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四章 齊王建的要求,祖父一家的心境。(2 / 2)

秦功 下雨我帶刀 13336 字 10個月前

齊王建看向白衍說道,似笑非笑的搖搖頭,有些感慨。

這句話沒有絲毫誇張說假。

昔日在得知白衍的事跡後,連田燮、公子升、田橫等人都一臉震撼,心中滿是悸動,更彆說被白衍救過的愛女媯涵子。

就在當日,田燮、公子升等人離開後,就看到媯涵子哭得眼睛都紅腫了,上來就一直哀求著他這個父王,直言這輩子她非武烈君不嫁。

看著跪在地上,一直痛哭說後悔了的愛女,齊王建也有些無奈。

對於媯涵子的念頭,齊王建其實早就有,更已經打算向秦王嬴政,交談此事,可惜後麵媯涵子年幼,被族兄愛女田非煙欺騙,結果讓田非煙撿了個便宜,成為白衍正妻。

如今雖說白衍已經明確拒絕再效力齊國,但在齊王建眼裡,也並不介意把愛女許配給白衍。

白衍不僅僅在秦國封君,有自己的封地,更重要的是,白衍還手握秦國兵權,其麾下北疆之師,更是精銳中的精銳,若是媯涵子能成為白衍的妻子,他這個齊王,就是白衍的丈人,那麼降秦一事,就徹底不需要再擔憂。

這個齊王當了幾十年,如今年老,看著諸國被秦國吞並滅掉,又經曆田儋、田橫等人的舉動,齊王建對於這個王位的執著,早已經不複當初。

降秦,也未嘗不可!

但前提是要有保障,就如同眼下,讓白衍成為自己的女婿,至於族兄田鼎,齊王建眼下也顧不了那麼多,媯涵子是他的愛女,比起田鼎,齊王建更害怕降秦後,嬴政食言,也更需要白衍的聯姻。

“這……”

白衍一臉懵逼,確認自己沒聽錯齊王的話後,這才哭笑不得的抬手。

“白衍已娶妻,妻子乃是田鼎之女,田非煙,此乃秦王親自賜婚,還望齊王諒解!”

白衍毫不猶豫的拒絕。

論年紀,媯涵子的確與田非煙一樣,論性格,更是要比田非煙要和善一些,說話也十分溫婉,可在白衍心裡,卻已經認定田非煙,白衍這輩子的妻子,隻會是田非煙一人。

若不是田非煙,這輩子白衍便不會再有第二個妻子,五年多前,白衍不理解田鼎,如今,白衍卻比任何人都能體會到,為何田鼎在妻子死後,這輩子都不再娶妻,哪怕是有過美妾,但始終也沒有娶美妾為妻的念頭。

“秦王那裡,寡人會親自書信,請秦王改口!再行賜婚!”

齊王建看出白衍的拒絕,眉頭緊鎖,眼中有些不滿,依舊不死心的說道。

“窮不忘誌,富不棄妻!”

白衍看著齊王建,依舊搖搖頭,滿含歉意的低頭打禮。

見狀。

齊王深深的歎口氣,就是再多不甘,也不可能再說下去,如今他尚還是齊王,齊國一國之君,媯涵子也是齊國公主,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繼續要求下去,婉如求著要把媯涵子嫁給白衍。

看著白衍不願答應,齊王建也不想再提降秦一事,如今在齊王建心裡,還有機會能退強秦,那便是請到王宮的老者。

有著書老者在,是他齊王建對付秦國,最大的底氣。

烈日下。

齊王建緩緩起身,對著白衍點頭後,看著白衍還禮,便轉身離開,準備回臨淄城內。

此刻齊王建一想到回王宮後,就有些頭疼,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哭得眼睛都紅腫的媯涵子,更不知該如何勸說。

“將軍,齊王可願降秦?”

牤見到齊王離開後,便來到白衍身旁,站在白衍身後看著齊王建離去的背影。

一旁的李信,也好奇的看向白衍,方才他們沒有靠近,故而都不知道,白衍與齊王交談什麼。

不過一想到齊國如今兵馬不下數十萬,據消息,臨淄城內的糧草足夠齊軍吃十年都吃不完,李信猜測齊王恐怕不會那麼輕易降秦,甚至秦齊免不了一場戰事。

“快了,最多十天半月,齊王便會降秦!”

白衍輕聲回道。

看著一旁滿是意外的李信與牤,看著二人對視一眼,白衍轉過身,朝著秦軍方向走去。

……………………

兩日後。

白衍把軍營交給魏老、楊彥後,便抽空回了一趟水村。

並非白衍想回村子偷閒,而是不得不回一趟,如今很多齊地的士族,都從各地把錢財與賀禮送來,帶去水村白衍的家中,白衍自然要回一趟。

那些齊國士族也不是自作聰明,而是得到白衍的默許方才如此,在白衍與齊國士族之間,便是陳則與夫堯二人在奔波。

“孇氏家裡,那麼大的小苑,聽說一箱箱財力,都堆滿了,人都站不下!”

“不可是,方才我偷偷去看一眼,看到很多人,都忙著一箱箱推起來!”

“老夫這一把年紀,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錢財,這要幾輩子才能花得完啊!”

