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理感覺軟涼的唇貼在他脖子上,這個姿勢未免過於曖昧,隨後感覺脖子被兩根東西刺了一下。
不疼,酥麻酥麻的,更多的是王西樓的唇帶給他的異樣,好像情人的親吻。
他感覺到血液的流逝,那流失速度很慢,王西樓的體溫也跟著上升。
八百年的僵屍,第一次吸食人血,而且是自己心愛之人的血,情感和原始的本能夾雜在一起,血液的刺激和愛人濃鬱的氣息,讓王西樓徹底抓狂了。
她想著,眼前這個男人,整個人都是她的。
這讓她迫切想吸乾他的血,讓他徹底屬於自己,從此不分彼此,但是理智告訴自己不能那樣的。
她吮吸著那如偆藥一般的血液,已經分不清那是什麼樣的感情了,占有欲,愛意,做壞事一樣的內疚。
她想把他全身血液吸乾,這樣一想,王西樓忍不住就幸福地哭了出來。
大概持續了半分鐘,她眼神迷離地離開他的身體,臉上還有兩行淚,唇上沾了不少血,紅得明豔動人。
“怎麼還哭了,什麼感覺?”
聽到他問,王西樓好像才回過神來,她直勾勾看著他,風無理被那拉絲的眼神看得迷湖,隨即小僵屍又撲了過來,隻是這次不是對著他頸部。
胳膊環過他脖子。
他也嘗到了自己的血是什麼味道的。
有點腥,反正味道不好。
不確定,再嘗嘗。
他的遊戲角色站在泉水,時不時凹個造型,還會喊一下台詞,身邊不斷有隊友回到泉水,然後出去,又回來,又出去,看起來忙得不行。
“有什麼東西可以嚼一嚼啦!”
塔姆伸著大舌頭這樣說著台詞。
上路崩了,中路崩了,下路也崩了。
“deeat——!
”
外邊隱隱傳來動靜,小僵屍逃跑一樣從他身上跳了起來,擦著嘴埋頭跑進了後院。
鞋都沒穿。
香燭鋪又來了客人,風無理接待,然後回來看看電腦,摸摸手機,他想回去寫寫作業,但是期間兩個小時王西樓都沒出來。
應該是不好意思。
巧了不是,他也有點。
一直到中午十二點,王西樓喊他吃飯了,他才掀開後院的簾子進去。
期間小僵屍還是有點不自然,被風無理盯著臉看久了有些惱火,就刮了他一眼。
“看什麼看,我臉上有好吃的嗎,吃你的飯。”
風無理想說,師父的口水比飯好吃,不過一是綰綰和小夜在一邊,二是太過悶騷他也說不出口,就按下不表了。
“感覺今天好涼爽,秋天要來了。”
“降幾天溫而已,明天絕對又要熱起來,過幾天應該會有一場大雨。”她夾了一塊肉,無所謂道。
這種地方倒是可以完全相信小僵屍,活了幾百年的人,有時候真的能跟天地同調一樣,她或許不聰明,但冗長時間賦予她思考的角度,融入骨血的經驗,是風無理鞭長莫及的。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王西樓皺了皺眉,總感覺不是好話:“不準說師父老。”
吃過飯,風無理拿作業下來院子裡寫,寫寫停停,看了會兒書。
寫完一版物理卷子,大題寫得縝密,風無理獎勵自己玩會兒手機。
刷了下短視頻,幾乎都是沒什麼營養的。
劉笑笑給他發了幾條消息,讓他過去帶她出去玩,她腿斷了國慶家裡人不準她出門。
風無理:[圖片]
風無理:明天跟王西樓去金陵玩
風無理:看到好吃的會拍照給你的
劉笑笑:??
劉笑笑:帶上我,求求你
劉笑笑:我跪下來求求你,把我帶上
劉笑笑:我想出去玩,我想出去玩啊
風無理:說兩句好聽的
劉笑笑:爸爸
“……”
有些低估她了。
風無理:能聽話嗎?
劉笑笑:能!
風無理:好,那你在家養腿傷
他把手機放在一邊,期間來了個微信電話,風無理沒接,不用想也知道是劉某人的。
反正肯定不可能帶她去,夜姬和綰綰都沒帶。
他又開始複習,期間夜姬在院子裡撲騰了一陣子就出去了,綰綰下來吃了會兒零食,跟著王西樓一起曬衣服,被跑回來的夜姬帶出去玩,小僵屍在前麵看鋪子,時不時會進後院看看他,也不打擾他,就是看他一會兒就出去,奇奇怪怪的,時光好像很慢,但院子裡光線變化,已經來到傍晚。
晚上王西樓在收拾要帶的東西。
“我們去幾天?”
“兩天半吧,七號下午高鐵回來。”
風無理癱在沙發上玩著手機,搜索一下金陵有沒有什麼好玩的。
王西樓生前的故鄉就是金陵,她五百年前也經常會回到那個地方。
風無理想去看看那裡有沒有她的影子。
沒有就算了,沒有就當出去玩。
王西樓對那片土地總歸有點彆的感情,而且那裡才是他們兩人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坐高鐵的時候,王西樓靠窗,風無理把包塞到上麵去,看著小僵屍張望著窗外,也坐了下來。
她回過頭笑著說:“也挺久沒跟你出過遠門了。”
“你之前身體一直不好。”
“也是。”她點頭,忽然想到什麼,故作隨意問:“對了,酒店你訂了嗎?”
“訂了兩間。”
“……”
王西樓覺得那樣多浪費錢啊,在那支支吾吾,列舉了一大堆道理,然後成功說服小徒弟掏出手機,把兩間房都退了,訂了一間標間。
“兩間太浪費了。”
她還在解釋。
路途漫長,一路的風景很多都是重樣的,兩人在車上解決了午飯,列車停了跟多站,看著窗外有種翻山越嶺的感覺,八百公裡的路程,什麼樣的天氣都在五小時內碰上了,他們到的時候已經下午三四點。
完全沒有五百年前的模樣。
風無理回頭看一眼小僵屍,樣子倒是跟五百年前一樣,但是也隻有樣子。
“你要不要站在這裡,然後冷冰冰地跟我說,為何一直跟在我身後。”
王西樓一愣,隨即明白對方意思,笑著道:“好啊。”
她跑遠幾步,冷著臉看向他,“為何……”
話沒說完,就笑場了,然後說讓她試多幾次,但是每次一看到那張臉,還是忍不住就笑,怎麼可能冷得起來。
喜歡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