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到胡建時,能明顯感受到這裡妖怪氣息很密集。
和郡沙那種氛圍不同,這裡的妖怪都很‘猖狂’,倒不是說他們會不守規矩,而是他們毫不掩飾自身氣息。
隻能說一方水土養一方妖怪,這裡妖怪風氣如此,古時候有些妖怪還會畫個地頭,吃些香火,庇護一方,隻要不影響普通人,公司也不會管什麼。
隻是以吃香火而成氣候的妖怪,也會因為香火的沒落,凋零,而逐漸消亡。
這裡的妖怪們如此肆溢地強調著自己的存在,何嘗不是他們凋零前的悲曲,這個新時代短短幾十年,卻即將把舊時代的他們,遺留在過去了。
小時候風無理總是覺窗外的知了很吵,隻是一想到他們都活不到秋天,也就饒恕了他們響徹仲夏的蟬鳴。
現在對這些妖怪們亦然。
隻道是唏噓平常。
上了海滄大橋,恰逢六點日落,落日餘暉在海麵鋪成金色的鱗,橋下的海麵宛如一條巨大的金魚,他們在落日之際驅車在金魚身上緩緩行駛而過。
姑娘們趴在車窗上擠在一起往外看。
尺鳧下巴枕在胳膊下麵,她是最平靜的,但也覺得底下金粼粼的海麵好美,夜姬趴在她頭上和魄奴嗚哇怪叫。
一開始他們倆是看到大海而興奮,然後魄奴說她都見過不知道多少次大海了,引來夜姬攀比。
現在兩人比見過多少次大海,見過多漂亮的大海,像小學生,吵都能吵死人。
“這就是大海?”綰綰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大海,麵前水天相連成一線的廣闊,帶給了她這隻山裡的狐狸難以想象的震撼,讓她形容這場景,那就是:“好多的水……”
晚上六點多,到達這個海濱城市鷺島。
風無理在酒店訂了兩間標間:“我和王西樓還有小夜一間603,你們仨604,都收拾收拾,休息半小時我帶你們去逛逛夜市,今天就先這樣了,明天再帶你們去海邊玩。”
他分配好房間,確認大家沒有問題,魄奴同學舉手表示有意見,“我不要和尺鳧一間,她最近晚上睡覺前要聽有聲,還不戴耳機,吵死了!”
尺鳧一副被人身後捅一刀,嘴角溢出血的表情,她不敢置信看向魄奴:“明明是我戴耳機了,是你非說一起聽讓我外放的!”
怎麼有人那麼可惡!
風無理有些意外:“尺鳧最近喜歡聽?”
“就,就隨便看看……”小姑娘最近對風無理都很扭捏,低頭看自己小涼鞋上整整齊齊的腳趾頭。
“對啊對啊。”魄奴點頭。
“聽的什麼呢?”
尺鳧臉紅紅的,急忙打斷:“就隨便點開的,沒什麼好說的,我都忘了叫什麼名字了。”
“什麼邪王追妻……”
“沒有沒有!”
魄奴話說到一半就被尺鳧急急忙忙打斷,不知為什麼,她總感覺讓風無理知道自己聽這些莫名羞恥,而且明明魄奴跟她一起聽的,這人當時聽到那些精彩的片段,還要反複拉回去聽。
現在居然出賣她!
被魄奴這麼一鬨,最後決定抽簽分配房間。
然後成了風無理和綰綰,尺鳧一間房。
看著關上的門,魄奴臉上陰晴不定。
王西樓笑她偷雞不成蝕把米,領著腳邊的蠢貓,開了房門進去。
“哼,沒有小徒弟,今晚就讓愛妃侍寢。”
“為什麼魄奴要偷雞?”夜姬跟在腳邊抬頭看著王西樓問。
“可能她想吃雞吧。”
魄奴眉頭一挑:“好你個王西樓,居然大庭廣眾說這種汙言穢語。”
“我說啥了?”王西樓一臉懵。
好吧,她可能沒自己想得多,魄奴看著王西樓茫然的臉,撓著下巴,見夜姬忽然又變成美絕的神女,從地上站了起來,趁自己還在走道外邊,無比自然地迅速抓著門關上,想把她關在門外。
盯——!
魄奴立刻伸出一隻腳卡在門縫。
又開始跟貓鬥智鬥勇。
“你這傻貓,快撒手!”一人一貓頂著這扇門,角力著,姿勢都不太雅觀,白瞎了兩個美少女的顏值。
“王西樓王西樓,快幫吾輩!”
王西樓白了這倆活寶一眼,拉開窗簾,看到外邊超級海景,心裡滴咕這酒店得多貴,埋怨這徒弟真是亂花錢。
“嗤!還想讓朕的愛妃幫你陷害朕?”魄奴一邊麵目猙獰推門,一邊喊:“愛妃快來助朕!”
“你幫吾輩的話,今晚你給吾輩洗澡,吾輩乖乖的!”
王西樓眉頭一挑。
“可不準反悔啊。”她走到門邊,對魄奴歉意道:“你在附近玩會兒吧。”
砰一聲,門被關上了。
魄奴一臉懵,穿著拖鞋和一件遮到大腿的運動外套孤零零站在門外,甚至外套裡麵隻有一件泳衣。
神經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