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好半晌,組織好語言之後,小心翼翼地說:“請問舒舒是和嶽先生離婚了嗎?”
傅舒舒的唇角仍揚著,輕輕點頭。
“能夠大方在節目中說出來,是因為這也是我人生的一部分,不需要遮遮掩掩。”
“我還是我,希望大家不要將我定義在婚姻是否失敗這個狹隘的標準裡。”
“所以督促我吧,我想成為更好的自己。”
【舒舒說得太好了!離婚並不是一個貶義詞,就算婚姻失敗,也隻是成長的一小部分而已。】
【婚姻本來就不該是人生目標,人生還有更遼闊的路要走!】
【我們舒舒的格局打開了,以後不要再拘泥於小情小愛,獨自走花路!】
【等一下,你們覺得傅舒舒真的離婚了?他們之前的感情明明這麼好。】
【雖然不喜歡姓嶽的,但他確實滿眼都是舒舒,我不信他能同意離婚。】
【上一個被說滿眼都是對象的,是前任影帝顧辰。(狗頭)】
【這是換新人設了嗎?獨立人設,流量密碼?】
第三期節目才開播短短五分鐘,就已經爆出第一個話題。
傅舒舒很快就上了熱搜。
【我傻了,一線小花在直播節目中宣布離婚,這太勁爆了吧。】
【在事業上升期遇見真愛,義無反顧地步入婚姻,生下一個可愛的女兒,現在愛情消耗殆儘,果斷分開,佩服傅舒舒的勇氣。】
【我不是傅舒舒的粉絲,不過經常在營銷號看見她老公的騷操作,離了真好,路轉粉。】
【路轉粉+1,姐姐一定要幸福!】
【路轉粉+10086!】
……
第二組到達小院的,是魏晚和石一唯。
和第一期節目不同,他們的相處和諧自然了很多。
節目受到這麼多的關注度,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為嘉賓們在直播過程中的真實表現。
就拿他們倆來說,第一期見麵時魏晚的冷淡沉默是真的,現在的笑容也是真的,節目組的嘉賓們並不會為了所謂的熱度,故意安排什麼衝突,隻是在一個個小任務和小遊戲中,互相磨合。
像網友們說的,這節目的節奏和慢綜差不多,唯一有懸念的,是這幾組嘉賓到節目的最後,還願不願意攜手走下去。
直到現在,大家還看不透魏晚的心思,隻等最後揭曉的時刻。
但也沒人心急,畢竟從他們互動時的細枝末節裡摳糖吃,或者重新審視夫妻間的相處之道,都是節目的一部分。
“我住你隔壁。”石一唯揚了揚鑰匙,“先進去了。”
他們倆在戀愛時和婚姻存續期間,都是石一唯主動的。但每一次道彆,都是魏晚先開口。剛才她還說著話,忽地被他打斷,人家話音剛落,一個轉身毫無留戀,而她嘴角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收斂。
魏晚傻了一下,點點頭:“哦,好。”
【感覺魏晚好失望。】
【一唯不當舔狗了嗎?好耶!】
石一唯將鑰匙往鎖眼插,稍一轉動。
片刻之後,他又回頭對魏晚說:“一會兒我來串門啊。”
話音落下,他看見魏晚有些複雜的神色。
處對象是有策略的,昨天他剛看了一本《戀愛大全》,上麵的小伎倆並不高明,但又莫名有道理。
其中一個小花招就是——欲擒故縱。
石一唯打開窗戶,呼吸一口新鮮空氣,等待江屹的到來。
江總怎麼還沒來?
