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走開了,這是天時地利人和的機會,他得好好把握。
江屹不是專業模特,並且並不習慣拍攝,因此攝影師對他的要求不高,不會特意捕捉他的細微表情。攝影師利用光影拍出他線條分明的輪廓,而重頭戲,自然在祝心身上。
江屹稱職地扮演祝心的陪襯,隻是慢慢地,他發覺她越來越不對勁。
“你生氣了?”他問。
祝心頭也不抬,麵無表情道:“渣男。”
江屹一臉怔愣,剛要追問,可快門的聲音不斷響起。
他隻好按照節目組的環節安排,將這個流程走完,隻不過腦海中一頭霧水。
早上不還是好好的嗎?
那個吻,是不由自主。
她在裝睡,並沒有推開,他便以為她已經默認了。
可現在回想,他確實沒有征得她的同意。
“你彆生氣。”江屹趁著攝影師調整的時機,好聲好氣道,“以後不親了。”
祝心:?
渣男!
……
糖糖好喜歡自己身上的民族服飾。
剛才工作人員姐姐在幫她換上時,告訴她,五十六個民族是一家,她認真地聽著,可好奇了。
現在,小團子站在一溜頭飾前,想要上手,又縮回小手,奶聲問:“姐姐,可以摸一摸嗎?”
工作人員笑道:“當然可以啊。”
糖糖一邊研究這些華麗的頭飾,一邊聽工作人員姐姐的介紹。
“這個叫歐勒帽,是傈僳族女子盛裝時戴的頭飾,是用珊瑚、小銅鈴等製成的。”
“這發箍是佤族婦女最特色的頭飾,把頭發往後束,用發箍把頭發攏住,是健康、活力的表現。”
糖糖用兩隻小手,將自己腦門上的小碎發捋開,軟聲道:“就像這樣。”
“對,糖糖也是健康,有活力的小朋友。”工作人員說。
“還有嗎?”
“還有啊,你看這個……”
小團子站得累了,就找張小板凳坐下,聽工作人員說起一個個民族的服飾特征。
彈幕區的觀眾們打趣,等到將來上學時,糖糖肯定是最討老師喜歡的學生之一,畢竟這個小朋友求知欲爆棚,而且對於自己沒聽懂的知識,會打破砂鍋問到底,再牢牢地記在心底。
“姐姐,沒有小朋友可以戴的嗎?”糖糖歪著腦袋問。
服化組的工作人員搖搖頭:“不好意思哦,時間比較緊,我們忘記給糖糖借發飾了。”
糖糖托著自己的腮幫子,一臉向往地望著繁重又精致的發飾。
這時江屹已經完成拍攝,走過來揉了揉糖糖的腦袋:“怎麼了?”
“爸爸,我也想要戴這個。”小團子指了指桌上的發飾。
“不行,太重了。”江屹搖頭。
話音落下,他又回頭看了祝心一眼,問道:“糖糖知道媽媽怎麼了嗎?”
糖糖眨了眨眼睛:“什麼?”
“媽媽好像生氣了。”江屹說。
小團子搖搖頭:“不知道呀。”
父女倆坐在原地,一起望著祝心的方向。
她和其他嘉賓說話時,態度好得不得了,還笑眼彎彎的。隻有麵對江屹時,會露出沒好氣的表情,把頭一甩,撇過臉。
“媽媽沒有生氣。”糖糖說,“她對糖糖笑了。”
“那是因為媽媽喜歡你。”江屹說。
“媽媽不喜歡你嗎?”糖糖疑惑地問。
江屹:……
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饑。
她媽媽到底喜不喜歡他?
他要是知道,就不用每天這麼費勁地猜了。
父女倆坐在一起,觀察祝心的表情。
終於,在祝心再一次刻意無視江屹之後,他坐不住了。
“爸爸去哄媽媽。”江屹說。
小團子仰起腦袋,望著爸爸漸行漸遠的身影。
等到他拉著媽媽的手臂,往大樹下走時,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
祝心垂在身側的手,被輕輕地握住。
走到樹蔭底下時,他將她的手攥得更緊,像是生怕她一不樂意,又要轉身走。
你跑我追的戲碼,是糖糖喜歡玩的。
他卻把握不好分寸,擔心真的惹急了她。
“你怎麼了?”他眸光幽深,緊緊盯著祝心。
“你剛才說的是什麼話?”她抬起眼,眼底燃著怒意。
江屹從頭回想。
他記性好,將清晨醒來之後直到現在與她的互動複盤一次,比召開董事會議還要一板一眼。
祝心:……
她在心底勸自己彆生氣,畢竟五年前,江屹就是這樣按部就班的人。
“是因為我問你要吃什麼早飯嗎?”
