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貓……”
“這裡是哪?”王西樓問喝水的駕駛員。
“泰民市,出了泰民就快到胡建了。”他伸了個懶腰。
“師父還想拍幾張照,但是這裡都不好看。”
“好看就成旅遊景點了,就一服務區而已。”
“下麵怎麼還有條河,這是啥河?”王西樓屬碎嘴婆子。
“我怎麼知道,那麼小的河,說不定沒有名字,或者就本地山民口中會出現它的名字,不然就是這裡地名加個江、河、湧之類的。”
風無理回頭看她一眼:“你不去上廁所嗎?”
“哦對對!”她被提醒了,在車上抽了幾張維達,折好後拽成一團,急急忙忙跟上魄奴。
綰綰一下車立刻複活。
一隻狐狸撒著歡跑,跑出去又跑回來,夜姬被拋下後又滴溜溜回來找綰綰玩,兩隻小動物你追我趕,互相撲倒。
風無理和尺鳧在樹蔭下看水牛。
作為城裡長大的孩子,對風無理而言,在野外看到水牛,不亞於去動物園的長頸鹿園區看到兩頭挖掘機慢悠悠咀嚼著葉子。
那邊有個戴草帽的大漢,坐在路邊石墩子,翹著一隻腿按著手機,看了他們一眼也沒管。
風無理跟尺鳧說那應該就是放牛的,尺鳧說你說話那麼大聲乾嘛。
兩人拾掇些草來喂,那牛很人性地看了他們一眼,居然接過他們遞的草。
一大一小玩得更起勁了。
“喂喂這個。”風無理遞了根狗尾巴草。
“它怎麼可能吃狗尾巴草。”
“你喂喂看。”
尺鳧接過,小心翼翼去喂。
果然不吃。
有個跑長途的大巴停在他們車邊,‘嗤’一聲停住車,前後門開了。
大巴車一路烈日曬了半天的綠色鐵皮帶著熱氣而來,宛如浸泡在熱水裡撈上擰乾的毛巾,散發騰騰白煙。
下來了好多人。
六月份正午兩點的陽光照在人身上很刺撓,地麵亮得像金子鋪成的,下車時人聲浪如潮,熱風撲麵,走到太陽底下每個人身上都鍍上一層微微金光,人被曬得紅光滿麵,汗流浹背。
抱怨著天氣,詢問著到哪了,散作兩團,一大半去服務區買水吃飯,一小部分跟風無理和尺鳧就在樹蔭下麵看牛。
公路上時不時飆過一輛車。
山間感應到好多妖怪的氣息,他們躲在樹上,石頭裂縫裡,草叢間,看著下麵服務區的人,公路來來往往的車,看著有人來到這裡又離開。
明明在同一個世界裡,卻楚河漢界般涇渭分明。
家裡兩隻小動物想去找他們玩,往風無理跟前跑,想來問問他們能不能過去。
旁邊有幾個年輕人,頓時驚呼好漂亮的貓。
“這狐狸是山裡的嗎?”
“好漂亮的貓,這貓得大十幾萬吧,比那些賽級都不孬……”
跑起來傻乎乎的夜姬耳朵動了動,頓時步伐優雅從容了許多。
然後他們看到這兩隻小動物跑到一大一小喂牛的帥哥小美女跟前。
原來是有人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