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方才雖誤飲了迷藥,不過在那淫賊麵前,倒是剛強得很……”
鐘仁朝他擺了擺手,“你不必說了,我都看在眼裡,心裡明白的很。大姑爺醫術高明,這會子正好幫他看看那迷藥可還解不解得。”
鐘信雖心下納罕鐘仁那句“我都看在眼裡”,麵上卻聲色不動,匆匆尋那廟中住持去了。
邱墨林見鐘仁提及讓自己給秦淮看視,便欲走向臥房,不料鐘仁卻搖了搖頭。
“算了,看不看都沒什麼要緊。你既是大夫,自然也知道那迷藥不過一兩個時辰內有些效用,過了時候,藥性自然便會退了。”
邱墨林愣了一下,隻得點頭道,“倒是這個道理。”
鐘仁便朝他也擺了擺手,“你也去罷,順便和廟裡那幾個大和尚說上一聲,夜裡派幾個老實點的和尚在我這院子四周守夜,教他們不許懈怠!你先告訴他們,就說是大爺的話,如若再生出事端,看我不一把火燒了這淫賊的窩!”
邱墨林見大舅子一張長臉陰如墨染,儘是暴戾之氣,心下不禁惴惴,早將那借著看病占些便宜的念頭,消了個一乾二淨,喏喏幾聲後,便也徑自去了。
鐘仁一個人慢慢走進了秦淮的臥室。
秦淮在喊出窗外有人那會兒,當真是急中生智,想要分散掉鐘信的注意力,讓他從火山即將噴發的狀態中擺脫出來。
所以當窗簾拉開,看到窗外鐘仁帶著古怪表情的麵孔時,他起先確是大吃一驚,不過很快又恍然大悟。
畢竟他是知道些書中背景的人,也知道眼前的鐘家大少是難得一見的變態陰險。
可是他還是沒有想到,說好留在鐘家處理事務的他,竟然會連夜跑到家廟裡,在自己妻子的臥房外偷偷窺探。
想來,他自然不知那淫僧會在中途出現,並欲迷奸自己。他跑到這裡想要偷看的,是在老婆身上壓著小叔子老七!
這位接連喪妻的鐘家少爺,真的已經變態到無可救藥的程度。秦淮簡直不敢想象,他接下來還想做些什麼。
“大爺,你這會子怎麼忽然來了這裡?方才在窗前看到你那刻,倒真真把我嚇了一跳。”
秦淮努力從床上支起自己的身體,可身上依舊綿軟無力。
鐘仁站在床前,雙臂交抱著,一雙狹長的眼睛上下打量著秦淮的身體,複又把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你連那淫賊尚且不怕,做什麼見了我,倒會嚇上一跳?”
鐘仁幽幽地吐出一句,順勢便坐在床邊,一隻手伸到他有些青腫的雪臂上,撚了撚。
秦淮瞥了他一眼,“大爺不是說了不來,誰知竟偷偷到了,早知大爺人在外麵,那淫僧便是再凶悍些,我也不會怕他。”
鐘仁瞬間眯起了眼睛,將手指從秦淮手臂上慢慢上移,直滑至他的下巴上麵,忽然用兩根手指用力捏住。
“我說你舌頭伶俐,如今看說得不對,竟是巧舌如簧這四字,還差不許多,你說是也不是?”
他手指雖然瘦弱,卻像是用足了力氣,把秦淮的下巴弄得火辣辣地疼。
“大爺彆這樣,怪怕人的!”
他故作嬌態,試圖去掙脫鐘仁的手指,奈何對方的手指像鐵鉗一般,牢牢不動。
“你竟然也會怕人?”
鐘仁忽然冷笑了兩聲,“你若真的怕我,我倒要問你,你臨來家廟之時,我又和你說過什麼,要你做些什麼,你可曾做到了?”
秦淮咬住了下唇,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鐘仁把手指從秦淮的下巴上滑下來,慢慢來到他的脖頸處,揉捏著他的喉管。
“方才我在窗外,見老七抱你喂水之際,明明你身上藥性正濃,他亦是在衝動的頂點,隻要你使出哪怕一丁點本事,也必將乾柴烈火,成就好事。可你卻根本不聽我的話,偏要在緊要關頭支開老七,你說,你這樣可算是在怕我嗎”
秦淮輕輕向後閃躲著,卻根本擺脫不掉鐘仁鐵鉗般的手指。
“大爺,我不是不聽,隻是覺得還不到最佳的時候而已。大爺固然為的是我們叔嫂能夠在家廟變親厚些,可我竊以為還算知道大爺的一番心思,總是想將我和他的親厚之事,能做在大爺眼前,讓大爺親見我與他行事,才算兩全其美,也不枉大爺將我從那火坑裡娶回來,又疼我一回了!”
鐘仁靜靜地看著秦淮不斷張合的雙唇,忽然笑了出來。隻是他那笑聲聽在秦淮耳中,甚是陰狠可怖。
“如此說,你竟真是這世上最懂我之人了!好吧,我且不管你是巧舌如簧,或是花言巧語,姑且信你一次。今日也就算了,從明天開始,在寶輪寺這兩日裡,你便要將老七勾引上手,並如你所說,在我麵前行了那事,我便繼續疼你,讓你長長久久地做大房奶奶。如若你是在撒謊騙我,非要守那貞節,我便成全了你,一紙休書,讓你重回那煙花館,倒要看看你要怎麼守那貞操!”
沒聽清秦淮在房內如何回答,隻是窗外葡萄架下,似是有人微微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