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話更私密, 一行人轉移陣地,改在齊紹的房子密談。
是一幢異國風情的三層小洋樓,布置的很清雅。
齊紹帶著他們上了二樓, 二樓是兩個套房和一個書房。
顧雲溪來過一次, 但沒有住進專為她準備的臥室。
保姆送上水果和茶水就默默退下, 顧雲溪將打包回來的點心放在茶幾上, 笑眯眯的招呼大家吃。
這會兒,誰都沒心情吃東西。
董先生看向齊紹,“就說你的想法吧。”
雖然接觸的不多, 但齊家這個繼承人素有天才之名。
齊紹一開始沒想玩這麼大, 但,顧雲溪要這麼玩,那他就陪她。
風雨同舟, 患難與共。
“我打算快戰快決,兩周內結束戰役,迅速撤出資金, 打個所有人措手不及。”
他年輕的臉龐自信滿滿,“我已經根據不同的情況排演過無數次, 也做了建模,成功率很大。唯獨……”
“我們年輕, 掃尾工作經驗不足, 兩位能幫一把嗎?”
掃尾不光需要經驗, 還需要路線渠道,轉好幾道手才能抹平。
董先生輕敲桌麵,沉吟了半響,“這個沒問題,就算我們不參與也能幫忙。”
曾先生忍不住問道, “成功率有多少?”
說句實話,這兩個年輕人還是學生,根本沒有金融相關方麵的工作經驗,他怎麼能放心?
但是吧,這兩人身上有一種莫名的魔力,勾著他想賭一把。
“六十吧。”
風險越大,回報越大,做生意是如此,投資也是如此。
沒有什麼包贏的項目。
董先生要下這個決心很難,不管是放棄,還是合作,都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你們打算投入多少資金?”
顧雲溪完全能理解他們的心情,事關這麼多資金,怎麼鄭重都不為過。
“我能動用的資金是10億,齊紹有一億。”
董先生嘴角直抽抽,這是莫家的10億吧,她真是豪橫。
嗯,應該是崽賣爺田不心疼。
不對,他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小溪,你改變主意想要莫氏的家族信托基金,那時,是不是已經想到這一天?”
顧雲溪笑而不語。
董先生呆住了,他猜中了?不是吧?她這是思深方益遠,謀定而後動?
看著有點任性魯莽,其實,心思太深沉。
曾先生心思飛轉,“你們這是賭上所有身家了?是不是太拚了?說句實話,有這些錢已經夠幾代人錦衣玉食。”
“不夠。”顧雲溪微微搖頭,“這點錢看著多,但過個十年二十年也不算什麼,機會難得,我想試試,我還想用上雙倍的杠杆。”
她想做的事情太多了,每一件都需要錢,比如,建一個世界級的實驗室。
比如,搞研發,為國家做點貢獻。
比如,建一千個希望小學,為基礎教育出一份心力,國內很多地方還沒有脫貧,山區的孩子讀書不容易,尤其是那些女童,沒有機會接受良好的教育,一生混沌的活著。
比如,建十所高中女校,希望越來越多的女孩子能走出大山,掙出一個美好的未來。
女孩子的教育資源真的太虐了。
她無法改變世界,隻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改變一些人的命運。
這麼一算,錢怎麼都不夠花。
對麵的兩人神色特彆複雜,這該說是大氣魄呢?還是無知無畏?
“我們估算過,做空的資金最起碼要四十億左右,這是一場豪賭,兩位鄭重考慮。”
她並不強求,反而理智的提醒他們。
董先生不得不說,彆看顧雲溪年紀輕,但,她身上有一種特彆的氣質,自信,強大,底氣十足,非常有說服力。
一般人在他們麵前都不夠自信,而顧雲溪的氣場之強大不輸於任何人,在這種談判場合不落下風。
“如果我們不跟呢?“
“那簡單,我們挑幾個股票坐莊,賺一筆就走。”齊紹淡淡一笑,“我們連股票都挑好了。”
“如果做空,就從兩方麵下手,不斷借R元,借到後換美元,再放出風聲說R元要貶值了。”
“一方麵是做空股市,兩邊夾攻,相互配合打掩護……”
聽著齊紹沉穩清冷的聲音,兩人的心越發不平靜起來。
這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天蒙蒙亮,大家的眼睛都熬紅了,但精神格外亢奮。
“我跟,我這就回去籌錢。”
“我也跟,我們組一個局,儘快將這筆錢籌出來,放心,我們會保密。”
顧雲溪眉眼彎彎,嘴角輕輕揚起,“那就這麼愉快的說定了。”
董先生提了個要求,“不過,這事的主導由我來,我來指揮這一場戰役。”
他笑容滿麵的說道,“不是我看不起你們,而是,你們從來沒有經曆過的事情,沒有經驗。”
顧雲溪也不生氣,笑著反問,“那您經曆過嗎?”
還真沒有,就沒有人乾過這樣的事,顧雲溪是第一個提出來的人。
是鬼才,還是天才?就看這一場戰役了。
顧雲溪抿了抿嘴,“我堅持,齊紹主導,我來打鋪助,諸位坐鎮,這一條是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