓你去取取經。”
開昕的眼睛亮晶晶的,身子向前傾,用力地點了點頭。
阮寒山立刻給發小黃嘉寧打了個電話。
黃嘉寧也是個富三代,從小學時和阮寒山就是同學,兩人因為都喜歡戶外運動所以很合得來,經常會一起開遊艇去衝浪、潛水。
但唯獨有一點他和阮寒山不同:黃嘉寧十分排斥接管家裡的公司,一心想要通過自己的雙手打拚出一片天地。
所以他讀完MBA後,便用自己做期貨投資賺來的錢在陽城開了家西餐廳,還從國外挖了主廚回來坐鎮。沒想到餐廳的口碑非常不錯,僅僅半年就收回了前期投資。
黃嘉寧有了信心,決定要在陽城再開兩家分店,這段時間都在忙著新店的選址、裝修等事宜。
阮寒山同他許久未聚了,也還沒告訴他自己已經“結婚”了。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黃嘉寧笑道:“您竟然親自打電話,真難得。”
阮寒山也笑了:“找你商量個事,我這邊有個人想要學學西餐,你看能不能讓你那寶貝主廚教教。”
“喲,”黃嘉寧語調拖得老長,“什麼人啊能動用您老人家?”
“少貧了,你在沒在店裡?這會還忙嗎?”阮寒山邊說邊給了開昕一個安撫的眼神。
黃嘉寧恢複了正經:“我在呢,你把人先帶過來吧。廚房裡的事我做不了主,要看主廚自己的意思。來了直接到後廚找我就行了。”
阮寒山知道黃嘉寧什麼事都由著那個人,說了句等下就過去,就掛斷了電話。
開昕一直忐忑地聽著,這會兒知道成了,那張小圓臉藏不住心事,眉眼都帶著喜悅。
開昕又有些忐忑:“不會給你的朋友添麻煩了吧?”
阮寒山輕笑道:“不會,走吧。”
阮寒山帶著開昕坐上了自己的那輛車,司機在高樓大廈林立的市中心裡開了十分鐘,開進了蒂斯大廈的地下停車場。
蒂斯大廈和凱恩集團公司大樓離得並不遠,都位於陽城市中心的CBD商業中心。這裡鱗次櫛比的大樓裡全是金融、保險、地產、網絡等高端企業的公司本部,彙集著全陽城的高端人才和精英人士。
阮寒山和開昕帶著兩個保鏢一同上了55樓,剛一出電梯門就看到了一麵由黑至紅逐漸變亮的牆,讓人眼前一亮。
那麵牆上掛著古銅色的金屬招牌——N’PEOPLE。
阮寒山來過這裡,熟門熟路地帶著開昕往裡麵走。
走進餐廳內部,差不多五百平方的空間一覽無遺:古銅色的吊燈,黑色方桌和漸變紅色的沙發椅,視覺效果極佳。
餐廳裡有很多人用餐,空氣中飄蕩著悠揚的古典樂,時不時能聽到清脆的刀叉聲。
一個高瘦穿著黑西褲黑馬甲的waiter看見兩人,立刻迎了上來,微微躬身:“阮先生您來了!老板這會兒還在後廚,我帶您過去。”
阮寒山點了點頭。
Waiter在前方帶路,穿過大廳後,古典樂的聲音越來越遠,開始能聽見丁零當啷地金屬聲,空氣的溫度也上升了不少。
拐過兩個彎,三人和兩個行色匆匆端著餐盤的服務員擦肩而過後,終於停在了後廚的門口。
廚房裡穿著白色廚師服的十幾個廚師動作迅速又有條不紊地配合著,有人負責配菜,有人負責灶上的煎鍋,還有人在湯鍋裡煮著什麼湯。空氣中彌漫著複雜又獨特的香味,像是雞湯又帶了點蔬菜的香味。
突然出現在後廚門口的三人吸引了廚師們的注意,但他們大都瞄了一眼就低頭繼續手上的操作,隻有一個人笑著挑了挑眉,同身旁的人說了句話便朝阮寒山他們走來。
那是個看起來很陽光的男人,小麥色的健康皮膚呈現著好看的光澤,一雙桃花眼水波盈盈,笑容讓人覺得十分親近。
隻是他身上那件白色的廚師服明顯不是他的尺碼,穿在他身上顯得有點空蕩。
他瞄見阮寒山身旁的開昕時,原本開朗的笑容裡帶了一絲狡黠,對阮寒山說:“總裁您來了!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阮寒山揚起嘴角,伸出拳頭和他擊了一拳道:“好久不見。”
“是好久不見,還有新朋友,也不介紹介紹。”男生眨眨眼睛,熱情地衝著開昕伸出了右手,“你好,我叫黃嘉寧,是阮寒山的朋友。”
“你好,我叫開昕,是……”開昕握著他的手,抬眸有些猶豫地瞥了眼阮寒山。
阮寒山笑容未變,伸手摟住了開昕的肩膀:“是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