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辭好笑地看著他，伸出了手。
他扣住段嘉衍手腕，而後向下，勾住後者五指，掌心緊貼。
段嘉衍還在說：“我今天如果沒來，一會兒是不是就有小姑娘跑來給你送水了？”
路星辭聽段嘉衍說個沒完，遲來地意識到，段嘉衍可能在吃醋。
雖然段嘉衍臉上掛著笑，說話時模樣漫不經心，但路星辭能感覺到，他一直在觀察自己。
因為這個猜測，路星辭心裡一甜。他垂下眸，仔細打量段嘉衍神情。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胡說，段嘉衍以目示意不遠處一位長發飄飄、穿著黃色連衣裙學姐：“那個學姐提著奶茶站十多分鐘了，我覺得她一直在看——”
段嘉衍你字還沒說出口。
路星辭忽然湊過來，親了一下他臉。
像是嫌時間太短，路星辭退回去後，又過來啄了啄他耳側肌膚。
一時之間，周圍人目光都被他們吸引了。
女生堆裡發出一陣尖叫，男生那邊傳來此起彼伏起哄聲，有人急急忙忙掏出手機錄像。他們教官原本都打算離開，見狀回過頭：“哎、哎，那兩位男同學，低調低調。”
說是這麼說，教官嗓門大，這麼一吼，反而更引人矚目。
段嘉衍沒想到他會突然親上來，一時之間，有些怔愣地看著他。
“現在不會有小姑娘給我送水了。”路星辭看著他愣愣樣子，揉了揉他腦袋，眼裡情緒溫柔：“我隻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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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訓新鮮勁過去後，對大多數人來說，每天頂著烈日站這麼長時間都很難熬。
a大這幾晚都要夜訓，再加上第二天需要早起，段嘉衍每天回宿舍洗過澡幾乎倒頭就睡，沒什麼時間和路星辭聯係。
接連幾天，段嘉衍都沒時間搭理他，路星辭終於坐不住了。聽室友說，小吃街上有家奶茶店味道很好，他打包了兩杯冰奶茶，想去看看段嘉衍夜訓。
夜晚a大到處是閒逛情侶。今晚月光明亮，有很多星星，一靠近灌木叢就能聽見蟲鳴聲響。
路星辭到訓練場地時，很多方陣都坐在地上，由教官帶著拉歌。
他看了一圈兒，沒在這邊發現段嘉衍影子，正想找人問問外語專業在哪兒，不遠處忽然傳來陣陣叫好聲。
他朝那邊望了一眼。
一大堆人圍著鐵絲網站著，裡邊兒應該是兩個專業在比賽籃球。
路星辭視線停頓，落在場中央那人身上。
段嘉衍脫了迷彩外套，手上籃球一下下撞擊著地麵，他盯著前邊防守人，神情專注。
在防守忍不住上來截球時，段嘉衍用一個具有誤導性假動作從對方身前晃過，他快步衝到禁區下，起身跳投上籃。
伴隨著這個乾淨利落進球，人堆裡爆發出一陣呼聲。
路星辭聽見旁邊幾個男生聊天：“給排水要是輸了，一會兒要去跑步吧？”
“外語係還挺猛。”
“就那一兩個人厲害。外語專業那個oga，你們認識嗎？”
“你這幾天都打聽人家小學弟幾次了。”另一個人調笑道：“怎麼，真想去要聯係方式啊？”
“有點兒。”男生笑著點了點頭：“很少看見這麼會打球oga。”
“長得還漂亮是不是？”
男生也不否認：“不知道他有沒有對象。”
“應該沒有吧，也沒看他和誰走得特彆近。”
路星辭聽著他們對話，平靜地看著場中央段嘉衍。
球賽結束時，輸掉給排水專業被教官帶著去操場跑步。段嘉衍作為外語係隊霸，得到了他們專業男男女女一眾喝彩。有人問他要不要冰水，他正要接過，忽然看見場外熟悉人影。
段嘉衍兩三步走過去。
隔著鐵絲網，他看著麵前alha，眼裡帶上零星笑意：“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
