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然眉頭深鎖,她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你說的太想當然了,什麼是靈魂?什麼是意識?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兩者甚至可以畫上等號。”
段續解釋道:“我打個比方,就像是做夢一樣,無論身體還是靈魂雖然都躺在床上,但意識世界裡卻很精彩,我想說的就是類似於這種情況,會不會我們的身體和靈魂都在某處,隻是意識進了這裡?”
冉然看著他,問到:“聽你剛才的意思,你好像已經猜到我們的身體在哪裡了?”
這次段續沒有做出回答,他仔細地想了想。
“和剛才我們說到過的一樣,如果每一張車票都對應著一場遊戲,難度僅從血色天秤和血色迷宮來看,都不算低,還有我們之前看到的,出現在常思和秦冬夏眼前的血色長河,每一場遊戲都會大量消耗我們的時間和體力,要想在天亮前找齊所有的車票根本就不可能,所以我在想……這些所謂的遊戲會不會隻是那隻鬼在拖延時間?”
段續看向四周,沉聲道:“從一開始我就覺得這些遊戲很奇怪,從列車世界的規則來說,所有厲鬼的行為應該都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將我們所有人拖進地獄,但這些遊戲似乎對我們的生死並不感興趣,反而像是在愚弄人類,鬼是純粹的惡,它沒有情緒,這些遊戲的設置讓它有了人性化的一麵,我不覺得是那隻竊鬼產生了異變,演化出了類似人類的一麵。”
他的目光從四周落回到劉懷玉和冉然身上:“我相信的解釋隻有一個,這些遊戲雖然表麵上來看都不算致命,而且能讓我們取回車票,但實際上它隻是在拖延時間,根本目的還是讓我們死亡,所有人,一起死亡!”
說到這裡,段續突然想到了張昭臨死前說的那句話。
段續忽然一怔,仔細想了想後,立刻發現了問題所在!
“等等,我剛才想到了一件事,那件事可以佐證我的猜測,之前張昭臨死前,是不是說過一句話?”
段續看向了冉然。
張昭被血池吞沒之時,冉然還是另一個人格的狀態,但聽到段續問起這件事,她卻回答到:“我記得,他說……他會等著我們。”
段續點了點頭,目光下意識地落在地麵:“他被困在了天秤上,直到變成一具骷髏我們都全程在場,他能看到的東西我們沒理由看不到,可能性隻有一個,他並沒有在臨死前看到什麼東西,而是他察覺到了自身的異常,而那個發現,讓他篤定我們所有人都會死,你們說,他在臨死前發現什麼會那麼確信?”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冉然哪裡還能不明白?
“他發現自己這具將死的身體並不是肉身,而是意識或者靈魂,所以他很清楚,我們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全都隻是在浪費時間。”
冉然看向血色迷宮,低聲說道:“房間牆壁上的血色天秤,地下車庫裡的血色長河,詭異空間裡的血色迷宮,都有一張車票在吸引我們的視線,而實際上,一切都沒發生,被偷的不是車票,而是我們的身體,我們的意識進入了這個鬼早已準備好的風都大劇院,陷阱……從一開始就布下了。”
聽她這樣說,劉懷玉也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
她想了想那個畫麵,自己一行人拚死拚活地在各種恐怖遊戲裡取回車票,然後捱到了天亮,沒想到一切都是鏡花水月,夢幻泡影,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費,鬼還是將他們都殺了,那個時刻……該有多麼絕望……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不找車票了嗎?可是……這個迷宮要怎麼出去……”
劉懷玉不安地問。
冉然看了段續一眼,對她說到:“他不是已經說過了嗎,這裡是連接兩個劇院的公共空間,也就是那個半空中的玻璃通道,鬼既然是以這裡為基礎演化出的迷宮,那一定還存留著玻璃通道本身的性質,就算方向在變,空間大小在變,但有一個與真實玻璃通道的連接點是沒有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