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給王西樓的花花草草打點一下,主要是除一下蟲害。
以前是不用除蟲的,因為王西樓位格高,蚊蟲蛇蟻是不敢靠近這裡的。
現在的話,誰都能欺負一下這頭小僵屍。
小狐狸也過來幫忙,做了什麼都跑過來跟風無理彙報,乾勁十足,一條尾巴掃來掃去。
眼巴巴一臉想得到表揚的神情。
風無理自然滿足了她。
高三周六的清晨,溜溜貓逗逗狗,書半點沒看,感覺有點罪惡感。
今天天氣很好,棗樹葉子被照成金綠色,微風和煦,一陣一陣地,樹在晃動,樹下的影子也跟著搖曳,光影珊珊令人放鬆,香燭鋪裡來了客人,王西樓就在跟人說著話。
他上樓拿了本書,下來坐在院子樹下石椅上。
大概是王西樓沒空理她,夜姬又跑了進來,看到風無理在看書。
她知道不能吵他。
家裡就這麼一個念書的呢。
但是難得周六,風無理在家,她也沒有出去看釣魚佬釣魚了,踩著貓步走到石桌邊,一跳跳到他大腿上,靜靜趴著。
時不時打個沒有聲音的哈欠,微風吹動她的毛發,小貓咪下巴枕在風無理大腿邊邊,呆呆看著一邊弄花花草草的小狐狸。
風無理分出一隻手給她玩。
偶爾他的手還會被抱住,然後他需要非常艱難才能取回自己的手,或者夜姬把他的手比作大怪獸,試圖打倒大怪獸,小肉墊軟乎乎的,時不時還會被淺淺咬一下,玩開心了就舔他手心。
真是磨人的小妖精!
害得他半天都沒看進去書。
讓夜姬去找小狐狸玩去,小狐狸抱著夜姬上樓看電視去了。
他重新看書,漸漸氣溫上升。
樹下也燥了起來;
石桌上光影斑駁,光隨著風掠動,院子花多,偶爾有蜻蜓飛入,他想著要不要抓一隻給夜姬玩,一片葉子落在了他書上,剛撚了起來,院子外響起某人的聲音。
薑鬨跟王西樓打過招呼,進了後院。
今天穿著她穿得比較運動係,上身純白窄身U領短袖,下身淡粉色的純棉運動短褲,褲腳在大腿外側開得高一點,顯得一雙腿修長筆直。
而且布料也很好,穿起來很舒服,要問風無理為什麼知道那麼詳細,因為他也穿過。
“來了啊?”
“師父!”她眼角帶著笑意。
“……”
兩年多的同班同學,現在還是自己同桌,忽然叫自己師父,這種感覺有點微妙。
雖然他知道對方玩笑性質居多。
“過來坐吧,不用叫師父。”
她忽然變得很認真,搖頭,“不行,一日為師終身為師,弟子薑鬨,拜見師父!”還有模有躬身行了一禮,才抬頭不確定道:“我這樣……可以了嗎?我看彆人還要敬茶的?”
他笑著搖頭,“或許彆人要,但你看我們師門算上你就三個人,哪裡有那麼多門道。”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修行者了?以後可以飛天遁地那種?”她語氣懷揣著緊張和一抹興奮。
總感覺平凡的人生從此離自己而去;
她推開了一扇大門,大門外有瑰麗的世界。
“怎麼過來的?”
“打車,師父在看什麼書,修行功法嗎?”
她現在對什麼都好奇。
湊了過去;
看到一本五年模擬,三年高考。
還有一道題做錯了。
默默收回目光。
也是,師父雖然是厲害的修行者,但是平時也很用功讀書,並不是裝模作樣。
她又有種被一把推回平凡人生的感覺。
院子也隻是普通院子,水井,花草,一牆淡黃的的木香花開得熱烈,另一半爬滿其他綠植,樹下林茵的少年始終不疾不徐,一陣風來了,樹下的秋千搖晃了一下,吱吱作響。
一切都那麼普通。
“走吧,帶你去看看妖怪的世界。”
好像又沒那麼普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