他們畢竟是同盟,一會兒得拿出《戀愛大全》,好好教教他。
畢竟,分享是美德。
節目組就這剩下三個男嘉賓,也不知道最後一位男嘉賓,好不好相處。
可以的話,還能順便拉攏對方。
畢竟一句老話說得好——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石一唯正想著,突然瞄見一道身影。
是新加入的嘉賓來了。
他伸長了脖子才看清,來的居然是倪玉南。
倪玉南的皮膚很白,近乎透明的白,沒什麼血色,再配上瘦削的臉頰和薄唇,早在出道時,就被人稱為厭世臉。
隻不過,更多網友認為誰厭世都輪不上倪玉南,畢竟她野心勃勃。
倪玉南是十多年前被模特經紀人從山坳坳裡挖掘出來的,這模特公司當時就放下狠話,說她將成為國內模特圈的第一人。
事實上,她確實做到了,那些年,國內外時尚圈沒有人不知道她的大名。
但過去是過去。
如今倪玉南一身的黑曆史,可以說是怎麼洗都洗不白了,居然還敢上這檔節目?
【我記得她酗酒,所以是要讓我們看她宿醉之後的樣子?】
【什麼人都能上綜藝圈錢了,給新來的姐妹們科普一下,上網搜索倪玉南的名字,看看當年她被包養的傳聞,常看常新。】
【我記得當年她和一個運動員高調戀愛過,但後來對方因傷病退役,她居然直接就提出分手了。】
【那個運動員叫俞星,是當時很有天賦的短跑運動員,有不少粉絲的。從橫空出世到傷病退役,前後就一年的時間,確實很可惜。】
【在他最難的時候,倪玉南說分手就分手,太無情了,所以我一直不喜歡她。】
【倪玉南結過婚嗎?和誰?沒聽說啊。】
【估計是嫁入豪門又離了,像她這麼趨炎附勢的人,難道嫁給真愛?】
倪玉南進了小院,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自己房間的鑰匙。
“玉南姐,等一下。”
倪玉南與她擦身而過,順便回頭瞥一眼:“有事?”
【PD:一時忘了要說什麼。】
……
直播已經開始一個小時,嘉賓們都在各自的房間休息,等待其他嘉賓的到來。
一部分觀眾們討論倪玉南的另一半究竟是什麼人,另外一部分的觀眾們,則全程關注著祝心一家。
為什麼祝心這麼晚才到?
粉絲們著急,黑粉們也著急。
終於,在祝心一家姍姍來遲時,黑粉們終於有事做了。
出現在鏡頭中的祝心,排場不小。
第一天直播,一些嘉賓會帶生活助理,助理幫忙進行交接,順手做一些細微的瑣事是無可厚非的。
但問題是,祝心帶了好幾個人,都是來給她推行李箱的。
【exm?祝心已經火到這份上了嗎?要帶這麼多行李?】
【所以這些是助理,還是苦力?太不會為彆人著想了吧。】
【當她工作室的員工真可憐,每天都要伺候千金小姐……就為了提她的行李箱,特地飛一趟?】
“祝小姐,行李放在哪裡?”
祝心指了指小院:“就放這吧。”
話音落下,她從包裡拿出手機:“能掃碼嗎?”
【笑死,根本就不是助理,黑粉們白忙一場。】
【這幾位肯定是祝心在下機之前就聯係好的搬運公司員工。】
【我猜黑粉們又有話要說了,就算是搬運工也不行,怎麼能讓人家這麼辛苦呢?(doge)】
【我聽見掃碼之後搬運工人手機傳來的聲音了,就隻是提一下行李,賺這麼多錢,這麼好的活兒,我也要乾!】
【算我一個!】
搬運工人們看不到網上陰陽怪氣的黑粉言論,臉上早就已經露出喜滋滋的笑容。
“祝小姐,回去的時候如果還有需要,可以提前聯係我們搬家公司。”剛才負責收錢的男人說道,“我把聯係方式給你,到時候我們直接給你把行李送到機場去。”
“好,你和他聯係。”祝心指了指江屹的方向。
糖糖還以為媽媽指的是自己。
她探了探腦袋瓜子,看見對方遞出的名片,伸出兩隻小手接過:“好哇。”
這段時間,除了祝心一再漲粉之外,就連糖糖也在漲粉。
隻可惜她沒有社交賬號,無情的媽媽也不會更新她的生活照,從第二期節目結束到現在這麼長的時間,大家就隻見到糖糖一回,是祝心在拍廣告時小團子坐在導演身邊的花絮照,而且,孩子可愛的小臉還被牛奶盒擋了一大半。
現在,網友們終於見到糖糖了,滿屏的“跟姐姐姨姨貼貼”。
聽見祝心一家來了,魏晚和石一唯立馬從房間裡出來。
“糖糖,你怎麼背了這麼大的書包?”魏晚問。
“你的書包,都跟我的登山包有得拚了。”石一唯掂了掂糖糖的書包,疑惑道,“怎麼這麼輕?裡麵裝的是什麼?”
