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夜風氣息冷冽, 掠過身畔，帶著絲絲刺骨冰涼。
花香和草木味親密地交纏，信息素也融化在一起。
身體慢慢變熱。
一道聲音從主宅門邊傳來。
“老子乾掉那個女護士了，段嘉衍！給我道歉！老子不是菜——”那個比字還沒說出口, 周行琛猝然看見院落裡景象。
路星辭側著臉，在啄段嘉衍唇。
很溫柔, 也很露-骨親法。
他愣了在原地，直到段嘉衍從路星辭懷裡退出來, 後者情緒不明地往他這邊瞥, 周行琛才意識到自己出現得有多不是時候。
他一溜煙衝進了室內：“我道歉！我對不起！你們繼續！”
段嘉衍看周行琛衝出來又衝回去, 那種好事被打斷不爽都淡了。
段嘉衍好笑道：“他到底怎麼長這麼大？”
“家庭環境吧。”被周行琛這麼一攪合，路星辭放開了段嘉衍, 順便替他拉了下鬆垮衣領：“他家裡還有個長他五歲哥哥，父母感情也很好。”
說著說著, 路星辭順便聊了句八卦：“他爸爸好像很聽他媽媽。”
段嘉衍新奇道：“你們上流人士, 還真有妻管嚴？”
“很奇怪？”
“那你呢？”不等他說話，段嘉衍自問自答：“你一看就是賢內助，肯定不管我。”
眼看著路星辭沉默, 段嘉衍以為他接不上話, 蹬鼻子上臉感慨道：“我運氣真好。”
“說吧，想說什麼隨便說。”路星辭溫吞道：“反正你還是得讓我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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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星辭身上沾染了一身酒氣, 他先回房間換衣服。段嘉衍跟著他一起。
這不是他第一次來路星辭房間了。寬敞房間通透明亮, 整體是簡潔白色係。書桌上邊擺了一套課外試卷, 還有他們周末作業。
段嘉衍大爺一樣坐在床上, 他看路星辭脫西裝，忽然有點兒心癢癢。
“路哥。”段嘉衍叫了他一聲：“來這邊脫。”
路星辭看著他臉上蠢蠢欲動不懷好意，好脾氣地繞過去。
果然。
他剛過去，段嘉衍直起身子湊過來，往他身上拱。
這家夥向來都這樣，做事全憑自己心意。而且大概因為他一貫表現得很寬容，在他麵前，段嘉衍基本不知道分寸兩個字該怎麼寫。
段嘉衍伸出手，去拽路星辭領帶。
他稍微用了些力，讓路星辭微傾低身。而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壞笑著問：“我幫你脫吧？”
路星辭同他對視數秒，也笑了。
“你脫。”
段嘉衍看著他唇角弧度，腦子一暈，真伸出了手。
路星辭領帶還沒解下來，段嘉衍手指繞到他頸邊，不經意地，指尖摸到了微涼脖頸皮膚。
路星辭動了動，細細碎碎發絲蹭過段嘉衍手背。
氣氛曖昧。
段嘉衍拽著那根深色領帶，慢慢把它扯了下來。
他能感覺到路星辭視線一直黏在他身上。大概是oga天性作祟，他神經逐漸緊繃，總覺得自己正在踩上臨界線。
段嘉衍舔了舔牙齒，聲音微啞：“我碰你扣子了。”
路星辭應了一聲。
解了兩三粒，段嘉衍見他還是那樣垂著眼看自己，神色莫測，不由得停下了手。
對方被他調動情緒樣子雖然好玩，但也很危險。
段嘉衍鬨夠了，決定適可而止。他把領帶放在一邊，沒打算再往下解：“剩下你自己脫吧。”
他說著，正要從床上起來，肩膀卻被握住。
他被用力一推，人一下栽進床裡。
壓製他alha單手將他雙手舉過頭頂。段嘉衍剛開始以為對方隻是跟他鬨著玩兒，等冰涼領帶繞上他手腕時，段嘉衍才意識到路星辭想乾什麼。
