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嬤嬤道:“老奴瞧著跟親兄弟一樣。”
周氏微微歎了口氣,“老爺說謹言是有大出息的,我瞧著也是,隻盼他以後能念著我們江家的好,多護著淮兒幾分。”
說罷她又想起一事來,“城北何家昨日遞來帖子邀我去賞梅,還叫我帶上家裡的幾個女兒一起,想是要相看穎兒和芙兒。”
趙嬤嬤聞言思索起來,“何家頭先的幾位少爺都已成親,那就隻剩下一個庶出的五少爺了。”
何家的家世比起江家來說差上一些,江姐的女兒嫁過去算是低嫁了。
周氏雖為繼室,但對兩個庶女還算不錯的,但每個人有每個人自己的選擇,有的寧願嫁去尋常小戶人家當正室,也不願進深宅大院為妾或是嫁給庶子為妻,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也有的覺得小戶人家門檻低,哪哪兒都比不得高門大戶,寧願嫁給庶子也不願嫁到尋常人家。
周氏道:“晚點和那兩對娘倆都傳個話,看她們自己的主意吧,我畢竟不是親娘,操心不了那麼多。”
“是,老奴記下了。”
說話間,正院已經到了,江謹言將傘遞給下人,和江淮並肩入內。
院中燈火通明,飯廳裡已經擺上了滿滿一大桌子菜,今晚是家宴,就連庶女都有上桌吃飯的資格,隻剩姨娘站在一邊布菜。
江老爺和周氏坐在上席,江謹言和江淮依次落座,飯吃得差不多時,江淮冷不丁地發現坐自己對麵的三弟江楓正默不作聲地打量著江謹言。
她皺了皺眉,不客氣地問:“你看啥呢?”
若說在原著裡,原身是蠢,那江楓就是一肚子壞水,雖她是穿書者,也不得不小心提防著他,還好這小子如今才十三歲,不成氣候。
江楓笑了笑,“大哥,今日聽父親說,年後你就要去參加洛嘉書院的入學考試了,我就想問問能不能帶上我一起。”
洛嘉書院是保寧府最負盛名的書院,在整個蜀地都很有名,其山長是二甲進士出身,一直做到了三品大員,因不滿朝中的營黨結派而自請辭官,回到家鄉創辦書院教書育人,進了洛嘉書院就可以說是半隻腳踏進了舉人行列。
但其入學考試的難度不下於童生試,遠非遂州的富嶽書院可比。
就連江家這種保寧府大商戶都不能靠送銀子走關係往裡麵塞人,每年的入學考試都由山長親自主持,半點做不得假。
江家眾人聞言都看向江楓和江謹言。
江謹言沒料到江楓問得如此突然,他沒有絲毫準備,對江家的情況也不了解,不好貿然回答,隻好看向江父和周氏。
周氏是婦道人家,也不好插嘴兒子學業的事,但她曆來和江楓母子不對付,下意識就不想江謹言捎上江楓。
江謹言若是順利考進洛嘉書院,那皆大歡喜,而江楓若是也考了進去,那說明什麼?
隻能說明她的女兒江淮既比不過哥哥,又比不過弟弟,是江家三兄弟中唯一不爭氣的一個!
周氏覺得自己接受不了。
江父聞言倒是挺高興,不管嫡子還是庶子,都是他的兒子,不管誰有出息,對江家都是好事。
“楓兒如今也開始做文章了?”
江楓聞言恭敬回道:“父親,孩兒去年就已經隨著胡夫子練筆了。”
江父摸摸胡子,“不錯,是為父記岔了。”
周氏皮笑肉不笑道:“老爺你行商一走就是半年,家裡小輩的事兒哪記得住。”
江父道:“楓兒今年才十三,尋常學子進書院多是十六七歲,去試試,考不中也無妨。”
江楓喜道:“謝謝父親,孩兒還有一個請求。”
“你說。”
“孩兒聽聞大哥在遂州時曾參加過書院的入學考試且得了第六名的好成績,所以我想著……大哥能不能幫我指點一下,傳授我一些經驗。”
本來以為自己隻是需要把江楓帶到考場就算完事兒的江謹言一頓。
而江淮更是沉下了臉捏緊了筷子。
乾什麼?這是明目張膽地挖她牆角嗎?
江父看向江謹言問道:“謹言你可有空給你三弟指點下文章?”
江謹言:“……”
這時他突然感覺自己在桌下的腿被人踢了下,他一側頭,卻見江淮正若無其事地吃著東西。
瞬間,他心領神會,義正言辭道:“父親,我剛回江家還有諸多不適應的地方,且離入學考試沒多久了,孩兒想抓緊時間溫書,上次過富嶽書院的入學考試純屬僥幸,孩兒的文章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