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絕世爛人呀?顧雲溪剛想說什麼, 卻被齊紹輕輕捂住嘴,衝她微微搖頭。
“讓大哥上。”
顧雲溪愣了一下, 隨即反應過來,好嘛,他在這方麵真機靈。
呂晶忍無可忍,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男人,自說自話的跑來糾纏,聽不懂拒絕。“我再說一遍,我不喜歡你, 不會嫁給你。”
男人勃然大怒,“我知道了, 你看上彆的男人了, 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怎麼這麼賤?”
顧海潮聽了半響,已經聽明白了, 忍不住站出來怒斥, “你腦子有病吧。”
”這是婚姻自由的年代, 你想娶, 人家卻不想嫁,就不該繼續糾纏,強搶民女的惡霸在這個年代是要坐牢的。”
他的三觀很正, 也很有正義感。
呂晶眼眶紅紅的看著他, 似有千言萬語,卻說不出口。
男人見狀, 妒火攻心,“是他,對不對?”
“你沒有出現前, 我們好好的,已經談婚論嫁了,整個醫院都知道我們的好事將近,你一出現就全變了。”
他的胳膊在空中氣勢洶洶的揮舞。
呂晶一緊張,擋在顧海潮麵前,“跟他沒有關係,你不要胡說。”
男人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她居然維護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家夥?難道是……
他惡念從心底起,“這位兄弟,看你一表人才,長的也體麵,就是眼光不好,怎麼就看上了一個愛慕虛榮,水性楊花的女人?而且是我玩膩的破鞋……”
“怦。”顧海潮忍無可忍,越過呂晶一拳擊中男人的臉,“你真臟,嘴臟,心更臟。 ”
男人隻覺得一陣劇痛,一張口全是血,他不禁驚怒交加,“報警,快報警,把他抓起來。”
好事之人立馬去報警,呂晶臉色大變,“海潮哥,你快走,這不關你的事,你彆管了。”
顧海潮看著她驚恐的模樣,心中升起一絲憐惜,孤兒寡母也太慘了。“沒事,彆怕,有我在。”
就衝著葉奶奶昔日的照拂之恩,他也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呂晶。
呂晶心裡一震,眼眶隱隱發熱,強忍多時的委屈快要憋不住了,“海潮哥。”
從來沒有人跟她說過這樣的話,從來沒有!
顧海潮拍拍她的胳膊,輕聲安慰,呂晶幾乎是他看著長大的,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很清楚。
從小跟奶奶相依為命的她堅強而又善良,是個很踏實的姑娘。
“跟我說說,到底什麼情況?這狗東西這麼詆毀你的名聲,為什麼不報警抓他?”
“他……”呂晶遲疑了一下,“他是醫院領導的親戚。”
這男人叫李富貴,仗著親戚在醫院當臨時工,是個鰥夫,一來醫院就盯上了呂晶,各種死纏爛打,鬨的沸沸揚揚。
呂晶也找過李富貴那個領導親戚,但人家說這是私事,他管不了。
她是這家醫院的員工,還能怎麼著?
她不敢辭職,她不能失去這一份工作,她要養家糊口。
她那麼努力活著,為什麼就那麼難呢?
聽到這裡,顧海潮非常生氣,欺負一個孤女太過分了。
不就是覺得她沒有依仗,好欺負嗎?
就在此時,李富貴嗷嗷大叫起來,“姑姑,你總算來了,就是他打我……”
一個戴眼鏡的中年婦女走過來,看到李富貴的慘狀,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但她看著顧海潮這一身氣勢,猶豫了一下,“這位同誌,你怎麼能亂打人?做人要講道理……”
顧海潮的眼睛微眯,“你是誰?報上名字。”
“我是這家醫院的行政人員,姓李,你叫我李醫生就好。”李醫生的語氣很謹慎,眼前的男人穿的是定製西裝,手腕上的鑲鑽手表閃閃發亮,就一個字,貴。
“我想問問,這是什麼情況?”
李富貴搶先說道,“姑姑,呂晶這個賤人亂勾搭,這個野男人就打我。”
李醫生沒好氣的輕斥,“閉嘴,我來處理。”怎麼不長眼?有些人是他們得罪不起的。
她一轉頭就掛上笑,“這位同誌,呂晶是我們李家未來的媳婦,她跟我侄子已經有了婚約……”
呂晶沒想到她閉著眼睛說瞎話,“你胡說。”
李醫生冷冷看了她一眼,這個女孩子她不是很喜歡,太倔強了,但架不住侄子喜歡。“我字字屬實,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打聽。”
打聽個屁,顧海潮又不是法官,不需要證據。
他隻問了一句,“呂晶的奶奶姓什麼?她的父母叫什麼?”
“啊?當然是……”李醫生眼珠亂轉,“我一直叫呂奶奶,不知道她姓什麼,至於她父母早逝,呂晶的命硬,也隻有我們李家不嫌棄她。”
簡直是一派胡言,沒一句是真話。
顧海潮氣笑了,“呂晶的奶奶姓葉,我們兄妹幾個從小受葉奶奶照拂,斷然不會讓她唯一的孫女受辱。”
李醫生的反應極快,“原來是一場誤會啊,說開就好了,呂晶有你這樣的娘家人,也是她的福氣,我們李家也很高興,我們商量一下婚期吧。”
呂晶又氣又急,李富貴不是最難對付的,這李醫生才是兩麵三刀的笑麵虎。
顧海潮淡淡瞥了他們一眼,“小溪,把你的律師借我一個,我要告他們暴力乾涉婚姻自由罪。”
“可以。”顧雲溪早就看這對姑侄不順眼了,一個陰,一個渣。“這種情況是民事案,我讓擅長打民事的梁律師聯係你,告他們一個傾家蕩產吧。”
“行。”顧海潮如今已經學會不跟神經病講道理了,直接捏住對方的七寸就行。
“呂晶,收拾一下,跟我們走。”
事態急轉直下,呂晶有些跟不上,“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