“不是吧，”段嘉衍有些意外：“你認真？”
他掙紮，換來了對方意味不明一瞥：“你覺得呢？”
“我覺得這樣不太合適。”眼看著纏在他手腕上玩意兒逐漸收攏，段嘉衍一邊躲一邊發自內心地勸說：“我們不要玩這種不健康遊戲，這樣不好。雖然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但我還……路星辭！”
alha和oga力量差距在這時格外明顯，饒是他真用了力氣抵抗，也被輕而易舉壓在床上。
綁住他領帶猛地收緊，段嘉衍試著掙紮了一下，竟然沒掙開。
他下意識微微側過頭，腦袋卻被人擺正。對方手掌拖住他臉，低頭看他。
“路哥，”段嘉衍受不了了：“好變態啊你。”
路星辭也不否認：“好像是有點兒變態。”
他看著被綁住手腕段嘉衍，雪白肌膚上繞著深黑領帶，兩種截然不同顏色在他身上交纏。
漂亮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路星辭想起了什麼，提醒道：“你這樣，應該不算是舔狗？”
“……”段嘉衍忍了忍，想到一個多月後自己就生日了，到時候就輪到路星辭舔他。段嘉衍一臉真誠地吹捧：“我就喜歡這種路子野，好刺激。”
路星辭眉眼彎起，朝他伸出手。
段嘉衍以為路星辭要碰他，卻被捂住了眼睛。
驟然被剝去視覺，段嘉衍眼珠轉了轉，有些不適應。
他耳邊傳來一道不高不低聲音，尾音有些懶散地拖著，帶著調笑意味。
“喜歡這樣嗎？”
看不見。
不知道他在哪兒，但能感覺到他呼吸和味道。
段嘉衍喉結上下滑動，一時之間，他也分不清自己究竟出自真心還是假意：“喜歡。”
幾乎是他剛說完話，唇上便傳來溫熱觸感。
他什麼都看不見。在這種狀況下接吻讓人格外沒有真實感，段嘉衍條件反射想要活動手腳，手腕卻被勒得緊緊。
大概是察覺到了他情緒，路星辭另一隻手繞到他背後，慢慢擁他入懷。
可這樣行為，比起安慰，更像是肆無忌憚調戲。段嘉衍想要抗議，出口所有聲音都被對方堵進了喉嚨裡。
擁吻漫長得像是沒有儘頭。
好不容易等到路星辭將手從他臉上挪開，段嘉衍眸子一下見了光。他不禁微微眯起眼，略感不適。
路星辭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從床上起來。
眼看著他邊脫衣服邊往浴室走，段嘉衍不可置信地叫住他：“你就這麼去洗澡了？”
“嗯？”路星辭回頭：“你不是嫌我身上酒味重？”
“……”段嘉衍看他跟自己扯淡，一瞬間都有些繃不住表情，最後克製又禮貌地詢問道：“把這個解開吧？你綁得這麼緊，久了手腕會紅。”
“你剛才還說喜歡。”路星辭輕描淡寫把問題推回去：“你就這樣等我出來吧。”
段嘉衍麵無表情同他對視。
十多秒後，他確定路星辭這個狗東西是真打算讓他這樣待著，段嘉衍把這筆賬記在了心裡。
你繼續秀。
你等著。
下個月，老子要讓你知道什麼叫天秀。
“行，”段嘉衍想清楚了其中利害，反而朝他點了點頭：“我就這樣等你出來，你慢慢洗。”
段嘉衍頓了頓，繼續道：“您一個人在裡邊洗澡是不是很無聊？需不需要我在外邊兒給您背課文助助興？您覺得《赤壁賦》怎麼樣？”
路星辭看著他臉上表情，折了回來，向他靠近。
在段嘉衍警覺目光中，他走到了後者麵前。
路星辭傾身，解開了綁住段嘉衍領帶。段嘉衍大概沒想到自己居然如此輕易地獲釋了，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就被路星辭輕佻地拍了一下。
“你要是真想娛樂我，可以跟我一起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