水村之內,一個個水村的村民,看著來往不絕的人,挑著一箱箱木箱,身後都跟著一群群身穿綢衣的富貴之人,所有人村民都咽了咽碗口水。

在村子裡,他們隻有去臨淄城時,方才能偶爾見一個兩個權貴,穿著精美的綢衣,還有玉飾。

而眼下,穿著綢衣,帶著玉飾的權貴大人,以往他們見麵都不敢抬頭,生怕惹麻煩的大人物,居然是一群一群的來到水村,這個小小的村子。

很多村裡的老人,一輩子都沒見過,更沒聽過這般場景。

不過所有人都清楚,這一切,都與村裡孇氏一家有關,而這些一群一群的大人物,都是前來巴結孇氏與衍父一家的。

此刻。

水村的村子裡,所有人,無論男女老幼,眼中都露出後悔的目光。

明明衍父一家都是水村的人,按道理,他們所有人都可以去衍父、孇氏一家幫忙,論親近,也是他們長年累月與孇氏一家接觸的村民,與孇氏一家更為親近。

可偏偏……

“孩子他娘,要不去問問,孇氏要不要幫忙,要的話你去搭把手!”

“我可不敢去,那日打水壽的幾個人,聽說都失去音訊,再無消息,很多人都說……,孇氏那家子沒找我們麻煩就不錯了,反正我不敢去!”

……

小苑內。

“壽兄!這是喻鬥,是夫於城之人,這是桑公勉、詹懋紳、魯回,是琅琊一地之人……”

在陳則與夫堯的介紹下,一瘸一拐的水壽,對著一個又一個綢衣男子打禮。

而往日對於水壽而言,無論如何都接觸不到的一個個士族男子,如今見到水壽,不僅僅沒有歧視水壽殘疾,反而一臉熱情的與水壽回禮,交談間,語氣滿是親近。

“諸位喝水,這裡可以坐!”

孇氏與衍父,也忙活個不停,一直都是農民的夫婦二人,哪裡見過這般場景,特彆是後麵,還見到與這些大族之人前來的,還有一些名士,一些城邑的官員。

這讓孇氏與衍父更不敢怠慢,不斷招呼著眾人,就連衍父,這時候都顧及不到小苑角落的父母,還有白衍的叔父。

“這位大人,喝水!”

此刻,看著忙裡忙外的衍父、孇氏一家,彆說子台坐立不安,就是白衍與水壽的祖母,都不好意思開口喊衍父,連往日動不動就訓斥衍父的祖父,此刻也不敢開口,老實的在小苑的角落,看著人人來人往,又不敢直視那些身穿綢衣之人,一言不發的乾坐著。

說到底,哪怕是子台讀過書,但眼前這些人,隨便挑一個,都不是一個士人,或者祖父一家,就能主動攀談的。

對於那些親自到來的官員,亦是如此。

“子台!你去幫幫仲兄與仲嫂,端端茶也好!”

祖母看著一旁的三子,輕聲說道,看著那些以往高攀不起的大人物,對著孇氏一家和顏悅色的模樣,祖母說不眼紅是假。

仲子沒讀過什麼書,孇氏一個婦道人家,還有水壽腿腳不便,認識這些人也沒多大用處,還不如讓子台認識。

認識這麼多大人物,日後子台走到哪裡,不管做什麼事情,還何愁沒有貴人相助。

還有。

祖母看向一旁那一個個大木箱,方才她可是親眼看到那沉甸甸的分量,還親耳聽到,那兩個俊美的男子,與水壽說,都是錢與布。

錢,那麼沉,裡麵裝有多少錢啊?

祖母心頭尖滿是火熱,這隨便一箱,這一輩子能花得完嗎?若是讓仲子把一箱,不,兩箱,不,直接把一般搬去自己家裡,那彆說給大兒媳治病,就是把其餘兒媳贖回來,加上這輩子,怕都花不完,日後穿的衣物啊!都也不是粗布衣。

“仲兄沒開口,孩兒不敢!以前小侄兒……”

子台滿臉無措的說道,此刻子台心裡也是急躁得慌,母親的意思,子台哪裡不清楚,彆說母親,子台也想上前,跟著仲兄,或者侄兒水壽,認識一下那些大人物,哪怕認識一個也好啊!

苦讀識字那麼多年來,在臨淄城內,倒也偶爾見過幾次,像眼前這些士人、官員的大人物,可哪一次不是遠遠看著,不能上前。

如今這般好的機會,子台如何不著急。

可一想到小侄兒水衍,子台心裡沒來由的有些害怕,此前,他便不怎麼喜歡小侄兒,故而從小就不怎麼相處,而今日來這裡之前,他就聽過,那小侄兒親口訓斥水壽娘家那一家人,不許那一家人作威作福。

一想到這裡,子台眼下便不敢冒然去幫忙,誰知道會不會惹得小侄兒不喜。

要知道,如今山外麵,全是秦國鐵騎,而數萬秦國鐵騎,更是把兵力更多,擁有無數人口的齊國都城臨淄給圍起來,城內的齊國大軍,硬是不敢出城交戰。

而小侄兒,便是統領這支凶名赫赫的秦軍鐵騎主將。

這讓他如何還敢讓小侄兒不喜,甚至子台想到小侄兒,不免有些害怕。

“唉~!”

祖父歎口氣,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三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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