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臉上一直沒什麼表情,隻是總會有很細微的臉部變化,或許連王西樓都分辨不出來,風無理卻能讀出那細微變化的情緒。
“算了算了,身子矮下來。”
右皇乖乖聽話,彎著腰。
風無理在她臉上也親了一口,鼻尖是獨屬於右皇的奶香味。
右皇一臉小媳婦地模樣,有趣極了。
逗了逗右皇,風無理心情平複了點,邊走邊拿出手機,問楊主任血魔會怎麼處置。
得到答複是,開庭審判,會核實清楚,大概率要關押到蜀山劍宗的鎮妖塔內。
公司給他的指示是不用留活口,是因為上次抓捕對方,風無理就受了不輕的傷,但是他現在拿回了魍魎,活捉也輕鬆了不少。
回到香燭鋪,王西樓他們已經吃過飯,他打開電飯煲,菜還熱乎,就開了燈在後院吃了飯。
把碗也洗了上樓去。
“喲,忙活完了?”
二樓的電視開著,全都坐在地板上,王西樓和魄奴還有綰綰夜姬在打鬥地主。
夜姬和綰綰一隊,小貓咪坐在綰綰懷裡,綰綰手小小的,拿著牌有點嬰兒肥的臉上滿是認真,抽空甜甜地喊了一聲風無理大人,繼續愁眉苦臉看牌。
魄奴也回頭,驚喜道:“呀,你回來啦,你看看我這牌,好像要輸了怎麼辦。”
她起身,光著腳丫屁顛屁顛過去,要過去把風無理拉過來和她一個陣營。
“我鞋還沒脫。”
“奴家幫你脫!”
“……”她哪裡來那麼多戲。
“不用,你坐回去。”
魄奴總是特彆殷勤,風無理不承認自己吃她那一套,但是像她這樣的臭妹妹,確實很難不喜歡,不知不覺還是會很遷就她。
他坐下代替魄奴,魄奴在後麵給他捏肩捶背,時不時整個人靠在他身上,語氣嬌滴滴的。
綰綰打牌的時候特彆可愛,小短腿盤在一起,一張包子臉糾結很久,扔出一張牌後尾巴在後麵掃來掃去,好像抓住了尾巴就不能思考一樣。
王西樓時不時想偷看他的牌,魄奴就斥責她。
王西樓牙疼:“你有點寶氣哦,你不幫我,幫他?”
魄奴迫於淫威,過去跟王西樓一隊。
王西樓牌技很爛,她打牌完全沒有策略的,也不會拆開,留牌,或者記牌之類,有得打就毫不猶豫,屬於爽完就完事的類型,平時打牌總是被風無理殺得潰不成軍。
兩個王西樓就好多了,在那嘰嘰喳喳,看起來一套一套的。
輸得委婉一點。
魄奴回影子裡休息。
過了會兒,王西樓發現風無理身上衣服開了口子,應該是剛剛跟血魔打架弄的。
“脫下來我給你縫一下。”
她進屋拿過針線,出來坐在沙發上,屁股壓著一條腿,抿了抿線頭穿過針眼,給風無理補衣服。
綰綰回房寫作業去了,夜姬纏著她講故事。
風無理看著給他補衣服的王西樓,覺得對方這個樣子太溫柔了,不禁看得出神。
客廳電視聲音是永不停歇的背景音,房內小狐狸俏生生念課文,今晚王西樓又穿著老太太的花褲衩和白色背心,腳上還穿這雙白色船襪,光潔的腳背曲著,縫補衣服的臉很認真。
他坐了過去,貼著她身體,摟著王西樓的腰,把腦袋埋在她脖子靠近肩膀的地方,這些小動作他們都已經無比自然。
王西樓抿著嘴,身子往後探了探,完全靠在對方胸膛上。
小僵屍跟他用同一種沐浴露,卻總感覺比他要香多了。
“乾嘛了,又找師父撒嬌。”
“看你給我補衣服的樣子好好看,想抱一下。”
王西樓身體僵僵的,這人的手很安分,隻是在後麵抱著自己而已。
就會哄自己開心。
“哎你彆動師父,在補衣服呢,作業寫了嗎,你還考不考大學了。”
“怎麼還穿著襪子,我幫你脫了。”
看著那隻手把自己襪子褪下,捏著自己白嫩的腳玩,抓著腳板,大拇指摩挲著足背,手指時不時掃掃腳底板,時不時捏捏腳趾,王西樓臉紅紅的。
“不要跟師父岔開話題。”
“我想親你。”
“……”
有些東西開始之後,年輕人很難把持得住,特彆抱著又香又軟的某人,風無理隻是把自己訴求說了出來而已。
這再正常不過。
王西樓緊張地左右看了看,吞了吞口水,“臉還是嘴?”
“嘴。”
王西樓不動聲色皺著眉:“伸舌頭那種?”
“嗯。”
她看起來很不情願:“等一下綰綰或者蠢貓出來怎麼辦。”
“回房親吧。”
“你房間還是我房間?”聲音已經在期待了。
“你房間吧。”
“走走走。”
兩人窸窸窣窣進了房,關上門,王西樓感覺自己做賊一樣。
結果這家夥站在那裡臉上帶著笑意,她感覺自己那麼主動實在一點師父的威嚴都沒了,就有些惱怒剮他一眼。
而且這從沙發上起身,到進房,關門這一整套流程下來,剛剛那種氛圍又瞬間沒了。
如果她現在巴巴地湊上去,總感覺太奇怪。
但她又真的想親。
忽然就陷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這個她從小看到大的男生把她擁入了懷裡,肩膀原來已經變得那麼寬。
她抬頭,看到同樣低頭看著自己的臉,手放在對方肩上,腳後跟慢慢離地到完全離地,隻剩下一點腳尖站在地上。
兩人時不時呢喃細語,大部分時間在攻城拔塞,直到風無理發現小僵屍已經變成小軟屍,一本滿足地宣布這次是王西樓的敗北。
他走過去坐在床上,把王西樓橫抱在懷裡,道:“今天我對付的那個妖怪……”
王西樓安靜聆聽。
她很喜歡自己能小鳥依人的感覺,這就是她一直追求和等待的,今天就先不當師父大人了,暫時當小僵屍算了。
風無理說著說著,發現懷裡的人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剛開始在一起的男女,對這些事情總是怎麼也嘗試不夠。
他問:“還想親嗎?”
王西樓看著他點點頭。
她的唇被堵住,什麼東西被奪了過去,對方對掠奪過去的東西甘之如飴,這種反饋令她眼神迷離,予求予取。
兩人交頸相靡,細聲細氣地說著悄悄話,風無理把心中那點不快吐了出來。
王西樓輕聲道:
“妖怪和普通人,歲月的尺度相差太大了。”
“那個女生是意外死亡,還是百年後老死,其實對他來說,都跟養的那隻老死的貓一樣轉瞬即逝,並沒有區彆,因為悠長的生命,他才能得以活到現在,遇見那個女生,這其實才是生命悠長的意義。”
她晃著腳丫子,伸出一根手指點在他唇上,眉角帶著笑意:
“就像如果沒有長生,你如果見到師父,估計是考古人員在哪裡挖出一具枯骨,讓你在新聞上見到……手拿出來……”
風無理不吭聲。
之前不是很大膽的嗎。
慫貨僵屍!
他今天非要以下犯上!
肚皮上的手正準備不退反進。
挨了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