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根據目前的檢查結果顯示,梅昂的精神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極大的創傷,很大概率將會徹底陷入昏睡當中,永遠也無法再醒過來。
這樣一來,顧夜笙似乎成為了Arbiter大樓內部最關鍵的知情者。
之前聯合政府的高層也層希望在他醒後可以了解一些情況,但是楊興文直覺不應該讓他們這些孩子再受牽連,第一時間聯係了易文石後,由易老出麵,直接毫不客氣地將這個要求給否決了。
易嘉木沉默了片刻:“謝謝。”
楊興文看著他這樣的神態,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忽然聽到病房裡麵傳出了微不可識的聲響。
易嘉木的心頭微微一跳,原本淡然的眼神忽然間亮了起來,瞬間轉身衝了進去。
顧夜笙似乎剛剛蘇醒,依舊有些迷離,周圍陌生的環境讓他本能地產生了警覺,正準備動手去拔鏈接在自己身上的設備,抬頭時,正好看到了衝進來的易嘉木。
忽然間停頓的動作,看起來莫名有些滑稽。
楊興文跟著走進來,一眼就看到了那擰巴在一起的設備線,頓時為這些昂貴的儀器肉疼了一把:“唉你小心點……”
然而話音未落,易嘉木已經三步並作兩步地直奔了過去,一把撲進了顧夜笙的懷抱當裡。
扯在一起的設備線瞬間連帶著醫療儀器,就這樣一片狼藉地摔落在了地麵上。
“…………”楊興文絕望地捂了捂臉。
如果沒意外的話,這些儀器的賠款將會走他的私人賬戶。
聽到耳邊混亂的聲響,顧夜笙仿佛才終於回過神來。
其實這幾天在昏迷當中,他隱約可以感受到那個始終陪伴在身邊的人影,也正是因此,才可以睡得這麼安心。
此時他就這樣久久地垂眸看著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臉,指尖隱約地勾了勾,忽然伸出手來,一把將易嘉木的下頜托起,深深地吻了下去。
長期的失水狀態讓他的雙唇乾燥地紮人,可是這樣的一吻又過分柔軟地,仿佛一種無聲的發泄。
楊興文看了一眼已經無力回天的一眾設備,非常自覺地收回了視線。
沒再看床榻上繾綣在一起的兩人,麵無表情地走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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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康複治療進行得很順利。
除了在晚上偶爾會做噩夢之外,似乎一切都恢複了正常。
但是易嘉木總覺得還是放心不下,專程將易杭找了過來,讓他對顧夜笙進行一次細化到基因層麵的全方麵檢查。
兩人本是留在醫院等檢查結果,沒想到的是,顧家領地居然突然來了人。
出於顧修成的關係,加上之前言語之間的了解,易嘉木對顧夜笙的家人觀感著實不好。
禮貌地打過一聲招呼,他全程就這樣一言不發地坐在旁邊,視線裡毫無避諱地表露著警惕。
這次來的人是顧稷,兩鬢花白的老人拄著拐杖,步履瞞珊,隻是眼神依舊充滿了銳利,依稀可以看出年輕時雄鷹般的風采。
顧夜笙已經許久沒有見到這位祖父了。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曆了梅昂的事件,倒是沒了原本的拘謹,神態間一派淡然。
這幅樣子讓顧稷感到有些意外,隨便詢問了幾句情況後,看著這張依舊有些清瘦的麵容,眼中的銳利到底還是悄然地消散了幾分,最後低低地歎了口氣:“阿非和曼曼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作為本家唯一的繼承人,你好歹還是要注意一點自己的身體。”
顧夜笙的眼底閃過了一絲錯愕,身子微微震了一下,垂下了眼眸:“是……”
顧稷並沒有在病房裡逗留太久,尷尬的氛圍當中幾乎也沒什麼人說話,坐了一會兒後很快就走了。
同來的管家李伯到底還是有些按捺不住,離開後又悄悄地繞了回來,多嘴說了幾句:“老爺子有心結,自從那此事故之後就再也坐不了艦艇了,但這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到底還是沒辦法安下心來,特地跑了這一遭……其實老爺子他,也不容易。”
李伯說完後低低地歎了口氣,遙遙地聽到顧稷不耐煩的聲音,當即應了一聲,又匆匆趕了上去。
顧夜笙呆呆地看著那個再次空
落下來的房門,眼底的神色轉了又轉,許久沒有說話。
易嘉木也沒有去打擾他,轉身從桌子上拿了一隻蘋果,到水槽邊洗乾淨後,坐在垃圾桶旁邊認真地削了起來。
等顧夜笙回過神來的時候,看著跟前那瘦骨嶙峋的“方塊”陷入了沉默。
易嘉木眨了眨眼:“怎麼了,不吃嗎?”
“……”顧夜笙伸手接過,送到嘴邊咬了一口,“以後這種粗活還是留給我做吧。”
易嘉木哪裡聽不出來這話裡的嫌棄,鄙夷地撇了撇嘴,剛想說什麼,放在旁邊的通訊器忽然震了兩下。
顧夜笙抬頭看來:“怎麼了?”
易嘉木看了一眼消息的內容:“我爸說,體檢報告有結果了。”
作者有話要說:結束了?天真~我還要掙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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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天請假一天,整理一下收尾劇情,後天晚上不見不散~=3=
另新文《電競毒瘤集結營》已開更,驚不驚喜,意不意外?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