“肯定是恐龍。”魏晚笑道。
“不是!”糖糖用力搖頭,用小氣音神秘兮兮地說,“是奶奶給糖糖買的零食,爺爺奶奶說,不可以讓節目組知道,會沒收的。”
【節目組:我們已經聽到了。】
【全國觀眾:我們也已經知道了。】
好在這檔節目和其他綜藝不一樣,沒有沒收人家零食玩具的規矩。
工作人員提醒祝心,先將行李拿進房間,因為馬上就要集合了。
江屹聞言,走上前來。
“我幫你。”祝心說。
“誰幫誰?”
祝心摸了摸鼻子,眼角一掃,視線落在他的無名指上。
江屹送的戒指,前段時間她一直都戴著,就當是一個裝飾品,雖然還不習慣,可也沒想著摘。但現在上節目,就不一樣了。網友們總是用放大鏡看直播,看起來像是對戒的款式,卻隻有她一個人戴,太丟臉了。
因此在下飛機之前,她悄悄收起戒指,放進口袋裡。
可現在——
祝心愣了一下。
她收起來,他戴上了。
到了這個時候,祝心還是不知道自己早就已經被糖糖出賣。
她假裝不經意,時不時掃一眼他的手,嘴角抿著淺淺的笑意。
【他們在笑什麼?感覺一段時間沒上節目,小倆口看起來更默契了!】
【江總戴戒指了!是婚戒嗎?連婚戒都戴上了,離he還會遠嗎?】
【就隻有江總戴著,祝心沒戴吧。】
【我是眼花了嗎?祝心剛才手指頭還空空的,怎麼往兜裡一塞,出來的時候無名指已經套上戒指了?】
【我要等回放,感覺剛才她真的沒有戴戒指的啊……】
祝心悄悄變了一下魔術。
她雙手插兜,慢慢走了幾步,片刻之後又跟上江屹的步伐,若無其事地幫忙。
這一幕,被魏晚看得清清楚楚。
她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在鏡頭下偷偷戴戒指,這是什麼操作?
現在乍一眼看去,網友們可能還察覺不到什麼。
但等到回放視頻或剪輯版正片出來,這一段,不管是細微的動作還是表情,都會被一幀幀截圖分析。
到時候,祝心可能會氣暈。
……
工作人員去敲傅舒舒和倪玉南的房門,請她們出來集合。
祝心和魏晚聊著天,看見她們時,打了一聲招呼。
“我聽說這一期會有飛行嘉賓。”傅舒舒說,“選秀節目出道,現在是偶像團體的練習生,等一會就來了。”
“練習生?”祝心抬頭。
魏晚驚訝道:“那得和石一唯撞型了。”
石一唯莫名感覺耳朵有點癢。
餘光一掃,忽然皺了一下眉。
從外麵跑來的,就是空降來到節目中的飛行嘉賓薛祈。
他白皮膚、高鼻梁,眼睛深邃,笑容讓人如沐春風,是這個圈子裡少有的清爽氣質。
薛祈小跑著過來,和大家一一打了招呼。
禮貌地問好時態度謙遜,非常拉好感。
“這練習生還是個小帥哥。”魏晚背過身,輕聲道。
祝心飛速點頭:“真不錯!”
江屹順著她的視線,漫不經心地掃了對方一眼。
哪裡帥了?
石一唯哀怨地咬咬牙。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