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現實世界對上了。
與此同時,閻尋還在不停地說話。
“如果隻是過去的時間點和現實世界對上,我還能理解,畢竟過去都是已經發生過的既定事實,以此事實為藍本構建出一個恐怖的虛擬世界並不是不可能的,但那些超越了現實時間一年,甚至好幾年的世界呢?如果那也是真實存在的世界,現實世界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我們這樣拚命是為了什麼?種種細節都在試圖告訴我,未來是既定的,我們口中的現實世界隻不過是一段既定事實中截取出來的某個片段!”
段續靜靜地看著閻尋,等閻尋說完後,他說到:“如果未來是既定的,世界上為什麼還會有這麼多的選擇。”
閻尋張了張嘴,又搖了搖頭,說到:“我不知道,我雖然能夢到未來的某個片段,但我也不願意相信未來是既定的。”
閻尋扭頭看向血紅色的窗外,低聲道:“既定的未來對人類而言,比厲鬼更讓人絕望。”
“你找我到底想說什麼?”段續問到。
閻尋轉頭看向他,目光中充滿了匪夷所思。
“我又做了一個夢,夢的主角不是我,是你。”
“我?”段續懷疑地看著他。
閻尋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他看著段續,一字一句地說:“天上是猩紅的月亮,地下血液流淌成河,你被厲鬼環繞,腳下是我們的屍體,你好像崩潰了,你在嘶吼,呼喊,咆哮……然後,畫麵驟然一變,你睜開眼睛,像是做了一場很長的夢,你清醒過來的那刻,這個世界和我們,一起破碎消失了。”
段續的心跳逐漸加速,他很少會有不安恐懼的情緒,因為他的眼睛和大腦,總是會把一切信息都收納進來,恐懼源於未知,而段續可以做到知曉並記住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所以他即便是麵對厲鬼也很少害怕。
但閻尋描述的那個畫麵,讓他害怕了……
“你是說,這部列車,這個世界,甚至包括現實世界,都隻是我的一場夢?你們都隻是活在我夢中的人?”段續很難相信這種白癡的問題是自己問出來的。
閻尋撓了撓頭,神情從認真變為了無奈:“所以我也覺得奇怪,人腦再強,也不可能將一個世界還原到這種地步吧?就算這是你記憶中的世界,我們是活在你記憶中的人,難道你可以記住我做過的一切動作,說過的一切話嗎?沒道理啊……”
閻尋這無心的一句話讓段續心臟猛然一跳。
記住並還原一切細節……
能做到……他真的能做到。
“你還夢到了什麼!”段續忽然站起來,衝過去抓住了閻尋的肩膀。
閻尋被他嚇了一跳,段續雖然十八九歲的樣子,但總是老神在在,行事也很成熟,所以閻尋根本沒有料到他會有這樣衝動的舉動。
他冷靜了一下,說到:“夢的結尾,是你醒了,但你的眼前……天上還是猩紅的月亮,腳下還是屍山血海……”
段續鬆開手,撐住了書桌,一股強烈的疼痛湧上了他的大腦。
“喂,你怎麼了?”
閻尋趕緊扶住了段續。
“沒事……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段續低聲說到。
“好吧,那我走了。”閻尋看了段續一眼,欲言又止,在即將離開時,他開口道:“說到底這也隻是我的一場夢,你不用過分擔心,不過,它似乎在預示你將來會陷入夢中夢的困境,自己早做準備吧。”
段續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謝謝。”
閻尋不習慣地摸了摸脖子,轉身離開了段續的車廂。
……
“我們的世界到底是什麼?”
白非玉看著父母留下的筆記本,怔怔出神。
她為什麼會知道二零二六年八月二十七日的風都火車站會出現一部詭異的列車,並不是她推理出來的,而是父母的筆記明明白白的寫著“二零二六年八月二十七日,下午一點半列車將在風都火車站停靠”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