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人賽的結局雖然算是在預料當中,但還是不可避免地讓法蘭校隊感到有些消沉,而讓他們更提不起乾勁來的,是接下去的單人賽。
在聯賽所有選手們的認知當中,顧夜笙的這種異能能力無疑是個人賽裡最難啃的那根骨頭,法蘭校隊的綜合實力實在一般,在當初製定名單的時候,就已經基本上把這一場默認為了送分局。
於是,隨著萬眾矚目的第二局比賽開始,法蘭個人賽選手苗介便視死如歸地踏上了戰場。
對於自己“祭品”這個身份,他感到不是非常認同。
比都還沒比呢,怎麼就知道他一定不行呢?就好比說在這之前,他們都沒有料到自己居然可以進入六強賽一樣。
開局15秒鐘,苗介的視野當中出現了顧夜笙的身影。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一種讓人窒息的恐懼感就瞬間湧上了心頭。
苗介今年才第一次參加聯賽,對於顧夜笙的異能能力隻是有過耳聞,還沒有親身經曆過。之前看著其他選手們在賽場上那要死不活的樣子還感到有些嗤之以鼻,這時候體驗過後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絕望。
就像一隻無形的手,完全籠罩住了他的視野,一片黑暗之中還能看到那若隱若現的輪廓,全是他內心深處懼念的化身。
血液全身凝固之下,苗介漸漸地感到自己的五感似乎在被一點一點的剝離,試圖想要伸出手去,卻隻感受到了全身的麻木。
就仿佛有一道無儘深淵,讓他無止儘地下墜著。
全場的觀眾們通過直播的大屏幕,看到的是苗介漸漸失去血色的臉頰,視線掠過現場,遙遙地還可以留意到旁邊蓄勢待發的醫療隊。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排麵。
每次顧夜笙出場的比賽,總可以叫主辦方如臨大敵。
然而,就當所有人都以為這場毫無懸念的個人賽很快就會結束時,苗介原本幾乎已經開始渙散的瞳孔忽然間閃過一絲清明,緊接著仿佛如夢初醒,全身汗透淋漓地迅速後撤,與顧夜笙瞬間拉開了距離。
全場嘩然。
這是,掙脫了?怎麼做到的?!
關注比賽的其他校隊選手們對苗介的異能情況不由產生了好
奇,紛紛開始去翻看關於他的相關資料,然而不管怎麼看都隻是普通的力量型能力者。
崇星選手席那邊,向涿剛結束比賽後正在休息,送到嘴邊的水愣是半天沒有喝下去,遙遙指了指大屏幕上的某人:“顧夜笙今天搞什麼?”
比起其他學校的選手,崇星自然對法蘭校隊進行過研究,那個苗介到底是個什麼水準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時候向涿的第一反應,非常自然地就覺得是顧夜笙單方麵在搞騷操作。
胥翼想起了法蘭校隊和某位小助理不為人知的“恩怨”,下意識地朝易嘉木那邊瞥了一眼,感慨地“嘖”了一聲:“某人在線發騷,法蘭那邊的人怕是要完蛋了。”
陸澤修微微擰了擰眉:“胡鬨!”
易嘉木自然知道顧夜笙為什麼這麼做,這時候視線落在大屏幕上的那個人影上,嘴角不由微微地浮起了幾分。
原來之前說的“物超所值”是這個意思。
場上,法蘭隊的這個苗介也是個硬骨頭,剛才短短的一段時間就已經被顧夜笙逼出了一身冷汗,等好不容易緩過神來之後,眼底又多了幾分不服。
雖然他也不明白自己剛才好端端地怎麼就脫離了對方的支配,卻是下意識地認為,既然他可以擺脫顧夜笙的異能第一次,就一定能夠擺脫第二次。
於是,片刻的喘息之後又開始主動地發起了進攻。
然而攻勢進行到了一半,直接就捂著頭跪在了地麵上。
卓鳴看得直搖頭:“還是太年輕。”
胥翼唏噓:“經曆過這次現實的毒打之後,他應該可以成長許多。”
甄景曜投以了一個同情的視線:“被顧夜笙這麼玩,怕是會打出心理陰影的吧?”
而就當全場以為這回法蘭隊的個人賽選手即將被正式時,處在崩潰邊緣的苗介突然又緩過了一口氣,哆哆嗦嗦地再次扒拉著地麵跑了。
畫麵劃過顧夜笙的臉上,恰好捕捉到了那饒有興致的玩味笑容,陰惻惻的表情間仿佛感到這樣的遊戲充滿了趣味。
包括主播在內的全場觀眾們安靜了幾秒,瞬間炸了。
苗介現在走起路來整個腳都在忍不住地顫抖,完全沒有留意到顧夜笙已經散漫地走到了他的身後,抬起了大長腿
,就朝著屁股的位置一腳踹去。
苗介直接摔了個狗啃泥,緊接著,第三輪的恐怖壓迫隨著肢體上的接觸瞬間湧上。
“啊啊啊啊啊啊——!”
這一回,慘絕人寰的叫聲響徹場館。
已經過分脆弱的神經終於讓苗介不堪重負,在瀕臨崩潰之前,做出了認輸的決定。
法蘭校隊場外的選手們忍不住地紛紛捂臉。
“認輸”這種事情雖然是在規則允許範圍之內的,但畢竟是在全息平台上進行的模擬作戰,這種在單人賽裡把對手逼成這樣的,還真是聯賽舉辦以來的頭一次。
其他觀賽的校隊們也是看得歎為觀止,未來有可能會跟顧夜笙對上的個人賽選手們,臉色不免都隱約難看了幾分。
這特麼還帶反複“鞭屍”的?喪心病狂啊簡直!
當比賽結果剛一公布,原本就蓄勢待發的醫療隊們頓時衝上了賽場,從虛擬艙裡將神誌不清的苗介撈上了擔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直奔診療室。
與此同時,直播界麵上可以看到顧夜笙那不徐不緩地推門走出的身影。
臨出門前還不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發梢,簡單的一個動作,又引起了觀眾席上的陣陣尖叫。
顧夜笙聽到聲音後微微一愣,意識到什麼後抬頭找到了鏡頭,忽然笑吟吟地伸出修長的手指,放在舌尖上意味深長地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