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溪挑了挑眉, 她好久沒有撕人了呢,一挑三,她不帶怕的。
“教授, 外包論文?學術弄虛作假?我沒有聽錯吧。”
瑪麗冷笑一聲,“你這是想否認?不是吧?你可不能這麼沒良心,為了這篇論文,我們仨一周都沒有好好休息, 為此而掉了很多頭發。”
其他兩人也紛紛出聲, “我整整三天三夜沒合眼,累的快病倒了, 但為了論文,我覺得值。”
“我晚上做夢都在寫論文, 這傾注了我所有的心血。”
三人異口同聲的咬死了顧雲溪,這麼一來, 襯的顧雲溪遊手好閒,對學術沒有半點敬畏心。
誰會喜歡這樣的學生?
顧雲溪也不慣著他們, 直接開撕,“這麼說, 你們寫了一周的論文很優秀嘍。”
路卡斯傲嬌的表示, “我想, 這是一篇上乘的論文。”
顧雲溪來了興趣,“我能看看嗎?”
米勒教授將論文遞了過去,顧雲溪一目十行飛快的看起來,看了一會兒, 拿出一支筆勾勾畫畫。
米勒先生見狀,嘴角微微揚起。
瑪麗看不懂了,非常不樂意, “這是我們的心血,你隨意亂塗亂畫,太不尊重人了,教授,您看到了吧?她就是仗著您的偏愛,為所欲為。”
顧雲溪是唯一一個碩士生,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平時也不是天天來。
偏偏,米勒教授最關注她,時不時的將她帶到身邊。
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數據錯了。”
三人這才看到顧雲溪圈出來的數字,麵麵相視,“這不可能,你胡說,我們反複驗證過,不會有錯的。”
顧雲溪懶的跟這些人多廢話,拿出厚厚的一個本子,翻到其中一頁。“教授,您看。”
“這是?”米勒教授呆了呆。
“每次的實驗結果我都記錄下來了。”就算顧雲溪忙於功課沒有去實驗室時,事後她也會翻看每一頁實驗報告,仔細研究。
“這個原始數據在這裡。”她手指著筆記本上的記錄,一一對應。
不光是這裡,她一連挑了五個錯處,挑的瑪麗三人臉都青了。
他們沒有去找原始報告,因為,在實驗成功的那一刻,都封存起來了。
他們可以去請求查看,但,這一切都是偷偷摸摸的情況下進行的。
遇到數據,三人就根據自己的記憶來。
還有一個論證邏輯是錯誤的。
顧雲溪忍不住嘲諷道,“你們是怎麼做到一篇論文錯誤百出,還自信滿滿表示是上乘論文的?對自己太沒有數了。”
路卡斯又氣又羞,這也不能怪他們,時間實在太短了,就一周,為了趕時間每個人負責一部分。
“你……你沒出力,怎麼好意思指責我們?”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還咬著她不放。
顧雲溪微微搖頭,“教授,這是我寫的論文,您幫我看看。”
一直沉默不語的克林猛的抬頭,不敢置信的質問,“你怎麼會有論文?怎麼沒被搶走……”
他驚覺失言,立馬閉上嘴,但遲了。
顧雲溪聽的清清楚楚,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搶走?被誰搶走?”
克林心慌意亂,“你……剛才說遇到搶劫的,把你的論文都搶走了,是你自己說的。”
他沒想到平時低調謙虛的顧雲溪這麼難纏。
隻要沒人惹顧雲溪,她是個很好說話的人,不是原則性的問題比較隨和包容。
求同存異,是她對待萬物的態度。
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還有灰色。
所以,大家覺得她的脾氣挺溫和的。
顧雲溪一遇到事情就展露鋒芒,“嘖嘖,年紀不大,已經開始老糊塗了。”
克林臉色劇變,下意識的的看向米勒教授,“教授,她這是故意詆毀我們,為的是爭搶成為您弟子的名額。”
他們都是米勒教授的博士生,但,隻是學生,而不是親傳弟子。
這是兩回事,博士生學生可以好幾個,但親傳弟子隻有幾個。
米勒教授是行業權威,影響力巨大,他的親傳弟子隻有五個,但每一個都很有建樹,在行業內赫赫有名的專家。
試問,就衝著這些,誰不想成為他的親傳弟子?都搶破腦袋了。
瑪麗眼神微閃,看向捧著論文專心致誌的米勒教授,“顧,你年紀還小,沒必要這麼著急,隻要好好努力,好好表現,會有機會的。”
路卡斯嗬嗬一笑,“米勒教授的弟子不是誰都能當的,你碩士都沒有畢業,哪有資格爭這個名額?”
顧雲溪恍然大悟,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搞了半天,就是想乾掉一個競爭者啊。
說句實話,一開始她沒懂裡麵的文章,隻想考上米勒教授的博士生。
但,有一次無意中聽到幾個博士生聊起,她才知道這事。
這兩者最大的區彆是,親傳弟子能繼承米勒教授的人脈資源。以米勒教授如今的身份地位,成為他的親傳弟子等於一步登天。
她抿了抿嘴,眼珠滴溜溜的轉,忽然揚聲問道,“米勒教授,我能當你的弟子嗎?”
她發出一個直球,讓三人倒抽一口冷氣,她怎麼敢?MD,不是說華國人很含蓄嗎?這叫含蓄?他們都被傳言騙了吧。
米勒教授收弟子向來苛刻,也不喜歡彆人太主動。
米勒教授猛的驚醒,看了她一眼,又低頭看論文,眼睛都拔不出來了,“你剛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