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尺鳧一生做人磊落,行走江湖時更是憑一身俠義肝膽,一件衣服還跟失主索求兩萬。
她又豈是那種落井下石之人!
風無理聞言沉默。
要是身邊是魄奴哪有這種事,說不定她已經擼起袖子準備爬樹,拍著胸膛跟他說:硬不硬以後再說,一件衣服也太囂張了,欺負到咱風老爺頭上,不答應,我現在腦子裡隻有一件事,幫風老爺把衣服接上!
有時候跟魄奴在一起還是挺快樂的,她會跟自己逗悶子,打港,玩遊戲,像貓一樣索要親親抱抱撒嬌,或者一起去王西樓麵前犯個賤,最後還替他把鍋背上。
魄奴可是太好玩了,他不禁想念起來。
風無理提議道:“那我們隻給他們提供消息,讓他們過來取走,這樣也不是落井下石,畢竟我們為彆人提供了幫助,拿一點報酬也是應該的。”
他補充一句:“說不定這是人家很重要的衣服呢?”
雖然不理解這麼重要為什麼掛這裡好幾年了才開始找。
“這……”尺鳧還是猶豫。
這也是她過去常年挨餓原因。
但最後還是同意了。
本來風無理能賺兩萬,隻是他用了一萬五買下了尺鳧的俠義肝膽,他更可以用兩萬買尺鳧開心,但尺鳧想吃他買的糖糍粑粑。
日子都是精打細算和互相遷就。
風無理就著傳單上的電話打過去,尺鳧踮著腳去聽。
“學院街……這樣嗎,好的感謝你,我現在就過去,請問先生……哦你就在那邊等我?是的,麻煩你等我十五分鐘。”
……
中年人在學院街一家糖水店找到他要找的人。
雖然聲音聽出是個年輕人,但沒想到還是高中生的模樣。
“你好,是風先生嗎?”
風無理和尺鳧對視了一眼,尺鳧自認很默契地點點頭,然後低頭吃快了兩口。
不斷把雙皮奶往嘴裡扒,嘴巴漲得鼓鼓的。
風無理:“……”
他沒想明白這姑娘突然朝他點頭,然後大吃特吃是幾個意思。
“是杜先生吧,叫我小風就行。”
杜先生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
風無理對他初印象是個木訥的人,或者說嚴肅,不愛說話。
他把那張傳單拿了出來,道:“我跟我妹妹出來吃東西,剛好看到那件紅色漢服,又湊巧看到這張傳單,我們這就帶杜先生去拿吧。”
“好,麻煩你了。”
恰巧尺鳧已經風卷殘雲解決了桌子上的甜品,鼓著臉擦著嘴角跟在他身邊。
他湊過去小聲問:“你突然吃那麼快乾嘛?”
“你剛跟我對視不是讓我吃快點嗎?”
“……這都被你猜到了。”
中年人一路上也是沉默寡言,氣氛並不融洽,索性路不遠,大概不到百米,中年人看到前麵帶路的一大一小停了下來。
隻見那個男生指向了空無一物的樹梢,跟他說那裡有他要找的東西。
中年人直直看著那樹,久久無言,才道:“那件衣服是什麼樣的?”
風無理便知道,他是個普通人,看不到這件衣服。
他將自己眼裡看到的景象描繪出來,聽起來自己像個神棍,但他已經有了幾年的神棍經驗。
杜先生隻是安安靜靜地聆聽著,儘力將年輕人所說的場景,那件風中起舞的紅衣景象給想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