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來回來了。
說實話, 當媽媽開門看到她的時候,確實是有點驚喜的,她還以為是樸燦烈說服了自己女兒讓她留在家裡住。
結果沒想到, 許晚來不是要搬回來, 而是過來收拾她剩下的一些行李, 然後順便告訴自己——她要回韓國去了。
“啊?”媽媽愣了一下, “怎麼又要回去了?”
“回去上班呀。”
許晚來說著,進房間拖出來一個很大的行李箱,然後開始指揮樸燦烈幫她收拾衣服進去。畢竟比起她自己,顯然是旁邊這位更能幫她快速收拾好行李。
“我都休假這麼久了, 再不回去公司怕都快要炒了我。”
“有什麼好怕的。”
媽媽倒是很霸氣,“大不了打官司解約,違約金媽媽幫你付。”
許晚來忍不住笑了:“拜托媽媽,我就是正常上班工作而已,你不要總是動不動就讓我解約好不好?難道要我做無業遊民嗎?”
樸燦烈也在一旁笑,這兩人站一塊的樣子, 看得許媽媽氣不打一處來。
“真是的,”於是她又開始找樸燦烈的茬,“我還想著讓你幫我勸勸她回來住呢, 現在倒好, 直接把人給我拐走了。”
樸燦烈也不反駁, 在旁邊蹲著一邊疊衣服一邊傻憨憨的咧著嘴。
說實話,他到現在還有些飄飄然的感覺, 不敢相信許晚來會這麼輕易地被他說服跟他一起回去。
他都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結果剛上戰場,就已經大獲全勝了。
……
許晚來做事一向雷厲風行,她說要回去, 那就得立馬回去。
本來樸燦烈原計劃是在悉尼待上幾天的,現在計劃有變,他自然也欣然接受,屁顛屁顛地就改簽了。
於是他倆用一晚上收拾好了行李,第二天臨走前,許晚來帶樸燦烈一起去看了她在悉尼的最後一場日出。
地點在ncaster road靠海的儘頭,穿過一小段路往前走,到達海邊的小棧道,就能看到一大片寬闊的海洋。
悉尼的冬日不算特彆冷,但現在是天還沒亮的淩晨,氣溫相對白天自然也低了不少。
海邊的風又大,樸燦烈沒有聽從許晚來的告誡,為了拍照片耍帥,外套隻穿了一件皮衣,現在自然是在寒風中凍得瑟瑟發抖。
而許晚來則裹著厚厚的毛外套在旁邊毫不留情地嘲笑了他一番。
被她笑,樸燦烈隻好裝作無所謂的樣子抱緊了雙臂,“也就那樣吧,我還可以忍。”
……
日出估計還有好一會兒,兩個人順著旁邊的樓梯走下去,樸燦烈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機要拍照。
皮衣雖說不怎麼保暖,但是配上墨鏡用來耍帥確實挺不錯,許晚來蹲著給樸燦烈拍了幾張後,他又拉著她想給兩個人拍幾張合照。
“我發到sns是可以的吧?”
許晚來被風吹得半眯著眼睛,搖搖頭說:“你彆問我啊?問我經紀人去。”
樸燦烈被她說得愣了一下,然後突然笑起來:“怎麼?我本來還怕你突然回去會不適應呢,這麼看來還是很快就回到角色了嘛。”
許晚來輕輕哼一聲,沒說話。
“你什麼時候見我是這個樣子的?”
也是,樸燦烈點點頭,許晚來確實是個很能順應環境變化的人。
“誒,你知道耶利哥玫瑰嗎?”
許晚來搖搖頭,她對這些花花草草什麼的一向不太了解。
她此時的注意力全在海的儘頭,因為天已經漸漸破曉,變成了很淺很淺的藍色,許晚來能預感到太陽要升起來了,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遠處的海平線。
而樸燦烈的目光,也始終在她身上,他的眼睛又大又圓,看人的時候很認真,總是存在一種天真的,誠摯的情感。
很動人。
“耶利哥玫瑰,它的名字雖然是叫玫瑰,但其實是一種神奇又美麗的沙草,生長在沙漠之中,之所以說它神奇,是因為它無論被連根拔起放置多久,隻要遇到水,就會重生,甚至開出粉色的花朵。”
……
太陽要出來了,許晚來已經能看到海天相接的地方慢慢彎起了一個金色的小弧,伴隨著很柔和的亮光,一點一點地往上躍。
“我是說,你就像耶利哥玫瑰一樣,在任何貧瘠的土地上開出粉色的花朵,希望到那個時候,你的煩惱可以不像現在這樣局限,也可以獲得更恢宏的幸福。”
……
紅霞慢慢地攀附在整片大地,而遠處紅色的源頭也愈發濃鬱,像是在積蓄著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