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瞪口呆地看著街口的男人, 他懷裡還抱著一個渾身濕透的銀白發女人, 她長長的頭發貼在半透明的白色襯衫上。女人背對著我看不清麵容,隻能看到她緊緊地圈住了男人的腰, 恨不得整個人貼在他身上。
“嗬。”這是來自左手邊雪莉的聲音。
“啊。”這是來自右手邊降穀零的聲音。
“臥槽!”這是我的聲音。
男人一抬頭就看到我們,他的臉色似乎空白了一瞬,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擺。
“這個女人是誰?!”我踩著重重的步子往他那邊走去, 怒氣衝衝, “哪裡來的小婊砸敢勾引我大哥, 我和你說這個男人……啊???”
“那個, 莉那,不是你想的那樣的。”諸伏景光著急地解釋, 與此同時他懷裡的女人抬起頭,轉頭看了過來。我看到一雙瑪麗蘇之瞳,還有熟悉的麵容。
我:……這不就是我的臉嗎?!
我揉了揉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忍不住又“臥槽”了一聲。
“花崎莉那。”銀白發的女人看著我說道。
“花崎莉那。”我也沉聲應了一句。
我這才發現不對勁,剛剛我並沒有看到她身上的標簽, 直到她開口的一瞬間,白色的標簽才浮現在空中。
【if世界·花崎莉那】
這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花崎莉那, 她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清晨開槍自殺。
我捧著熱茶,目光灼灼地盯著對方看。她已經換了一套衣服, 還是我友情提供的小羊毛,除了頭發顏色之外和我一模一樣。
“我是花崎莉那,”她抬頭看著我, “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花崎莉那。”
我哼了一聲表示她沒有說謊。
兩個世界的發展幾乎相同,唯一的區彆就是她的世界的諸伏景光死在了身份敗露的那一天,她遲了一步,沒有把她的大哥救下來。
我下意識抓住諸伏景光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才安心了一點。
[沒事的,我在這裡。]
他朝我安撫地笑了笑。
花崎莉那垂著眸,目光看向茶杯裡豎起的茶梗,“所以我在看到大哥時才會這麼激動,以為自己在做夢……不,我已經死了,大概是在天堂看到了他,不過我這樣的人死後怎麼可能會上天堂。”
“呸!不許詛咒大哥。”我撲了過去,抱著諸伏景光的腰,使勁往他懷裡鑽,像是要宣誓主權一般抬了抬下巴冷哼一聲,“這個大哥是我的,你想都彆想!”
“我知道,我的世界大哥已經不在了。”她咬著下嘴唇,雙手握拳放在膝蓋上,聲音沉沉的,“抱歉,我隻是……我隻是忍不住,我也很想念大哥,不是故意和你搶的。”
這個段位!這個手段!我在內心驚歎一聲,頓時目露凶光,可惡!現在已經不流行你這種小白花了,大哥才不會被你騙了。
“那個,莉那。”諸伏景光雙手撐在身後支撐住自己,有些苦惱。
“什麼?”×2。
諸伏景光:“……”
雪莉冷笑:“嗬,男人。”
降穀零感歎:“景光,你真是一個罪虐深重的男人啊。”
“零,你也彆搗亂了。”諸伏景光苦笑一聲,單手扶著我的肩膀坐直起來,朝另一個我溫聲道,“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先和我們住在一起嗎?”
“大哥,你竟然邀請彆的女人到家裡住,我要離家出走了!”
“好啊。”她笑得眉眼彎彎。
我:……
“雪莉。”我吸了吸鼻子,看向雪莉。
“抱歉我拒絕。”她撫平衣擺站起身,“謝謝招待,那我就先回去了。”
“零哥。”我目光殷切地看著對方。
“你也就有求於我的時候才這麼有禮貌。”降穀零無語地撇了撇嘴,跟著站起來,“彆想了,雪莉我送你回去。”
小白菜地裡黃,我看著我的大哥被另一個我搶走了。
“彆胡思亂想。”諸伏景光無奈地揉了揉我的腦袋,“我去幫她收拾一下房間,莉那可以過來幫忙嗎?”
“不用了。”我眯了眯眼睛,“她和我住一個房間就可以了。”
“這樣啊,也可以啊。”對方朝我挑釁一笑。
諸伏景光:???
第二天——
“大哥!她昨晚搶我的被子!”我氣鼓鼓地向諸伏景光告狀。
第三天——
“大哥,莉那睡覺卷被子,我昨晚被冷醒了好多遍。”花崎莉那垂眸有些委屈。
第四天——
“大哥!”×2。
諸伏景光:“……”
一旁的降穀零再一次感歎:“景光,你果然——”
“夠了零,”諸伏景光沒好氣地打斷了他,轉過頭伸手摸了摸我們的腦袋,“實在不行就重新收拾一個房間,或者再給你們加一床被子可以嗎?”
我下意識轉頭看向對方,發現她也是這樣,立馬就像被踩到尾巴一樣彆過臉,“哼!加被子吧。”
她的聲音和我同時響起,幾乎分不清是誰說的。
——另一個世界的我啊。
我趴在牆角,降穀零在我後麵也跟著趴牆角,看著那邊的一男一女,兩個人笑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彆磨牙了。”降穀零翻了個白眼,小聲地說道。
“我覺得我的大哥就快不是我的大哥而是另一個我的大哥了。”我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