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董事長已經查覺到了,他也在打聽,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我隻是沒有想到,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招來的。”
生意做大的過程不可能乾乾淨淨,總有一些灰色地帶的。
平時不查還好,一查……有麻煩了。
聽到微不足道四個字,顧茹知道自己完了,魏家要拋棄她了。
但,顧雲溪還沒有完呢,“那你知道……”
有完沒完啊?顧茹要瘋了,不管不顧的衝過來,但她都靠近不了顧雲溪。
“顧雲溪,夠了,你不是想要我死嗎?我死給你看。”
她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對準自己的脖子,室內的氣氛頓時一變,大家都很緊張。
隻有顧雲溪冷漠如雪,“死唄,我若是眨一下眼,算我輸。”
“我對死人是非常寬容的,隻要你死了,所有的事情一筆勾銷,我讓人厚葬你,我說到做到。”
用自殺威脅是一件很可笑的事,對在乎你的人才有用。
但,你對在乎你的人這麼做,本身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顧茹氣的嘴巴都歪了,如此凶殘,如此冷酷無情。
魏董事長在電話裡聽的清清楚楚,對顧茹,對顧雲溪都有了一個比較直觀的印象。
齊老先生說起這個顧雲溪那是讚不絕口,誇的天花亂墜,他還覺得是濾鏡太大。可現在接觸下來,發現此女並非池中之物。
她的每一句話都戳中了他的軟肋,也直接封死了顧茹的後路,是擺在台麵上的明謀。
而且,她是當著顧茹的麵,生動的詮釋了,怎麼一步步將人逼到絕境。
殺人誅心,莫過於此。
沒事千萬彆得罪這種人。
“顧雲溪小姐,請繼續說,我洗耳恭聽。”
顧雲溪看著神色僵硬的顧茹,眼中閃過一絲嘲諷,“那你知道,顧茹回了海城,她的兄弟就吃老鼠藥自殺,劍指我和我的家人嗎?”
“鬨的滿城風雨是小,但,挑唆嫡嫡親的手足服藥自殺,這樣的心性,又豈會有半點真心?”
魏董事長倒抽一口冷氣,被這背後的深意嚇出一身冷汗。
連親兄弟都能利用,全然不顧手足之情,心性之冷酷自私,又怎麼會對魏家有感情?
自殺啊,這不是鬨著玩的,稍一不慎就真的死了。
魏家跟她沒有半點血緣關係,養著這麼一個人,隻能是養虎為患。
顧雲溪更是重重一擊,“聽說你對第三代的教育特彆看重,有這麼一個人在,你敢放心嗎?”
魏董事長第一個反應就是他的小孫子魏律,他和顧茹兩人關係好的不得了,比親姐弟還親。
他不禁打了個寒戰。
顧茹雙腿一軟,跪倒在地,聲嘶力竭的尖叫,“爺爺,不是我挑唆的,是顧家人做事太絕,把我哥刺激壞了,爺爺,你一定要相信我,你不了解顧雲溪,她這個人特彆有心計……”
在她失控的尖叫聲中,魏董事長淡然的開口,“顧雲溪小姐,多謝你的提醒,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顧雲溪嘴角微微勾起,但凡能白手起家創下一大片家業的人,都是極厲害的。
“那倒不必,幫我把她處理掉就行,我要的是,她和她的家人從此不再出現在我麵前。”
魏董事長一口答應下來,“好。”
顧雲溪掛斷電話前,忽然提了一句,“對了,她背後還有人,我沒查出來,你也小心點。”
魏董事長心裡一凜,“多謝。”
顧雲溪將大哥大隨手往包裡一扔,雙手插袋。“怎麼樣?滿意嗎?”
一切都成了定局,顧茹捂著劇痛的胸口,兩眼充血,恨的咬牙切齒,“顧雲溪,你沒有半點證據,怎麼能信口開河,你會毀了我。”
顧雲溪挑了挑眉,笑的惡劣,“什麼證據?我不需要,我又不是法官判案子。”
“當我握著更多的話語權,我認定的就是事實。顧茹啊,你看,你隻敢跟我哥哥姐姐玩些小遊戲,而我,能直接跟決定你命運的人對話了。”
“這就是我跟你之間的差距。”
如一道冰水從頭澆下來,顧茹麵如死灰,“顧雲溪,我真的沒有害你和你的家人。”
“我不信。”顧雲溪冷冷的目光掃向顧家寶兄弟,“至於你們,還敢以死要挾,真是膽大包天,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她的殺氣太強烈了,顧家旺嚇的不行,“是顧茹指使的,不關我的事。”
顧茹阻止不及,又氣又急,成事不足的廢物。
顧海潮:……就這麼簡單嗎?學起來!
