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媛寬慰他：“那也很不錯。彆有太大壓力，認真學習就夠了。”
吃過飯後，付媛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去睡覺了。
她航班訂在清早，下午還要回海城開會。段嘉衍早晨睡得迷迷糊糊，朦朧中感覺付媛來房間門口看了他一會兒。
等他被鬨鐘吵醒，已經是十點整。
段嘉衍劃開手機，看見很多人給他發了生日祝福。
宋意消息掐著零點發送：[小段！生日快樂！祝你跟班長一起考去理想大學。十年以後，姐妹進宮來看你。]
沈馳烈：[兒子，成年快樂。爸爸真誠地告誡你，成年了，一定要注意安全。]
段嘉衍讀了半天才讀懂沈馳烈意思，他哭笑不得回了個滾。
回複完後，段嘉衍繼續往下拉。陳越非常實在，給他發了個數額很大紅包：[段導，成年快樂。]
周行琛消息緊跟其後：[陳越說給你塞1800，真假？]
段嘉衍邊笑邊回了個真，沒過一會兒，周行琛紅包也發了過來：[生日快樂段段！！]
黑皮：[生日快樂兄弟，高考加油。]
櫻花粉：[段哥！！生日快樂！！祝你跟嫂子百年好合！！]
櫻花粉：[錯了錯了，我擦，祝你跟那位大帥逼百年好合。]
……
翻到最後，他還看見了顧梨消息：[高考加油00，和路哥開開心心哦！]
段嘉衍一條條讀下來，看得正樂，他收到了路星辭消息：[醒了嗎？]
他和路星辭定好了，生日這天，他倆先去吃午飯，下午看場電影，晚上要是還有精力，就去一家新開射擊館玩兒。
段嘉衍回了個醒了，路星辭消息很快發過來：[我在你家樓下。穿厚一點，今天氣溫很低。]
段嘉衍從床上爬起來。
他趿拉著拖鞋走到落地窗邊，微微探身往外看，果然樓下有個熟悉人影。
看了一會兒，他跑去衛生間洗漱。
段嘉衍下樓時，路星辭站在門口路燈下，低著頭看手機。
他穿著黑色大衣，身形高大挺拔。聽見段嘉衍腳步聲，路星辭抬了抬眼。
男生長眸深黑，麵容清俊，有種乾淨好看。
段嘉衍和他對視片刻，兩三步蹦躂過去，掛在他身上。
“今天我生日。”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和路星辭說話時，他眼裡有細細碎碎笑意。
路星辭低眸，伸手揉了揉他腦袋：“生日快樂。”
“該你舔我了。”段嘉衍提醒他：“路狗。”
“那，”路星辭頓了頓，笑了：“祝您生日快樂？”
段嘉衍滿意地點點頭。
他從路星辭身上下來，隨口問：“先去乾什麼？”
雖然他知道今天行程，但具體地點都是路星辭挑選。後者看了他一眼，忽然問：“餓不餓？”
段嘉衍應了一聲。
“那先吃飯。”
吃過午飯後，他們去看了一部新上映科幻片。
大概因為昨晚睡了很長時間，段嘉衍這一天精神都很好。晚上從射擊館出來，他側頭問：“我牛逼嗎？”
“牛逼。”路星辭真誠地吹捧：“從來沒見過脫靶都脫得這麼帥人。”
“……”段嘉衍：“那是因為我很少玩兒這種射擊遊戲，等我再玩兒幾次，我肯定跟你一樣溜。”
路星辭點了點頭：“等你再玩兒幾次，省射擊隊教練就該來簽你了。”
段嘉衍沉默片刻，忍不住笑：“吹過頭了路哥。”
他笑著笑著，低頭抿了口熱奶茶，因為咬著吸管，段嘉衍說話聲音有些含糊：“我們一會兒要去哪兒？”
“給你送禮物。”
段嘉衍恩了一聲，有些驚訝。
他以為對方送他生日禮物是這一天約會，想不到還有彆東西要給他。
快到目地時，段嘉衍從車窗往外看。南山廣場這邊人來人往，盛大音樂噴泉變幻莫測，四處彌漫著顏色斑斕光。
南山是寧城最繁華商業區。上一次跨年，他們就是在南山這邊過。
段嘉衍調侃道：“你要帶我來看煙花嗎？”
路星辭笑著搖搖頭。
從車上下來，段嘉衍抬眸打量四周。這一片是南山最高檔住宅區，價格一度被炒到天價。他記得賀誠也在南山買過房子，但隻能買到隔了一個街區。
他跟著路星辭上了電梯。
進了門，偌大公寓空間寬敞，整間房屋似乎才裝修完不久，還沒有人在這裡生活痕跡。
“上個月生日，爸媽把這套公寓送給了我。”路星辭從鞋櫃裡拿出拖鞋，示意他換上。
等段嘉衍進來了，路星辭攤開手，在他掌心上放著剛才開門鑰匙：“生日快樂，這是給你禮物。”
段嘉衍愣了愣。
回過神來，段嘉衍看著已經交到自己手心鑰匙，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路哥，這個生日禮物好像太貴重了一點兒？”
