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一塊五。”
“有摔炮嗎?”
“有,底下就是,我給你拿出來。“王西樓掏啊掏,找到後瞥了三個小鬼一眼:”……五毛一盒,要幾盒?”
“三盒!你們要嗎?”小胖子豪情得不行:“我請你們玩。”
最後賣了十幾塊的煙花,王西樓把小鬼們不知是爺爺還是奶奶給的零花錢收到衣服袋子,又把箱子放回去,然後叮囑這幾個小家夥,不要跟大人說這裡有煙花賣,彆人問起也不能說。
現在越來越嚴,不能給隨便賣煙花炮仗了,自己隻是一個愚蠢的小僵屍,也不知道能不能賣,就偷偷把去年還沒賣完的拿來賣,而且都是一些小玩意,擦炮仙女棒啥的。
應該不打緊。
就怕萬一呢!
要把她抓進去了不打緊,可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小徒弟考大學,家裡可就盼著出這麼個大學生呐!
三個小鬼頻頻點頭。
撒歡著地跑出去,沒走遠就能聽到吆喝,說回去放。
她坐回櫃台,脫了鞋重新踩在火箱上暖腳,含著吸管吸溜一口小酒,悠哉悠哉繼續刷抖音。
偶爾有個老嫂子或大媽進來買香燭元寶,臨近過年生意比平時好。
期間夜姬叼著她的鯊魚衣服出來,喊她給她穿上,等王西樓給她穿上她又滴溜溜跑進院子裡去,幾分鐘後一隻穿著鯊魚衣服的黑貓從後院出來,抬頭看了她一眼,翹著尾巴邁著小碎步神經兮兮地跑出去。
適時外邊一聲車鈴聲響。
“你去哪?”是小徒弟聲音。
“吾輩要去哪?”夜姬脆生生問。
“你問我?”
“吾輩要去江邊看釣魚。”
“晚飯前記得回來。”
“知道了喵!”
等到那輛自行車停到香燭鋪門口,王西樓往外邊望。
那輛王西樓六十年代在供銷社憑票買的二八大杠已經不堪重負,本來是尺鳧今早去派傳單騎出去的,大概是回來路上又碰上風無理了,可是要死不死魄奴跟著出來,三個人的自行車總歸有點擁擠,風無理騎,魄奴坐後麵,尺鳧小小的,就橫坐在前麵杠上,冷著臉靠在小徒弟懷裡。
都要嫌棄死了。
王西樓看小徒弟回來了,忽然想起什麼,又點開了抖音,溫習了一遍今天學的五子棋褲衩陣。
複習了四五遍,信心滿滿後,門外三人已經說著話進來。
“開飯了沒有?”風無理問。
“先彆說這個,陪師父下一把五子棋先。”
“……為什麼這麼突然?”
“快點快點。”她都準備好了,五子棋就放一邊了都。
“……”
大概一分鐘後,王西樓看著自己成型的褲衩陣,還有對麵擺成一條直線的四個棋子,不禁陷入沉思。
哪裡不對啊!
她擺好陣型,怎麼對麵直接連成四子了?!
“唉,這就輸了,還是我寶貝徒弟厲害!”一旁魄奴扇風點火。
良久,她沉吟道:“你不能這樣下。”
“有毛病……”
王西樓冷冷看他,跟尺鳧平時看他隻能說一模一樣:“你這是什麼態度?”
很好,轉變成態度問題了,風無理重新下了一遍,然後看著她用什麼奇怪的褲衩陣贏了比賽,又沉默著把棋子一個一個收了回去。
雖然是贏了,但她好像還是不怎麼高興。
抬頭看了這男的一眼,怎麼看都不順眼,給了他一腳丫子,踩著棉拖鞋氣鼓鼓回後院做菜去了。
她學了一下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