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有一百種方法可以讓他招供, 但是裡麵沒有一種可以在警視廳裡麵用,全都是黑手黨裡用來拷問叛徒敵人的手段。
殘忍又血腥。
狠毒又殘暴。
是當年太宰治教我的。
每一個都是他親手教我的。
——嘖。
不過還好我找到了證據,成功逮住我的第一個犯人,為我打入警視廳內部又增添了一份力。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嗎?”高尾和成問道。
“啊,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我猛地一停,在看到站在警視廳大樓門口的那個男人時, 覺得自己的心臟又開始抽痛起來。
速效救心丸, 快給我來一瓶。
“警察小姐, 我迷路了。”黑發青年笑眯眯地看著我,“可以送我回家嗎?”
“……”我真的很想拒絕, 但是我不敢啊,我的一大半心理陰影都是他帶給我的,生理性對他有種恐懼感。我覺得自己能控製住吹彩虹屁的念頭已經很不容易了, 更彆說是拒絕他了。
“花崎刑警?”高尾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 “要不我——”
“我知道了,太宰先生你現在住在哪裡?”我打斷了對方的話, 朝他揮揮手就向太宰治走去, “橫濱嗎?我的車停在停車場了,要不你和我一起過去?”
“可以哦。”他似乎看了還停留在原地的高尾一眼, 才笑著跟了上來, “我還沒坐過莉那醬你的車呢, 什麼時候學會了開車?”
“前兩年學的。”我應道。
“在組織裡學的嗎?”他低聲笑了, “莉那醬現在還在那裡臥底嗎?在警視廳也是因為組織的命令?”
“……”這個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說不是吧,他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我在說謊。說是吧,作為一個二五仔我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把自己的任務內容告訴給一個叛逃的家夥聽,這是在質疑我的職業素養啊,我可是專業的、混到四重身份的臥底。
他彎眉看著我,一副‘嘿嘿嘿被我猜中了吧你這個彩虹屁製造機還想瞞我我是誰我可是偉大的黑手黨前乾部太宰治大人你這條小魚當年還在我底下遊啊遊現在就想從我頭頂跳過去了嗎想的真美’,看得我想打他兩拳。
可是我不敢。
哎,突然想念琴酒。
我發現心情不好的時候把琴酒諷刺一頓,看著他想乾掉我卻乾不掉我的樣子,真的很能解壓。他是我的快樂源泉,我愛他這個小開心果。
“太宰先生你家在哪裡?”我坐上駕駛座,擰動鑰匙,“我送你回去。”
“莉那醬不知道嗎?”他乖乖地坐在副駕駛座上,係好安全帶,嘴角依舊帶著彎彎的弧度,“我以為你一眼就能看出來了呢。”
“……我不知道太宰先生你在說什麼。”我的心臟突然狂跳,血壓猛地飆升,眼前一黑我覺得自己又要撅過去了。
這個男人——
哇——我真的不行了,想辭職!為什麼太宰治會對我產生這麼大的影響,當年跟在他底下混就算了,現在好不容易我遠離了他,而且還臥底回政府乾回老本行,這本該是雙份的喜悅,然而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這是在誇你很厲害哦。”他笑道,“我無家可歸,要不莉那醬你收留我吧,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哦。”
“……橫濱是吧,我知道了。”我果斷無視了他的話,朝橫濱開去。
東京是個繁華的城市,視線所及都是五光十色的燈光以及一個又一個出現又消失的標簽。哪怕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了,路上還是穿梭著許多車。
太宰治看著前麵,聲音裡像是含著蜂蜜,“白天見到莉那醬的時候真的是嚇我一跳呢,一個在犯罪組織臥底的黑手 黨成員,竟然會以警察的身份出現在我麵前。”
——騙人的,你才不會嚇一跳,你這個拿了劇本的男人。
“我也沒想到,太宰先生加入了橫濱的武裝偵探社,站在黑手黨的對立麵。”
——這個也是騙人的,安吾前輩在兩年前就告訴我了。
“是嘛。”他無所謂地笑了一聲,“既然莉那醬還在黑手黨,會向森先生報告我的行蹤嗎?”
我沉默了許久,才應道,“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