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文安的殺意已經毫不掩飾了。
孟月卻說到:“你忘了一個人,隻要有閻尋在,我一個人就能攔住你。”
舒文安搖了搖頭,他的狀態似乎很矛盾,雖然對白非玉三人有殺意,但卻沒什麼惡意。
“你們也許不知道……什麼是解的立場,我能感應到鬼的位置,狀態,孟小姐,你自己也曾說過,閻尋被一顆頭顱附身了,展現出了女性化的行為動作。孟小姐可以嘗試一下,是否能對他使用戒指。”
三個女人扭頭看向了閻尋,而此刻的閻尋,似乎也異常痛苦。
他從剛才開始就沒說話了,現在她們才發現,他一直縮在沙發上,大汗淋漓,臉色慘白,肩頭上的血肉也在詭異的蠕動,像是有什麼東西快鑽出來了。
“對不起。”舒文安低著頭,不知是在對誰說這句話。
但很快,大家就知道了。
一直怔怔看著舒文安的仲秋在舒文安說出對不起三個字後,渾身突然一陣血光湧動,緊接著,她的血肉不受控製地掉落在了地麵上,眼中還殘留著茫然和恐懼。
孟月悚然一驚,她想起來了!
“仲秋已經死了……她在上車的最後一刻在你懷裡斷了氣,她是鬼!”
白非玉和秦念冰一陣毛骨悚然,這麼說……她們一直在和鬼一起行動?
兩人同時緩緩地朝著門口退去。
就在這時候,白非玉隻感覺一陣恐慌襲來,隨即,她的腳下被什麼東西一絆,就這麼摔倒在了地麵!
回過頭去一看,腥臭的,渾濁的血肉不知何時從舒文安的腳下蔓延了過來,已經完全束縛住了她的腿!
“白小姐,彆動!”秦念冰驚愕地看著白非玉,立刻躲開了腳下的血肉,同時退到白非玉的身後,抱著她的腰往外拉。
“她不是鬼。”舒文安溫柔地看著自己腳下的,已經化成了一灘血肉的仲秋,低聲說道:“她是我的結,我的結需要祭品,有一天……我發現它開始有意識了,但它的意識很模糊脆弱。在秋死的那刻,我讓它吞吃了秋的靈魂,它果然變成了秋,現在……隻要你們都死,秋就能真正複活。”
秦念冰一邊用力地拉著白非玉,一邊想辦法拖延著時間,她問到:“為什麼你能篤定我們死了她就能複活?我們的死和她有什麼關聯?”
舒文安搖了搖頭,邁步緩緩靠近兩人:“你沒必要知道。”
“我知道……”
就在這時,痛苦的閻尋滿頭大汗地沙發上坐了起來,他用手掌撐著太陽穴,不停地喘息著:“你說過,你是解,列車上從沒出現過什麼解……它和這次的階段性任務一樣,是全新的規則,你的目的很明確,你要殺了我們所有人,同時你又很確信仲秋能複活……我想……殺光所有人的獎勵非常驚人,甚至包括能複活一個人,但你有沒有想過,列車名單裡是出現過仲秋的,你要殺所有人,也就意味著要殺了仲秋。”
閻尋目光複雜地看著他:“你是個聰明人,列車雖然衍生出解這個異常的身份,還有截然不同的任務,但……那個所謂的獎勵絕對沒有你想象中那樣驚人,不然你完全可以殺了所有人,然後用獎勵讓任務中的所有人複活,這根本就矛盾了,解這個身份的初衷就是為了讓我們自相殘殺,而不是為了讓你得到獎勵,實現願望。”
舒文安停下了腳步,意外地看向閻尋。
“閻先生很聰明,它的獎勵雖然豐厚,但也有限,比如……我無法複活這次任務中死亡的任何人。”他看向了地上的血肉。
“秋現在隻有靈魂,如果真的要殺了所有人才能完成解的任務,我就必須毀了她的靈魂。但……如果毀了她的靈魂,我就無法用解的獎勵複活她了。”
閻尋看著他,不解地問:“那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舒文安笑了笑,說到:“閻先生不是解,不會知道……其實,解的獎勵並不隻有解自己擁有,而是……最後活下來的那個人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