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見田非煙的長兄。(2 / 2)

秦功 下雨我帶刀 14805 字 10個月前

王翦、楊端和、蒙武、李瑤等一眾秦國大將軍,終有一日會老去。

那些將軍的後輩,就算不能腐蝕,也不至於讓人惶恐不安,唯有那出自白氏子弟的白衍,讓人十分忌憚。

故而眼下一想到,能在中牟城這裡一舉除掉那白衍,無異於斷掉秦國日後的根基,吳高便渾身熱血上湧,恨不得立刻去殺那白衍。

思索間。

吳高突然發現,子霄聽到他與屍堰的話,似乎並不是很興奮。

這是怎麼回事?

“子霄,汝想不想除掉那白衍?”

吳高問道,隨後與屍堰對視一眼,發現屍堰也滿是疑惑。

吳高與屍堰看向白衍。

白衍在二人的目光下,輕輕搖頭。

“我與白氏無冤無仇,也無心參與天下紛爭。”

白衍說道。

屍堰聽到白衍的話,滿是不解。

“此話屍堰不認同,君子在世,當以建功立業為己任,天下之事,實屬君子之事,若君子不顧,天下又何有太平可言,雖說屍堰此番就是為刺殺嬴政、除掉白衍而來,卻也十分認同那白衍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屍堰說道這裡,對著白衍拱手:“男兒生於亂世,當帶三尺劍,立,不世之功!”

屍堰說完,對著白衍緩緩輯禮。

吳高在一旁也點點頭,這句話吳高怎麼可能不知曉。

彆說他,在如今白衍揚名天下之後,昔日事跡,早已經傳遍天下,其中讓世人最難忘的,莫過在藍田時,白衍與一群少年飲酒,豪邁的喊出那句。

男兒生於亂世,當帶三尺劍,立不世之功!

每一次響起這句話,吳高在心中呢喃這句話,都忍不住熱血沸騰起來,與世人那般,心生向往。

很多次吳高都會與其他人一樣,會在腦子裡幻想,若非那白衍在秦國入伍,效力秦國,那時候在那酒樓雅間內,其中跟一個人是他,那該多好。

“男兒生於亂世,立,不世之功!”

馬車內,白衍聽到屍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之中,閃過一抹傷感。

世人隻記住他說過之句話,卻沒人在意,說這句話的時候,雅間內其他另外六個人,了無音訊。

眼下。

看著屍堰與吳高兩人,滿臉興奮的說要殺自己,白衍收起傷感,心中滿是無奈。

天下世人此刻根本不知道,即便是沒有他白衍,秦國依舊還是會逐一滅掉六國,並且由王翦、王賁父子二人領兵,為嬴政平定天下。

看著神情激動的屍堰。

白衍正準備開口,卻不想屍堰卻繼續說道。

“子霄,為了天下百姓,屍堰鬥膽一言。”

屍堰看向白衍。

“天下動亂,無人可以幸免,子霄若是不想徐氏再經曆一次被秦國搜查,就應當明白,誅暴秦,天下興!”

屍堰說完,再次對著白衍輯禮。

白衍看著屍堰,抬手還禮,接著搖了搖頭。

“子霄與族人畢生所願,唯願天下太平,百姓得以安生,並無其他大誌。”

白衍解釋道,說完再次咳嗽起來,慘白的臉上,表情有些痛苦。

屍堰還想說什麼,這時候吳高卻拉了拉屍堰。

吳高看了看咳嗽的徐子霄,想了想,還是把當初去遊獵時,徐子霄說的故事,告知屍堰。

屍堰聽著聽著,臉上的表情從驚恐,逐漸露出意外的模樣,最後滿是吃驚,而聽完故事回過神後,想到什麼,立刻看向少年。

這時候,屍堰突然理解方才少年之言。

想明白道理後,屍堰也不再強求,抬手輯禮,示意方才自己多有失禮。

白衍見狀,清楚又多一個誤會的人,於是沒有選擇皆是,而是抬起雙手,一言不發的拱手回禮。

許久後。

馬車緩緩停在一棟府邸門前,屍堰、吳高帶著白衍走下馬車。

看著眼前的這棟府邸,白衍囑咐懷帶人下去休息。

隨後在屍堰吳高的帶領下,來到府邸大門,在下人通報之後,一同進入府邸之內。

而在府邸的院子中。

白衍方才跟在吳高、屍堰後麵來到院子,就看到一群年輕男子,早已經在院子之中交談,見到吳高等人,紛紛麵露笑意的望過來。

“吳兄!”

“屍堰兄!

“陳君子!”

“桓楚兄!

!”

