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離人煙太遠了,不好發展旅遊業,而且山路不好走。
小僵屍一副鄉下姑娘夏天打扮,紮著兩條麻花辮,穿著小碎花的短褲,白嫩的小腳踩著明顯大了一號的人字拖,在前麵走正步。
說道:“其實以後就住這裡也挺好的,師父給你洗衣做飯,咱們養幾隻雞鴨鵝,耕幾畝地,多好啊。”
風無理在後麵,拿著一根隨手撿的棍子戳她背玩,聞言笑著道:“你隻是覺得新奇而已,很快又會覺得還是回歸現代好。”
“什麼啊,師父就是覺得這幾天很好。”
“今晚你回表姐房睡。”
“……都不知道你說什麼。”
她回頭皺眉看著這拿著棍子戳自己的家夥:“你戳我乾嘛,好煩啊你,衣服都被耐臟了。”
然後搶過他的棍子,跑到風無理背後學他剛剛戳自己的樣子,戳來戳去,後來把棍子扔了,雙手搭在他肩上推著他走,撩著他玩。
風無理忽然故意跟她作對,立地生根不讓她推動。
她一愣,發現沒推動。
“長本事了啊,敢跟師父比力氣。”
她慢慢加大力道,然後發現,嘿,還是推不動,她就有一些彆的話術了。
“行啊你,師父把你養這麼大就是跟師父作對是吧?”
“師父要認真了。”
她暗暗發力,但是如果繼續發力下去還推不動,她就要掉麵子的了,王西樓自認自己是師父,她不能總是在徒弟麵前掉麵子的。
不禁有些著急。
風無理嘴角勾了起來。
幼稚的小僵屍。
懷慶河流多,有一江八河二十一水之稱,村子邊有一條淹到小腿的小溪,夏天發大水能淹到肚子,河道很寬。
景色也很好,秋天的一切美好都在溪邊,幾天刮風後天變得很高很藍,河邊都是石頭,兩邊的樹伸了出來,垂在水麵上的樹枝貼著水麵生長,河麵上飄了不少葉子,還有紫色的花落在上麵隨著水流飄零。
秋風習習,瞬間落葉落花無數,持續的落葉像雨般溫柔,溪流不算湍急,水麵下的魚好似飄在空處,靜止不動,一朵花落入水麵泛起波瀾才知那是水麵。
王西樓在一邊拍照,風無理在挖蚯引,小僵屍看他玩得很儘興,就過去陪他一起挖。
“你這挖土的東西怎麼那麼眼熟?”
風無理默默收了起來。
“你拿小時候師父給你護身的牙來挖蚯引?”
“……”那東西好用嘛,又挖不壞。
“風無理!”
那邊還有隔壁村的人在釣魚,身邊有條黑狗,遠遠跟風無理打招呼。
魚竿立在一邊,能不能釣到都是看緣分,兩人並排坐在一塊石頭上,拉起褲腳把腳伸在水裡。
冰涼冰涼的,很舒服,風也很舒服,讓人想睡覺。
“你說能不能找到玉石什麼的。”王西樓像個好奇寶寶,她補充道:“找到就發財了。”
風無理看了看水,“再過幾天估計水位就下降了,都是些小魚啊。”
“你看師父這塊像不像玉石?”
“……鵝卵石。”
“哎快看是不是魚咬鉤了。”
風無理一看,還真是,立刻跑過去拉釣,小僵屍光著腳丫子緊緊跟了過去。
結果就巴掌大的小鯽魚,王西樓在那看他笑話。
“今晚給我做個鯽魚湯。”
“這麼小,煎來吃吧。”
“秋天想喝魚湯。”
她最受不了風無理跟她說想要什麼什麼,從小到大就是有求必應,小僵屍接過巴掌大的魚,撓著頭:“……師父想想辦法。”
“回去泡腳。”
“好哦。”
林間偶爾也會出現一兩個往山溝溝裡跑的修行者,他們最近好像有什麼不得了的進展,要發現升卿仙蛻的地方了。
火藥味也越來越衝,誰都希望能得到那個仙蛻。
看到這小兩口在那釣魚,碰上麵了就打一聲招呼。
已經比較熟的,比如黃毛,西裝男,還有抖音網紅小姐姐之類的,還會過來跟他們多聊幾句,問問釣得怎麼樣之類。
日落西斜,山村的傍晚,遠處重岩疊嶂的山巒變成黑色幕布,沉沉暮靄的天色下飛過群雁。
一大群武林高手又陸陸續續回到村口大槐樹下,現在他們信誓旦旦,那個扣仙門的肯定已經死了,剩下的就是找到仙蛻。
他們還分成了好五六個小團體,暗中爭鋒相對,都希望對方退出這一次仙人遺蛻的探尋。
不論是哪一方找到那一仙蛻,必然都會引起其他所有方的搶奪。
遠遠的,有人走過來,身影從一點慢慢變大。
原來是那個村民,背上背著小女朋友,釣完魚回來。
王西樓一手提著拖鞋,一手提著桶,腳丫子一晃一晃可可愛愛,還給風無理唱了支曲兒。
“彆那麼多動。”
王西樓嘻嘻一笑,湊了下去,在風無理臉上啄了一下。
風無理頓時義憤填膺:“背你還要被懲罰!”
“??”
“師父決定要狠狠懲罰你。”
“彆鬨,人在看著。”
王西樓才注意到快回到村口了,臉有些紅紅的,躲到他背上。
那邊一眾人麵無表情。
風無理也注意到他們,笑著打招呼,跟他已經熟絡的人還問他收獲怎麼樣。
“就一些小魚小蝦而已。”
眾人看著這個山村少年,是他們最早打交道的村民,即使不認識他們卻還給他們提供房子住,想起那晚要不是對方出現,自己等人指不定什麼樣了。
對這個善良村民都挺感激的。
但是身為一個強大修行者,怎麼一直被一個山村村民施恩。
自己現在可算是微服私訪,隻是看起來有點落魄而已,本事可是很大的。
得想辦法在村民小哥前麵露一手,找回點麵子。
忽然,風聲大了。
眾人不敢久呆,紛紛往鷓鴣房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