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喂,這裡還有一個更瘋的!
算了,不管了,愛咋的就咋的。
春節臨近尾聲,有的工廠已經開始開工,各大學校也陸續開學。
路邊的小販漸漸多了起來,正值傍晚時分,一個鄉下漢子推著三輪車在路邊賣豬肉老公雞和雞蛋。
顧雲溪的眼睛刷的亮了,隻有一個念頭,啊啊啊,好想吃肉肉!“姐,我們今天吃紅燒肉燒蛋吧。”
顧雲彩還在暈乎乎中,“好!”
顧雲溪舉起纖細的十指,可憐兮兮的撒嬌,“再買個雞,燉個雞湯,我乾活好累的。”
“買買買!”這會兒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顧海潮都會想辦法給她摘下來。
一行人開開心心的回家,一踏進院子就發覺氣氛怪怪的。
顧老太一臉怒氣的衝他們直嚷嚷,“喲,還知道回家呀,可憐我家小茹一直惦記著堂哥堂姐,一出院就想見你們……”
一道視線直勾勾的盯著他們兄妹,顧雲溪淡淡的看回去,兩道視線在空中交彙,悄無聲息,卻透露出無數信息。
一個清澈淡然,一個充滿疑惑,茫然,疲憊,還有一絲成熟世故,全然沒有了以前不經世俗渲染孩童的天真狡黠。
世故?一個十歲的小姑娘哪來的世故?顧雲溪的心口一跳,不對勁!
顧茹率先移開視線,笑意盈盈的發出邀請,“晚上準備做白麵餃子,大哥,你們一起來吃,就當是慶祝我出院,奶奶也是這個意思。”
她親親熱熱的,說話輕聲細語,充滿了真誠。
大家齊刷刷看向顧老太,顧老太的表情像得了便秘,憋的很難受的樣子,但沒有出聲反駁。
顧海潮卻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不了,你們自己吃吧。”
他們有肉有蛋有雞,夥食好著呢,不需要彆人施舍。
顧老太頓時炸毛了,“顧海潮,你什麼意思?小茹這是看你們可憐,連米飯都吃不上,叫上你們吃一頓好的,彆給臉不要臉……”
顧茹暗叫一聲糟糕,一把抱住顧老太的胳膊,“奶奶,彆這麼說,大哥不願意就算了,等會端兩盤過去也是一樣的。”
她出了車禍,一醒來就重生到十歲那年,整個人都蒙逼了。
曾經灰暗的童年是她刻意忘記的過去,不能頓頓吃肉大米飯,常年穿著舊衣服,住的是陰暗狹窄的小屋子,回到這個時間點真是要命。
可,聽到奶奶喋喋不休罵著顧雲溪兄妹時,她渾身一震,顧雲溪!
可以說,顧雲溪是顧家非常特殊的一個人,前半生被冠上掃把星的名頭,被世人排斥。
但,她是那個英俊霸總的早死白月光啊,永遠被懷念。
整個顧家也因此雞犬升天,個個沾了光,有了好前程,就連二房的小堂妹顧茹都成了霸總的私人秘書,照顧他的飲食起居,是最接近他的女人,無數人羨慕的存在。
可,所有的沾沾自喜,在那一句絕決的話中心碎成一片片。
要不是她跟顧雲溪的長相有幾分相似,憑她一個高職畢業的怎麼可能來到總裁身邊?不過是睹物思人罷了。
是的,她不算人,是顧雲溪留下的遺物,這一句話讓她徹底癲狂了。
顧老太脾氣很暴躁,“端什麼端?就讓他們喝西北風,這就是隨便糟蹋錢,不孝順長輩的下場,苦日子還在後麵呢,我等著看他們跪下來討口吃的……”
顧海潮的臉色很難看,但懶的跟她爭吵,沒有什麼意思。
他拉著弟弟妹妹往家裡走去。
“等一下。”顧茹忽然叫住他們,滿麵笑容的遞過來一把水果硬糖,“小溪姐,這送給你吃,嘗嘗,可甜了。”
其實,她早已經忘了顧雲溪曾經的模樣,畢竟死了那麼多年。
但,有什麼關係呢?她想明白了,她是受老天眷顧的天選之女,重生回到少女時代,就是讓她彌補遺憾的。
這一次,她要替代顧雲溪成為那個男人的白月光,得到那個男人全部的愛戀,嫁給他,名正言順的擁有他。
當然,早死是不可能的,隻要避開那一場悲劇就行了。
所謂,知已知彼百戰不殆,她先接近顧雲溪,跟她打好關係,從她嘴裡套出有用的信息。
沒辦法,她隻知道是顧雲溪救了那個男人,在他最絕望的時候像一道光出現,才讓他念念不忘。
但,至於具體時間地點,她統統不知道,隻模糊的記得是今年的秋天。
顧雲溪側著腦袋,定定的看著她,看著顧茹心裡發慌,為什麼盯著她看?難道看出她重生了?這不可能!
良久後,顧雲溪才慢吞吞的從左邊口袋裡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我更喜歡吃這個。”
她剝了一顆奶糖,往嘴裡一扔,眉眼微微彎起,“真甜。”
她沒有說半句不好,顧茹的臉卻一寸寸裂開了,看著手中的硬糖,感覺自己的臉都被打腫了。
顧老太見心愛的孫女吃鱉,很是生氣,“你哪來的大白兔奶糖,不會是偷的吧?”
“偷?”顧雲溪將右口袋裡的糖也掏了出來,笑的可可愛愛。“你也去偷這麼多糖試試?有些人啊,心懷惡意,看什麼都是惡的。”
這些是顧客硬塞的,大過年的討個喜慶。
顧老太臉色鐵青,“錢都被你們敗光了,哪來的錢買大白兔奶糖……”
不等她說完,顧海波的聲音響起,“小妹,給你吃。”
他手裡也是一把大白兔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