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笙像是看透了易嘉木的心思樣,眼底的笑又濃了幾分,然而與此同時也靠得更近了。
可以感受到輕輕的吐息從鼻尖拂過,癢得分外撩人。
易嘉木不自覺地把視線往旁邊挪了挪,直勾勾地盯著腳邊的地麵,拿著紙巾在那張臉上盲擦了兩把。
然後,隻聽到跟前的顧夜笙輕笑了聲,就好像有股電流,從腳底下路躥遍了全身。
易嘉木:“…………”
他第次在個alha跟前感到有些頂不住。
同樣頂不住的,還有被忽略了許久的某嫌疑犯。
23號直勾勾地看著跟前這對小情侶你儂我儂的甜蜜狀,如果不是周圍昏暗的光線,恐怕肉眼可見地被氣得臉色發白。
此時將手抬,屋頂在鐳射光束射擊下炸開,伴隨著周圍遊客們的陣陣尖叫,他的聲音比起之前更加要來得森冷了幾分:“是不是真以為我是在跟你們鬨著玩的!?”
片刻間,剛剛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曖昧氛圍頓時蕩然無存。
顧夜笙不耐地擰起了眉心,轉頭看了過去:“吵死了。”
這樣的距離下,幾乎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但即使是這樣,這瞬間23號依舊感覺像是有隻手死死地鎖上了他的咽喉,這種感覺如墜冰窖,讓他居然真的噤了聲。
顧夜笙還欲開口,忽然感到有人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角。
垂眸看去,正好對上易嘉木明亮的杏眸,這才重新笑了起來:“這是準備答應我了嗎,小男朋友?”
易嘉木感受到顧夜笙看過來,又本能地避開了視線,聲音低低地說:“先把這裡解決了,其他的出去再說。”
在這樣害羞的表情下,顧夜笙嘴角飛揚的弧度不自覺地又抬高了幾分:“為什麼不現在說?”
易嘉木聽這分明調侃的語調,抬頭忿忿地瞥了眼,這回的語調稍稍地帶上了幾分嚴肅的凶悍:“出去再說!”
顧夜笙原本還想再逗上兩句,看著這副奶凶奶凶的樣子,下子就潰不成軍,當場繳械投降:“好好好,先解決這裡的事。”
說完正要轉身,卻又被易嘉木拉住了,而且,小朋友還在儘量地將他幫自己身後拽,語調叮囑:“你彆動手,讓我來。”
顧夜笙微微愣了下之後,很快也明白了過來。
這裡空間狹隘,周圍的遊客距離也比較近,如果個操作失誤,很可能就會傷及無辜。
易嘉木當助理的這些時間下來,對會裡所有人的異能情況都深有了解,當然知道顧夜笙這種能力旦錯手後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這時候顯然是不希望牽連到那些無辜人。
話雖這麼說,可想到對方手那不知道什麼來頭的武器,就讓顧夜笙不太想要讓易嘉木去冒這個危險。
小朋友確實很能打,可是對付那些遊手好閒的混混,和麵對這樣個來曆不明的危險份子,完全是兩回事。
易嘉木可以猜到顧夜笙此時的顧慮,手上又加大了幾分力,把人拉到後頭,又自己往前走兩步直接攔在了跟前,神色平靜地活動了下筋骨:“記得我跟你說過,學長,你打不過我。”
不等顧夜笙回應,易嘉木的嘴角又緩緩地勾起了幾分:“我從小就跟爺爺學習古武術,還參加過不少的格鬥比賽。雖然都是偏遠星係不入流的民間活動,但其實,也接觸過很多雲遊在外的動手的話,我就再也沒有輸過了。”
說到這裡,他歪頭想了想,似乎擔心自己表達地不夠清楚,看著跟前的23號語調淡淡地補充道:“所以,他應該,也打不過我。”
23號剛剛被顧夜笙給震了回去,眼見跟前這個樣貌軟萌的oga居然也這麼囂張,頓時勃然大怒:“我看你們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說著,頓時暴躁無比地舉起了手來。
蹲在地上的遊客們懼怕地紛紛捂住了耳朵。
然而下秒,並沒有聽到意料當的射擊聲,取而代之的聲低沉的悶哼。
誰也沒有留意到,那段距離之外的易嘉木是怎麼突然間衝到23號跟前的。
隻見oga看起來小小的拳頭就這樣掄上了對方的臉,瞬間血沫飛濺。
出於本能地,23號頭暈目眩間想要用胳膊肘去掄,又被易嘉木輕描淡寫地鎖住了關節。
眼冒金星下,甚至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麼,隻聽“哢嚓”聲,撕心裂肺的劇痛頓時湧上了頭頂。
等23號渾渾噩噩低頭看去的時候,整個胳膊已經呈種詭異的姿勢懸垂在了身側,至於另隻手,小臂周遭的金屬器械扭曲地看不出半點原先的形狀,更不用說光束槍了,完全已經被揉成了團,槍口堵塞顯然是完全不能用了。
過分不可思議的變故下,23號驚悚地張了張口,結果隻能痛苦地嘶吼了聲。
這切前後不過半分鐘時間,堪稱秒殺。
易嘉木表演完現場拆機後,視線久久地停留在對方包圍著機械裝置的左手上,眼底的眸色微微晃。
之前沒看清楚,他還以為這人隻是單純地攜帶了件機械武器。現在才發現,這些金屬裝備居然完全成了身體的部分,幾乎毫無違和感地與手臂完美接洽,此時隨著斷裂開的能源線,綠色粘稠的油狀液體也在滴滴地漏在地麵上,和周圍濺開的紅色鮮血融彙在起,血腥味帶著些鏽跡斑斑的感覺,說不出來的詭異。
走神間,易嘉木沒有留意到23號扭曲的神色,直到聽到有人遙遙喊了聲,才回過神來。
電光火石間,隻見餘光裡閃過抹幽綠色。
他本能地往側麵閃,隻見那道光束堪堪劃過了肩膀的衣衫,“轟”地聲在側麵的牆麵上射出了個深邃的窟窿。
易嘉木微微錯愕。
那些外露的機械裝置原來隻是個幌子而已嗎?
轉眼間,有個身影已經奔到他的跟前。
顧夜笙的聲音低沉:“傷到了沒?”
剛才雖然沒有動手,但顧夜笙始終暗關注著這邊的情況,此時在毫不客氣的施壓下,試圖偷襲的23號死死地捂緊了自己的腦袋。
極度的恐懼與身體的雙重折磨,讓他隻是短暫地掙紮了片刻,在這樣扭曲的姿勢下,就徹底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