吳高、屍堰滿臉笑意的抬起雙手,與那六名年輕男子笑著輯禮。

白衍也沒有著急,而是靜靜的看著。

而當看到屍堰對著一個器宇不凡的年輕男子拱手輯禮是,說道一句田兄。

白衍哪裡還不清楚,與屍堰互相拱手輯禮,模樣屬實美男子的年輕人,便是田非煙的長兄,田濉。

見狀。

白衍再一次感歎,當初田鼎的亡妻,也就是田非煙的母親,一定長得禍國殃民。

這遺傳的就是強大,就想他,長得像父親,從小很多人看著他的模樣,都說他日後,定然也是一個仁厚的人。

院子內。

或許感覺到白衍的目光,此刻尚不知曉少年便是秦將白衍,更不知道少年便是當初在齊國,父親趕出臨淄,與小妹一直聯係的那個少年,田濉轉頭看向白衍。

“這位是?”

田濉與屍堰輯禮後,問道。

其實不管是田濉,還是陳盱、主遜、桓楚等人,都已經猜到,這個麵色蒼白,跟著吳高、田濉一同前來的少年,應該正是當初在邯鄲幫助公子嘉的徐子霄。

陳盱與桓楚看向彼此,一旁的荊啟、荊沭兄弟二人也微微皺眉。

幾人看著那少年的模樣,都已經隱隱約約猜到,昔日邯鄲中的毒,那少年雖然不死,但體內恐怕依舊有毒性。

“田濉兄,這位便是徐氏子弟,徐子霄!”

屍堰一臉笑意的對田濉說道。

看到田濉露出意外,滿是欣喜的模樣,屍堰自然看破不說破,畢竟接下來的話,屍堰清楚,一定會讓田濉真的驚訝。

“子霄還有另一個身份,那便是齊大夫,瑾公的閉門弟子!”

屍堰說道。

而原本準備上前拱手輯禮的田濉,方才走一步,突然聽到身旁屍堰的話,整個人都愣在原地,那俊美的臉蛋上,滿是錯愕的看向屍堰。

不僅僅是田濉,就是院子內陳盱、主遜等人,也全都停下交談,一臉懵圈的看向彼此,隨後滿是震驚的看向那少年。

齊大夫,瑾公的閉門弟子?

“不可能!”

陳盱本能的呢喃一句,聲音很弱很弱。

而一番話,也把眾人從震驚之中拉回神。

其中田濉眉頭緊鎖,轉頭與陳盱對視一眼。

陳盱見到好友田濉的目光,自然清楚其意思,於是搖搖頭。

身為齊國老族,陳盱從來就沒聽說過,瑾公死前,還有弟子在世。

但!

若是冒充,那也太蠢了些,畢竟眼下站在這院子內的,那個沒有背景,像瑾公弟子這種事情偏偏愚民還差不多,騙他們.......

院子內。

與陳盱有一樣念頭的人,不少,田濉也不例外,此刻田濉滿是疑惑的撇向屍堰一眼。

而屍堰自然清楚好友所想,於是滿臉笑意,甚至忍不住笑出聲。

見狀。

更讓其他人疑惑。

一旁的吳高,這時候並沒有著急替徐子霄說話,畢竟由屍堰來說,比他說更好。

“放心,的確是瑾公子弟!”

屍堰收起笑容,對著田濉說道,示意其放心。

隨後簡略的把當初自己幼年時候的事情,說出來,不需要告知田濉知道的人不多,畢竟很多事情,不是瑾公愛徒,根本不可能知道。

田濉聽著聽著,眼神滿是不可置信。

真的是瑾公的閉門弟子!

而且還是一個連父親都沒聽說過的閉門弟子!

想到這裡。

田濉想了想,還是上前,先對著少年輯禮。

“方才田濉多有失禮,瑾公乃是父親故友,父親從未提及瑾公收徒一說,聽聞徐君子是瑾公愛徒,故一絲愣神,還望徐君子切莫見諒!”

田濉說道。

此刻田濉還是沒有緩過神,心裡第一個念頭,便是哪裡是不是出錯了,但屍堰又不可能騙他。

“無妨!”

白衍輯手回禮。

咳嗽兩下,白衍禮畢後,微微喘息,看著麵前田非煙的長兄,看著其表情,知道對方還不相信。

白衍並不擔心,此前來的路上,他倒是想起瑾公說過的一件事,一開始還不確定是田鼎的那個兒子。

後麵聽到屍堰無意中,說起與田濉的相識經曆,以及田濉的為人,白衍方才感覺,應該是田濉。

眼下,白衍看著田濉,手並未放下去,而是臉上揚起一抹笑容。

“恩師曾無意中提及過田君子,言田君子幼年時,活潑好動,喜歡探究,讓子霄......!”

白衍說著說著,突然蒼白的臉上,忍不住露出笑容,甚至憋著憋著都快憋不住,好不容易才吐出最後四個字:“引以為戒!”

白衍的一番話,其他人聽不明白,唯有田濉,突然想到什麼,整個人都瞪大眼睛,一臉錯愕微微張嘴。

想起小時候如廁完,拿棍子研究,隨後聞了聞,剛好被瑾公看到。

小時候自己淘氣,瑾公每次都拿這件事情來威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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