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婷慢條斯理地吃完了。
接下來的幾天,徐文暗暗和開昕較著勁,不是對開昕做的菜表示嫌棄,就是使喚他去幫自己端茶倒水。
可不知道開昕是真傻還是裝傻,每次都乖巧得很,從沒有過一句怨言,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
徐文婷覺得自己伸出去的拳頭像是打在了棉花上,軟綿綿的一點勁也沒有。
雨城那邊,阮承凱也被阮寒山激起了鬥誌。
叔侄倆短短幾日幾乎將雨城所有地方跑了個遍,不僅僅是要投資的那塊地,為了了解當地產業結構,就連雨城的其他區域也一並跑了。
阮承凱今年三十五,每周都有健身運動,身體素質比同齡人要好許多,可即便如此還是有點受不住這從早九點到晚五點的不停顛簸。
他在車上坐得腰酸背痛,回到酒店後,便一下子倒在了床鋪上。
他聽見房間裡窸窸窣窣的動靜,撐著身子抬起腦袋一看,阮寒山竟然換上了一套黑色運動裝。
“我要去健身房再運動一會,小叔和我一起吧。”阮寒山如是說。
阮承凱看著絲毫沒有疲態的阮寒山,心裡默默地吐槽阮寒山的體力簡直不是人,又覺得自己的氣勢不能被比了下去。
他站起身來,裝作很輕鬆地活動了下脖子,說道:“走吧,我也剛好動一動。”
酒店的健身房占了整整一層,跑步機、橢圓機等各種健身設備一應俱全。
阮寒山先上了跑步機,先用10公裡每小時的配速跑了二十分鐘,用以熱身。
阮承凱因為憋著一口氣不能輸給侄子,也用的是一樣的速度。
可阮寒山隻是氣息微喘,臉色微微泛紅,阮承凱渾身卻像被水澆過一樣全是汗,臉蛋紅成了豬肝色,呼吸更是和拉風箱一樣呼哧呼哧地根本停不下來。
他覺得自己的肺都快爆炸了,雙腿酸得抬不起來,一屁股就坐在休息區的椅子上。
阮寒山像沒事人一樣,去器械區舉鐵了。
阮承凱歇了好一會兒,過來一看發現阮寒山正在臥推。那杆子兩邊分彆掛著3大片黑黑的鐵片,在阮寒山的手中卻變成了輕飄飄的海綿,一下子就舉起來了。
阮承凱隻能推一片的重量,他也不敢貿然嘗試。臥推可不是普通的器械鍛煉,不自量力地去舉不能承受的重量,非常容易拉傷肌肉。
這一場男人之間的體力較量,阮承凱輸了。
他心裡不忿,卻又比不過阮寒山,隻好安慰自己:這次出來是為了老爺子的比試,隻要能想出打敗阮寒山的企劃,比什麼都強。
阮承凱心中已經有了大概的想法,他查了資料得知雨城當地有很多少數民族的村落,如果可以集這些少數民族村落的生活特點建一個民俗文化度假村,肯定能夠吸引到很多來雨城度假玩樂的遊客。
他暗地裡觀察了一下阮寒山,發現對方好像沒有什麼思路,每天晚上回到酒店後隻是對著電腦屏幕在看著些什麼,一個字也沒寫。
除此之外,他連和開昕、孩子視頻的時間都少了許多,隻是說個幾分鐘的話便匆匆掛斷了。
看到阮寒山的項目還沒有絲毫進展,阮承凱心中頓時鬆快了不少,也不在彆的方麵和侄子較勁了,連洗澡都開始哼起了歌。
朝夕相處之下,阮寒山自然能感覺到阮承凱的情緒,也能猜到他的想法。
不過,事實總是殘酷的,恐怕他不能如阮承凱的願了。
到了周五晚上,阮寒山和阮承凱在外麵吃了飯後,就立刻回到酒店守在了電視前。
雖然已經知道了開昕的比賽結果,但他還是忍不住想了解開昕的一切。
阮家老宅裡,開昕也和老爺子、徐文婷一起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觀看《廚藝大師》的第二期節目。
小團團還沒困,開昕便把他抱了下來,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裡。
開昕已經幫他洗了澡,用的是牛奶味的嬰兒沐浴露。團團穿著一身奶白色的連體衣,渾身散發著淡淡的奶香味,變身成了一隻牛奶團團。
老爺子看見軟綿綿的小寶貝就想抱他,但開昕怕團團坐在老爺子身上壓得他不舒服,便自己抱著團團坐在了老爺子的身邊。
老爺子捏著團團的小肉手,眼睛笑眯眯地彎了起來。
徐文婷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彆過臉不去看三人,邊瞄著屏幕邊心不在焉地確認著手機上有沒有新消息。
她擔心會影響到阮承凱,這幾日一直壓抑著想要主動聯係的想法,但心裡又希望阮承凱能夠主動給自己發信息打電話,說一說他在雨城的情況。
可是阮承凱直到今天,都還沒有主動發聯係過她。
她黯然地又看了一遍手機,將視線移回到那幾乎占據一整麵牆的巨大電視上。
片頭曲響過後,電視上立刻出現了十六強選手的簡短介紹,很快就到了開昕。
團團皺著眉頭有些不解地看著屏幕,似乎不明白為什麼剛剛抱著自己的爸爸會出現在牆上。他甚至轉動脖子,想要回頭看一看身後的爸爸是不是假的。
開昕有些好笑地扶著他轉過身來,讓他能看到自己,又想到上次團團電視屏幕喊的那聲“爸爸”,便柔聲問道:“團團,我是誰呀?”
團寶貝定定地盯著開昕,睫毛動了一下。
老爺子嗬嗬一笑,也逗他:“團團,抱著你的是誰?”
團團突然咧嘴一笑,伸開小胳膊撲進了開昕的懷裡,奶聲奶氣卻又異常清晰地說道:“爸…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