“你等會兒。”段嘉衍從鐵絲網裡繞出來，伸手去碰路星辭提著奶茶：“什麼味道？”
“烏龍奶蓋。”路星辭抬手，輕輕勾了勾他下巴。旁邊幾個男生麵麵相覷，一言不發看著眼前景象。
他們幾個剛才當著人家男朋友麵，把人家討論了個遍。
怎麼想怎麼尷尬。
路星辭看他把吸管放進杯子裡：“解散了？”
段嘉衍點了點頭。
“那走吧。”他一邊說，一邊握住了段嘉衍手。
段嘉衍下意識避了避：“我才摸過籃球，臟。”
“沒事。”路星辭將他手握緊了些，牽著他離開：“附近有廁所嗎？去洗一下。”
離球場不遠，有一棟實驗綜合樓。洗過手後，段嘉衍正想問問路星辭今天軍訓有沒有碰上什麼好玩兒事情。身後alha靠過來，修長小臂摟上他肩膀，手背無意蹭到他脖頸。
洗手間裡隻有他們兩個人，這個時間，幾乎沒人會經過這邊。
“我身上有汗。”段嘉衍避了避：“彆抱我。”
他沒想到，身後人反而將他摟得更緊，腺體上忽然傳來溫熱觸感。
而後是陣陣輕微刺痛。
段嘉衍愣了愣，沒想到路星辭會直接咬他後頸。但那隻是淺嘗輒止一咬，像是在確定他歸屬。
趁著段嘉衍發怔，路星辭頭側了側，湊到他耳邊輕聲喊：“阿也。”
“嗯？”
“軍訓完後，和我一起搬出去住？”路星辭呼吸落在他耳畔，有些癢：“不然三四天都見不到一麵，我不習慣。”
他們原本也說好了，軍訓時住宿舍，和室友熟悉一下，軍訓過後就搬出去同居。
段嘉衍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重複一遍這個，但還是點了點頭。
路星辭唇角揚起，半邊手掌托起他下巴，毫不吝嗇地誇獎他：“球打得很好，和以前一樣。”
一樣耀眼。
耀眼到，他覺得不在對方身上留下點兒什麼，就不放心段嘉衍一個人待在他看不見地方。
他可能是有些心思過重，也有些偏執。
段嘉衍沒察覺到他心思，還在嘻嘻笑笑：“d大男神誇我了，榮幸啊。”
路星辭也跟著笑了笑，低頭吻住他側頸一塊皮膚。
他力道很重，段嘉衍被他從後抱著，隻能讓他吻下來。
才運動過，段嘉衍心跳本來就很快。伴隨著alha啄吻，他腦子快要燒起來了。
段嘉衍無意中瞥見鏡子裡自己神態，心臟一跳，匆匆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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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嘉衍回宿舍時，把打包回來燒烤放在自己桌上：“給你們帶了宵夜，放我這邊了，一會兒來拿。”
“哇。謝謝段哥，正好餓了。”夏然邊說邊從床上下來：“你跟你男朋友出去？”
今晚打球時，夏然也看見了球場邊路星辭。
確實和記憶中一樣好看。段嘉衍跟對方站一起，畫麵挺養眼。
段嘉衍點了點頭。折騰一晚，他想洗個澡：“衛生間有人嗎？”
“林渡在洗澡，應該快出來了。”夏然正要去拿燒烤，無意中看見段嘉衍脖子上那一片曖昧紅色。
“你男朋友，”夏然咂舌：“好狠。”
看起來挺溫柔，怎麼占有欲這麼強。
“不過這樣也好。你不知道，今天又有人找我問你微信號，明天你往那兒一站，大家一看見你脖子上這個——得，都知道你有主了。”
夏然劈裡啪啦說到這裡，猛地醒悟過來：“他是不是……”故意留下這麼顯眼吻痕。
段嘉衍忽然反應過來，為什麼之前在洗手台，路星辭會有那樣表現。
恰巧這時，手機震了震，段嘉衍低頭看。
是路星辭消息。
[到宿舍了嗎？]
[到了。]段嘉衍想了想，又補了條消息調戲他：[小醋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