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
孟飛舟吐出了半截舌頭,痛苦地捂著嘴。
舌動脈的斷裂讓他大量出血。
然而,雖然疼痛的感覺異常真是,但他依舊沒能清醒!
孟飛舟再度抬起頭來,他終於看清了……
那個走過來的影子。
“唔……”
“是你……方……年!”
孟飛舟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幽白的月光下,方年踩過孟飛舟吐在地上的斷舌,來到他麵前。
“很疑惑嗎?為什麼徐彆文能脫離夢境,而你不能。”
他平靜地說。
孟飛舟絕望又憤恨地看著方年,他哪裡還能不清楚?藥物是方年找到的,也是方年拿給他們的!他給徐彆文的是精神類藥物,會產生未知反應讓他脫離夢境。但給自己的根本就是毒藥!他已經經曆過一次死亡,死亡並不能脫離夢境!
“你……為……什麼……”孟飛舟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沒有死在厲鬼手中,反而死在了這個一直以老好人形象示人的方年手中。
方年緩緩地蹲下身子,低聲說道:“你不該……擁有那個結。”
“隻有你死了,我才能得到它。”
方年站了起來,直視著滿目怨毒之色的孟飛舟,抬起腳猛地踩向了他的關節。
“啊!!!”
碎裂的骨響和劇痛讓孟飛舟發出了痛苦的慘叫。
但……方年的動作還在繼續。
“哢——”
“哢——”
“哢——”
一腳又一腳,他踢斷了孟飛舟四肢上的所有關節。
孟飛舟雙眸失神,口吐血沫,四肢癱軟地躺在腐臭的地板上。
“現在,你什麼都做不了了,等待死亡吧,再見。”
方年憐憫地看了孟飛舟一眼,轉身離去。
忽然,他又停下腳步,回頭笑道:“哦不,不是再見,是永彆。”
絕望的孟飛舟注視著方年逐漸消失的背影,失神的眼眸中綻放出了極其駭人的恨意。
“方……年!”
……
方年猛然睜開了眼。
此刻的他,真躺在病房的床上。
“太好了!方年,你終於醒了!”
徐彆文激動地衝了上來。
“方先生,孟先生呢?”傅見鹿問到。
方年微微搖了搖頭:“不清楚,剛才……我出現了意外,我在離開夢境前,被一個噩夢困住了很久,剛剛才從噩夢裡脫身。也許……他也被困在他的噩夢裡了。”
方年的這個說法贏得了大家的一致認同,傅見鹿也點了點頭。
確實……看來離開夢境前,都會做一個內心深處最為抗拒的噩夢,也許孟飛舟現在也被那個噩夢困住了。
就在這時,躺在病床上的孟飛舟忽然頭一歪,完全停止了掙紮。
大家朝他看去,隻見孟飛舟的頭顱,詭異地裂成了兩半……
他死了。
這一次,是真的死了。
“看來,孟先生……沒能逃離自己的噩夢。”徐彆文有些悲傷,他還記得孟飛舟的提醒,如果不是孟飛舟……他說不清也已經死了。
這時,赫連邊月忽然舉起了筆記本。
大家朝她寫著的字看去:“你們看時間。”
傅見鹿按亮了自己的手機,隻見……上麵的時間是:九月一日,七點三十六分。
結束了……一場夢過去,任務時間就已經結束了。
虛幻和現實仿佛在不停交織,時間的流逝……怎麼會這樣古怪?
然而……這次大家都沒有聽到列車轟鳴的聲音。
“我想,這一次可能要三組人都完成任務後,列車才會到達。我們可以去幫其他組的忙,也可以趁著這段能在現實世界逗留的時間,做一些自己的事,你們覺得呢?”方年說到。
傅見鹿第一個同意,他說到:“那……我先回業城一趟了,方先生。”
傅見鹿忽然叫了方年的名字,方年朝他看去,隻見傅見鹿看向孟飛舟的屍體,說到:“你在現實世界的背景比我們都要深,孟先生的屍體……能交給你處理嗎?”
方年平靜地點了點頭,說到:“義不容辭。”
“我也一起幫忙!”徐彆文覺得,自己總要為孟飛舟做點什麼。
傅見鹿見方年答應,露出了笑臉,他對大家打了個招呼:“那……列車上再見了,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