顧雲溪嗬嗬一笑,“你是真蠢,居然拿自殺威脅人?吃最大的苦頭,但到手的好處呢?自殺的人為什麼是你,不是她?”
輕輕一句話,就挑撥的三兄妹臉色都變了。
顧茹又氣又急,“哥哥,彆信她,她最擅長玩弄人心,她要離間我們。”
“讓我想想,怎麼對付你們呢?”顧雲溪眼珠一轉,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把匕首,對準顧家旺的腿,“要不,打斷你們的四肢扔去乞丐窩?或者割掉你們的舌頭?”
顧家旺看著寒光凜凜的匕首,嚇的屁滾尿流,“你這是犯法的。”
顧雲溪笑眯眯的點頭,收起匕首,“謝謝你提醒我,我不會親自動手的,保管做的天衣無縫,誰都查不到我頭上。”
顧家旺整個人都不好了,誰來告訴他,顧雲溪怎麼變的這麼可怕?救命啊。
“我錯了,我道歉。”
顧雲溪將包裡翻出紙筆,扔到顧家旺麵前,“那你寫道歉信,寫到我滿意為止,我就原諒你。”
顧家旺毫不猶豫的拿起筆,“好,我這就寫。”
顧茹要瘋了,撲過去要搶筆,但被顧家旺重重一推,“滾啊。”
他滿腦子都是打斷手,打斷腿,割掉舌頭。
他越想越害怕,拿起筆刷刷的寫起來。
“不可以寫,哥,彆寫。”顧茹急的直跳腳,“這都將是把柄啊。”
顧家旺根本顧不了那麼多,不寫的話,眼下這一關就過不了。
他怎麼敢拿命去賭?死過一回的人,賭不起。
他寫的飛快,但顧雲溪還挑三揀四,打回去重寫,“把事情的經過都寫上,誰挑唆的,誰安排的這一切,都寫上。”
顧家旺聽話的重寫,改了兩三回,“這可以了嗎?”
“行了。”顧雲溪讓他重新抄寫一遍,不得有塗改,“寫上你的名字和時間。”
顧家旺一切照辦,顧雲溪接過道歉信,轉手就交給趙姐。
“趙姐,把這一封道歉信送到各大報社,我想在明天的報紙上看到它,可以嗎?”
“可以,我這就去辦。”
顧海潮兄妹喜形於色,這麼一來,顧雲彩的名譽就恢複了。
還是小溪棋高一著。
顧茹看著趙姐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不禁萬念俱灰,“顧雲溪,你太狠了。”
“上次念你是初犯,還年幼,所以,我給了你一次機會,但,你沒有抓住。”顧雲溪覺得自己很大度了,願意給她機會悔改。
顧茹發瘋般的咒罵,罵的極為難聽,全然沒有長發飄飄的淑女氣質。
但,大局已定。
魏家在海城分公司的人將顧茹和顧家旺兄弟都帶走了。
顧雲彩有些恍惚,“小溪,就這麼結束了?”
“對啊,還有怎麼樣?”
顧海潮有些憂心忡忡,“那她背後的人呢?”
“管那麼多乾嗎?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顧雲溪神采飛揚,自信滿滿。
“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安全,唯有自己強大起來,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顧家兄妹若有所思,顧海波抿了抿嘴,“小妹,你給我上了一課。”
他想,這輩子都不會忘記舉重若輕,釜底抽薪的一幕。
談笑之間,檣櫓灰飛煙滅!
“我要出國了,以後就要靠你們自己啦。”顧雲溪笑眯眯的抱著姐姐的胳膊,“不必氣餒,每個人的閱曆和心智不一樣,時間會沉澱一切,也會帶來智慧,我們終將長大,走向成熟,遊刃有餘的麵對人生的每一次挑戰。“
幾天後,魏董事長給她打來電話,“我把顧茹送去山溝溝裡一戶人家,那裡山高路遠,山路崎嶇難走,一輩子都出不來。”
顧雲溪覺得挺好,在那樣的惡劣條件下,先想辦法解決溫飽問題的,應該沒有餘力害人了。
“顧家旺兄弟呢?”
魏董事長的聲音有些異樣,“我本來想送他們回海城的,但顧茹要死要活哭鬨著不肯手足分離,我就送他們一起過去了,相信他們手足情深,會相互扶持的。”
顧茹的心狠超出了他的想像,也讓他暗暗心驚。
顧雲溪:……
一人享福,全家跟著受罪,不愧是你,顧茹。
“那,你從她嘴裡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嗎?比如,她身後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