“你不喜歡喝豆漿?”
祝心深吸一口氣:“不是。”
“我再想想。”江屹神色嚴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問:“是我說不親你了?”
話音落下,江屹想,這應該不對。
畢竟早在他說這句話之前,祝心就已經開始氣鼓鼓的。可是當他抬眸,與她對視時,卻忽然明白了什麼。
她是真的在意。
“其實是同意的?”江屹又試探地問。
祝心的臉頰燙燙的,耳根子也燙燙的。
她轉身想走,可忽然之間,手腕被攥緊。
江屹拉著她的胳膊,慢慢將她抱住。
“鬆開!”
江屹臂彎收緊,低聲哄著:“聽我把話說完。”
五年了,他們一直在錯過彼此。
但這一次,他不會再鬆開。
……
魏晚的眼睛在發光,抓著石一唯讓他吃瓜。
傅舒舒聽見她的聲音,順著視線望過去,神情落寞。
她自嘲一笑。
祝心的運氣,似乎一直都是這麼好,一切都順風順水,讓人羨慕。
【啊啊啊啊啊啊!好上了!】
【抱了抱了,抱得好緊哦!】
【心心被抱得沒脾氣了,剛開始還推呢,現在好像被哄好了。】
【節目組也掉鏈子,這麼精彩的畫麵,就不能找一個攝影師過去拍一拍嗎?】
【江總好像在心心的耳邊表白耶!】
【好想知道江總會說些什麼,這兩個人終於敞開心扉,真的不容易。】
【嗚嗚嗚嗚嗚嗚,糖糖快點上去打探一下,姐姐們就靠你了!】
糖糖不知道彈幕區的姐姐們、姨姨們以及她的親奶奶正在歡呼什麼,更不清楚,大家將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她一個人身上。
【糖糖情緒不高的樣子,姐姐摸摸頭。】
【是不是因為好想戴民族發飾?】
【哈哈哈哈哈我小時候也這樣,想要披窗簾玩,但被奶奶揍了一頓,之後就悶聲不響等人哄。】
被拋下的小團子,耷拉著腦袋,連肩膀都透著沮喪。
她也不高興呀,爸爸媽媽都沒來哄!
既然如此,寶寶就隻好自己哄自己了。
糖糖學著爸爸媽媽平時哄她的樣子,打算兩隻手拍拍自己的臉蛋。
但這力道不好控製,兩隻胖乎乎的小手挨著臉蛋時,她用力閉起眼睛,做好挨打之前的準備。
觀眾們:?
這是糖糖發明的什麼新遊戲?
小團子拍拍自己,算是安慰,接著就繞著化妝棚踱步,自己想辦法。
她的腳步在華麗的發飾前停住,眼睛一亮。
有啦!
糖糖伸出小手,捧著大人戴的頭飾。
雖然沒有小朋友的“帽子”,但大人的也可以玩!
工作人員忙跑上前:“姐姐幫你。”
工作人員幫她抬好,目光望向她真誠的大眼睛:“你要戴?”
糖糖用力點頭,笑眼彎彎:“對呀!”
“很重的。”
“糖糖不怕!”
工作人員隻能將發飾輕輕戴在糖糖的小腦袋上。
忽然之間,原本還心心念念民族風的糖糖,小表情僵住。
腦袋疼,脖子也疼。
大人戴的發飾,雖然漂亮,可是好重。
這一刻,小小的糖糖意識到一個問題。
原來成長是有代價的,負擔好沉哇。
“我幫你拿下來。”工作人員笑著,剛要摘下發飾,突然發現銀飾勾住糖糖的發絲,便耐心地解開,“等一等哦。”
糖糖委屈巴巴地托著自己的小腦袋,好擔心,眼眶裡閃著淚花兒:“給消防員叔叔打電話吧。”
【^o^又菜又愛玩。】
【寶寶都哭了,不準笑!哈哈哈哈哈哈!】
【糖糖:受到一萬點傷害。】
【等爸爸媽媽談完戀愛來哄寶寶(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