他一邊說，一邊想把鑰匙還回去：“鑰匙還是你拿著吧，我平時不到這邊來，留著它也沒什麼用。我要是偶爾想過來玩一下，我就找你拿鑰匙。”
路星辭見他把鑰匙放回自己手裡，沒有繼續跟他推拉，而是意有所指道：“我高二時說，以後我有，都會分給你。”
段嘉衍張了張口，沒說出話。
“這套房子是我爸媽送，也不算我自己掙來。”路星辭看他說不出話來，笑了笑：“將來我會用自己賺錢，給你更多東西。”
段嘉衍安靜少頃，誠實道：“你這樣，讓我覺得自己從今往後都能當個混子了。”
“那也沒什麼不好。”
“……”
路星辭看了他幾秒：“我努力一點，讓你能開開心心去做你想做事情。”
“那你多累啊。”知道對方是說到做到性格，段嘉衍頓了下，認認真真地說：“生活重負不能壓在你一個人身上，咱倆還是分攤一下吧。”
“我也有私心。”看著他替自己著想模樣，路星辭唇角揚起繾綣弧度，玩笑一樣道：“等你習慣了，是不是就離不開我了？”
段嘉衍沉默少頃，話語中染上了無奈：“你這人真是……”
說他溫柔，好像骨子裡有還是強勢。
直白露-骨占有欲，卻用這種方式表現出來，讓人沒辦法心生抗拒。
段嘉衍還沒說完話，眼眶忽然一熱，大腦傳來過電般感受，恍惚中他聞到了自己信息素氣味。
那種香味像是潮濕霧靄，明目張膽地朝四周散開。
大概是腺體發育成熟了，這一次身體反應比以往都要強烈。他發情期確實在最近幾天，本以為今天都這麼晚了，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想不到……
段嘉衍眨了眨眼睛，呼吸開始變得不規律。
路星辭同樣注意到了他變化。
“主臥床頭櫃裡有抑製劑。”路星辭瞥開眼，不看他，聲音已經透出沙啞意味：“你自己過去？”
段嘉衍點了點頭。
他快步走到主臥內，按照路星辭說，很快就找到了抑製劑。
身體越來越熱。段嘉衍手有些抖。他勉強弄開了蓋子，將細細針頭抵住手腕皮膚。
在針頭即將紮進去時，段嘉衍停下了動作。
他已經成年了。
一些不合時宜畫麵滑入了腦海，意識到還有另一種辦法可以解決目前狀況，段嘉衍腦子燒了起來，忽然就覺得口乾舌燥。
他猶豫片刻，將抑製劑扔回了抽屜裡。
路星辭在客廳等了很長時間，都沒等到段嘉衍信息素消散下去。
馥鬱花香味不減反增，像是有植物一路自主臥生長出來。
alha本能不斷撕扯著理智，掠奪和占有衝動在骨血裡翻騰。他無奈地閉了閉眼，要不是時機不對，他都想問問段嘉衍到底在乾什麼。
正煩躁，他聽見了有些混亂腳步聲。
路星辭抬眸，看見走出來段嘉衍，驚訝道：“你……”
段嘉衍出了主臥，看見客廳裡alha，險些站不穩。
他眼眶發燙，臉頰上燒著不正常暈紅。段嘉衍勉強站在原地，迫使自己保持著理智：“我沒打抑製劑。”
聽見他直接說出自己猜測，路星辭睫毛微顫，目光意味不明地沉下來。
“你想不想……”段嘉衍問到一半，又要求他：“路星辭，過來。”
oga信息素張牙舞爪四處蔓延，他在沒法保護自己情況下，反而放任信息素發散。
和這個年紀大多數oga不同，麵對自己本能，他一點兒都不害羞。
段嘉衍眯了眯眼，實在是站不住了，他腿腳一軟，就要跌落在地上。
在他即將跪下去時，有人伸手抱住他。
檸檬味道擴散開來，像是冰涼深海底。
路星辭單手捧起段嘉衍臉，看著後者臉上桃花般顏色，低聲問：“為什麼不用抑製劑？”
段嘉衍張了張口。
他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迷離又直白地注視著麵前alha，琥珀色眼睛蘊含著霧氣。
“因為我不想。”他笑了一下，路星辭仔細聽，才聽見他小聲道：“你也不想。”
明明認識朋友都半真半假地勸過他，不能太慣著路星辭，不能什麼都由著對方性子來，這樣毫無底線地縱容alha，說不定會惹出大事。
但是太喜歡他了，喜歡到難以言喻。
想滿足他。
也想和他親近。
“我前幾天做了檢查，腺體已經長好了。”段嘉衍伸手攬住路星辭肩膀，親了一下他。後者像是受了刺激，追過來回吻。
段嘉衍第一次知道，ao本能不經壓製，會恐怖到這種地步。
臣服渴望拽著他不斷下墜，oga自我保護天性又在叫囂著逃離。
分開時，段嘉衍忍住了退避衝動，給了路星辭最大程度許可：
“你想做什麼，都隨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