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教授微微蹙眉, “你送去的那個人確實是共犯,警方已經撬開那人的嘴,順藤摸瓜抓到了騎摩托的人, 但隻說是對方主動找上他,給了一筆錢,提供了相關的信息。”
“主使者蒙著臉,又是大晚上, 光線昏暗, 隻說是一個男人,聽口音是本地人。”
“線索斷了?”顧雲溪忍不住歎息, 井上這個人做事還挺周密,“井上呢?我記得雙方的賭約還沒有完成。”
“本來說要待到周五, 但……”張教授眼中閃過一絲惱意,“三天前就回國了,不比了, 說是反正贏了一局。”
顧雲溪冷笑一聲,說不上失望,這種結果她早就料到了, 井上不笨,他提前回國躲過去, 就算查出什麼這邊也鞭長莫及。
“這個時間點真有意思,他這是故意挑釁!”這才是讓她生氣的點。
張教授也感受到了那一份羞辱,卻無可奈何,“顧雲溪, 你……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努力讓自己強大,才有機會回報一二, 過個一二十年再來看結局。”
顧雲溪是個愛憎分明的人,受不得一點氣,“不用那麼久,我已經有辦法對付他了。”
張教授嚇了一跳,“啊,顧雲溪,你彆亂來,千萬彆采取極端的做法,你有大好的人生,不值得……”
“我有分寸,謝謝你,張教授。”顧雲溪衝他微微鞠躬,轉身離開。
張教授連叫了幾聲,都叫不回她,忍不住歎氣,這都什麼破事啊。
顧海潮兄妹回到大雜院已經很晚,但,有些人還在外麵乘涼。
葉奶奶關心的迎過來,“雲溪回來了,聽說你的準考證被搶走?到底是什麼人乾的?”
她一臉的憐惜心疼,這麼好的孩子怎麼就多災多難呢?
顧雲溪微微笑道,“有關部門還在查。”
戚嬸忍不住歎息,“哎,你的運氣不怎麼好,好不容易有一個翻身的機會,結果……”
少年班啊,一旦考上就是光宗耀祖,後半生都不用愁了。
顧老太坐在自家門口,拿著蒲扇輕搖,“掃把星嘛,哪有什麼運道?自己倒黴就算了,還把她二叔掃到了,黴運纏身,快賠錢。”
顧雲溪看著這極品的老太太,完全不能理解她的邏輯,“賠錢?”
顧老太都不裝了,又知道了一個秘密,嫉妒眼紅的發瘋。
“你彆裝了,那個天線寶寶就是你搞出來的,怎麼好意思收老鄰居的錢?真是缺德,一點人味都沒有,你把你二叔害了,所以,給他一萬當賠償。”
眾人麵麵相視,大部分鄰居都裝了天線寶寶,就便宜了十塊錢,有些人自然心裡不舒服。
葉奶奶嗬嗬一笑,“她想送,我們也不會收,都是有家有業有工資的成年人,怎麼好意思占小孩子的便宜?”
“就是,我就挺領情的。”戚嬸站出來力挺,自從弄了一台三輪車後,他家賺的盆滿缽滿,這多虧了顧雲溪。
“便宜十塊是人情,我們也不能不懂事。”方家人更是毫不猶豫的幫著說話,方家兄妹在作坊裡乾活,每個月能入一百多,是一個人喲。
她做夢都笑醒了。
“還一萬呢,你還不如去銀行搶錢。。”
“天黑了,該做夢了。”
鄰居們七嘴八舌的指責顧老太獅子大開口,一萬呢,她怎麼好意思開口?
顧老太自從假麵被撕開了,就沒辦法裝好人,索性就破壇子破摔。
“你要是不賠,你們的房子彆想住了。”
“嗬嗬。”顧海潮冷笑一聲,招呼弟妹進屋。
跟有些人沒啥好說的。
顧老太狠狠瞪著他們的背影,重重吐了一口唾沫。
顧雲溪高考完還不能休息,四天後就是中科大的初試。
她打算就考這所學校,有利於她下麵的計劃。
至於顧海潮兄妹,隻要把暗中搞鬼的人揪出來除掉,就不用擔心了。
顧雲彩姐弟倆還要中考,所以也在抓緊複習中。
之前齊紹告訴過她,中科大考數學物理和非智力因素測試,她就重點抓這兩門功課。
她在家裡窩了安安靜靜的窩了兩天,打算第三天提前過去。
但在彆人眼裡,她就是黯然神傷,躲羞呢。
關於她的流言越傳越烈,什麼話都出來了,什麼徒有虛名,初審資格是通過不道德的手段搞到的,她沒啥本事,就是一個心機女。
把她都妖魔化了,這可把顧海潮兄妹幾個氣的要命,要找人講理,被顧雲溪攔下了。
忽然傳成這樣,自然是有人在背後搞鬼,她已經猜到是誰。
這一天中午,廠裡的乾事找來了,直接找上顧家。
顧海潮見狀,熱情的招呼,“陳乾事,曾乾事,兩位怎麼來了?快裡麵請。”
陳乾事環視四周,家具破破爛爛,但收拾的整整齊齊,小飯桌上推滿了書本。
她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你們被舉報了。”
她對這幾個孩子很有好感,但現在輿論發酵越發越嚴重,廠裡領導都按不住了。
顧海潮愣住了,“啊,什麼?”
陳乾事板著臉說道 ,“說你們賺了大錢,不是廠裡職工,卻住著廠裡的房子,挖集體的牆角。”
如果很窮,都活不下去了,人們會發善心,但你有錢,卻占了彆人的東西,那就會群起而攻之。
顧海潮的臉色不好看,他雖然早就想搬了,但不願意就這麼灰溜溜的滾蛋。
“是隔壁舉報的?”
陳乾事不置可否,曾乾事主動接過話題,“很多人舉報,大家的意見很大,天天來廠裡鬨,那些人都沒有分到過房子,居住環境很差……所以,我們過來查證一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