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姬很煩他打斷自己講釣大魚的故事。
“可以睡覺了嗎?”風無理問。
“到無理講故事了。”
他想賴皮敷衍一下的,但是夜姬被架著腋下舉起來時,就低著頭認真看著自己。
有光在她眼底打轉。闌
貓並沒有意識到風無理打算敷衍她,隻是像小孩子一樣脆生生道:“吾輩想聽公主的故事。”
不講的話她會不會很失望呢,她隻是一隻貓而已,風無理不禁想。
“還是講一個吧……”
他越講越困,不知什麼時候夜姬響起發動機一樣的呼嚕聲,趴在他胸膛先睡著了。
提前習慣帶孩子了都。
房門外時不時是王西樓和魄奴討論電視劇的聲音,還有尺鳧出來讓他們小聲點,綰綰在裡麵睡著了……
2月1日,晴,高中最後一個學期開學。闌
風無理聽力很好,那隻僵屍上樓梯,走到他房前時的拖鞋‘啪嗒啪嗒’聲將他弄醒弄醒。
但是早春的清晨,對被窩的卷戀讓他不願接受王西樓要來叫他起床了這個事實。
說不定她是去陽台收衣服,他自欺欺人想著。
直到拖鞋聲消失在他門前。
夜姬鑽出被窩,跑到門前乖乖站好等著。
房門被敲得哐哐響,隨後某個女人絲毫沒有給家裡青春期男生私人空間的概念,直接開門進來。
一隻黑貓早在門口等好,門一開,就從縫隙裡滑了出去。闌
“幾點了,你今天還要上學了,寒假可結束了啊。”
她先是很熟稔地把簾子拉開,光刷一下全照進來,風無理默默把頭埋進被子裡。
“幾點……”
“六點半了都!”
“再睡一會吧。”才六點半。
王西樓走過去掀開他被子,但被風無理犟住,她一下子還掀不動了!
“起來!”闌
這小子越來越不聽自己話了,小學的時候一喊就穿戴整齊,被子疊好乖乖吃完早餐後等自己開小電瓶送去上學。
那時候多乖啊,簡直就是師父的心頭寶!
現在都敢跟師父對著乾了!
真忘了誰才是這一家之主了嗎!
“快點,師父剛煮的麵,等一下又坨了!”
風無理卷著被子翻了個身。
王西樓眉頭一皺,然後悄悄把手伸進被子,被窩裡暖得嚇人,等她把手探進小徒弟脖子,冷得他一個激靈。闌
睡意一下去了大半。
“你好煩啊……”
風無理很無語地探出頭,床邊有個穿著圍裙,吃吃傻笑的女人。
他氣不過,伸手一把要將她拽進來。
王西樓急道:“彆拽師父過去!等下圍裙弄臟被套了。”
風無理就放手了,她圍裙滿是油汙,到時候還弄臟自己被子。
“才六點半,也太早了。”闌
王西樓感覺自己在哄孩子,折騰了十來分鐘,總算把這個人高馬大的小徒弟推出房間。
“我校服呢?”
“你放假的時候,我都給你洗好收起來了。”她回房裡找他的校服。
風無理在客廳撓撓頭,清晨的空氣帶著澹澹濕氣,他短袖短褲肌膚感覺到澹澹的涼意。
老街外每輛經過的摩托聲,他都能精準分辨出是哪位街坊鄰居,他最能分辨的是王西樓買完菜,開女裝摩托回來的聲音,一般這個時候電視在播新聞聯播,風無理大老遠聽到熟悉的摩托聲,就說是王西樓買菜回來了,一隻黑貓跑去陽台一看,果然是那樣。
綰綰已經穿好校服,在下麵乖乖吃早餐。
風無理有些慚愧。闌
尺鳧也早早起了,在院子裡給花澆水除蟲,魄奴還在房裡呼呼大睡,她昨晚跟王西樓一個被窩。
等王西樓拿著他校服出來的時候,他聽著這人絮絮叨叨,交代這交代那,像隻雀兒一樣,簡直煩不勝煩。
“聽到沒?”她腰一插。
風無理點頭搗蒜:“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