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時,金澈微微抬眼瞥了一眼坐在上首的韓闕和曹操,帶著新得的美人,以後輩的姿態低頭退去。
韓闕不著痕跡地鬆了一口氣,以他的城府和對族中子弟的了解程度,哪裡不知道做這事的是誰?他和曹操相視一笑,誰也沒說什麼,單他清楚自己這番是欠了一個大人情。
入夜,韓闕把幼子韓放叫到書房,二十來歲的青年姿容豔麗,神情散漫,對父親傳喚自己毫不意外,反而挑眉一笑,道:“父親都知道了?”
韓闕抄起硯台就要朝著韓放砸去,韓放卻第一時間用衣袖遮住了臉龐,委屈說道:“孩兒這張臉還要麵見君王,父親不能給打壞了啊!”
韓闕怒火衝天,“現如今不光我知道,趙家主也知道,還有那個金澈,他那樣一個人,怎麼猜不出來是你乾的?”
韓放笑得像一朵開得正盛的牡丹花,語氣輕快,“既然趙家主白天沒說什麼,那就沒什麼好怕,有父親在,還怕他吃了我不成?至於金澈,他也是個識相的人,否則我弄個良家女子來,今日他不死也要脫層皮,這麼一說,他應該謝我才對。”
韓闕早就習慣了自家兒子的顛倒黑白,他眉頭緊蹙,這時也顧不得彆的,隻問道:“明麵上你沒有參與進去吧?”
韓放搖搖頭,說道:“首尾都沒有我的份兒。”
韓闕並不放心,仔細問了經過,韓放沒有絲毫不耐,從頭到尾冷靜複述了一遍,韓闕沒有發覺太過明顯的破綻,鬆了一口氣。
韓放又道:“明天的夏日宴,我有把握脫穎而出,隻是劍術騎射,我恐怕不能勝之。”
韓闕搖頭道:“為父不可能在這個上麵作弊,但我兒既然有心,明日好好表現,至少麵君時會有你一個名額。”
有韓闕這話,韓放就放心了,他啟唇一笑,展露出動人的風情姿態,忽而又想到了什麼,眉頭擰了擰,不放心地說道:“那個魏雲,也是個麻煩。”
韓闕這次卻不向著兒子了,擺擺手道:“不可再胡鬨,鬨起來連金澈的事你都脫不開乾係,陛下還年輕,你有心就該韜光養晦,不要一心想著出頭。”
韓放抿了抿唇,低頭退下。
隔日夏宴,連同上一場春風宴上的俊彥也來了一批,此時眾人早已知曉原委,即便不想爭奪,也不能故意退讓,這有損帝王威嚴,就連早在開宴前就因為一個美人被迫失去資格的金澈都在宴上大放異彩,與此同時還有好幾個才華出眾的郎君首次展露鋒芒,韓放本來已經針對這一次的情況做過許多設想,卻也沒想到自家父親的眼光如此好,險些泯然眾人。
曹操在宴上也注意到不少出眾的郎君,隻是他和韓闕的想法不一樣,韓闕是想著把人往宮裡撈,他是想著把人往朝堂上趕,畢竟陛下一個人能睡幾個男人,這些可都是人才,全放在後宮那也太可惜了。
這次夏宴,連不怎麼出席宴會的魏家主都帶著好幾個族中郎君來赴宴,除金澈和韓放之外,第一日極為出彩的五個郎君裡,有兩個都是魏家人,其中一個魏雲不消多說,這次魏家主帶來的魏家郎君裡還有一個魏欣,也是驚才絕豔。
對比曹操帶來的幾個像是來混吃喝的趙家郎君,魏家子弟的質量堪稱碾壓,就連其他作為陪襯的魏家郎君也很是出色,充分展現了魏家教育的優秀,但曹操對此就更覺可惜了,魏雲魏欣這樣的人用來給陛下睡真的是暴殄天物,這等人才就該在朝堂上發光發熱啊!
魏家主有自己的想法,如果陛下兩個都要,他肯定是不乾,但在這二人之中選一個作為未來的儲君之父,這兩個孩子都是願意的,畢竟從文從武都是賣與天家,從身……也是一條報國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