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來搖搖頭,走到這一步了,比起難過,她更多的是不甘心。
“我不想輸。”
樸璨烈聽見她說。
“我真的不想輸。”
他趕緊安慰她:“你不會輸的,這怎麼能叫輸呢?晚晚,你不要鑽死胡同好不好?”
許晚來想不通,也有可能真的是她自己在死胡同裡打轉,她實在太在乎這些虛無的東西了,所以沒辦法靠近真實的幸福。
“我已經暫停活動這麼久了,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呢?為什麼今年就沒有一件順心的事情?到底是為什麼啊?”
作為愛豆最怕的,當然就是無休止的空白期,樸璨烈能明白她的感受。
追星對於粉絲們來說是一件很夢幻的事,但顯然夢幻用在這裡實在不是什麼好詞,因為它讓喜新厭舊變成了一種常態。
月亮高高地懸掛在空中才會受人喜愛,但是如果它不見了,那人們就根本不會記得它所帶來的光了。
安靜的房間裡隻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許晚來背對著他躺下去了,樸璨烈隻能隱約看見她肩膀的輪廓在輕輕顫動。
她哭了,樸璨烈突然意識到。
他真的很怕許晚來的眼淚,所以一下子顯得有點慌張,抽了幾張紙巾想要遞過去,最後又收回手,在原地沉默地頓了幾秒鐘,然後悄悄爬上有些狹窄的單人床,從後麵小心翼翼地環住了許晚來。
下一秒他就被許晚來用帶著鼻音的聲音厲聲嗬斥:“放開我。”
“......就這樣抱一會兒也不行嗎?”
樸璨烈才不放開,反而抱她更緊了,“這樣也不行嗎?”
於是許晚來不再出聲,默許了他的行為。
樸璨烈在心中默默歎了一口氣,然後用嘴唇輕柔地碰了碰她的發頂。
在這段沒有和許晚來見麵的日子裡,他想了很多東西。
因為有些事情他不說,並不代表他不在意。
她和權誌龍照片被曝光的那天晚上,樸璨烈一夜未眠。
躺在床上看手機看到淩晨三四點,眼睛發脹酸澀,一直流淚,他就不再看了,把手機放在旁邊,然後閉著眼睛放空大腦,一直到六點多,他覺得周圍好像變得亮起來,睜開眼睛一看,果然是太陽升起來了。
她不是第一次這樣騙自己了,樸璨烈說不心痛不憤怒是假的,甚至在閉著眼睛睡不著的時候,也想過要徹底放棄,卻還是忍不住在後來輿論逐漸發酵之後給她發了消息。
因為愛一個人很容易,要狠心丟開手卻猶如切膚之痛那麼難,他做不到。
傷筋動骨一百天,他和許晚來從小到大的日子一千天都遠遠不止,喜歡她這件事對於樸璨烈來說已經如同吃飯喝水那樣日常,讓一個人戒掉食物和水,和讓他死有什麼區彆。
他以前愛許晚來,總想要把她變成自己的,但是現在卻突然想通了。
他愛她,不是因為她的名聲,她的外貌,她缺點多還是有點多,她紅或不紅,和她愛不愛自己。
樸璨烈對這些根本不在乎,也無所謂,他愛的是她這個人本身,哪怕整個人並沒有多完美。
他總是想為自己和許晚來之間定義一個關係,朋友他不滿足,戀人他想要卻得不到,但是現在樸璨烈卻不想為這個問題傷神了——他隻是一個愛許晚來的人,隻是一個想和她在一起的人,僅此而已。
至於她是怎麼樣的,他全盤接受就是了。
“晚晚——”他在身後輕輕地叫她名字,然後更加用力地抱緊她。
“我想告訴你的是,不用擔心,也不要怕,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等你,不能包容你,不相信你,但是我可以,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因為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