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理感覺這一夜格外的長,一晚上好像經曆了很多事情,他安慰自己,自己這是達芬奇睡眠法。
一大一小,平整躺在床上蓋著被子,看著漆黑的天花板,腳邊趴了一隻睡著的狐狸。
三點半聊到了四點。
有一搭沒一搭。
她說話總是喜歡帶刺,非要把他的話反駁一遍,好像底層邏輯就是要嗆自己才行。
風無理也不在意。
他從來不是個喜歡跟人爭辯的人,他不喜歡和人爭對錯。他覺得把一個人說服這種事對自己完全沒有意義。
大家完全可以有不同的意見。
更何況尺鳧反駁自己的話大部分都蒼白無力,跟小學生吵架差不多,就像他說他家每天都給他十塊錢零花錢,她就非要說她家裡每天給她一百塊,他說那讓我看看你的一百塊,她就立刻支支吾吾了,再問下去她還會惱羞成怒。
有種幼稚又可愛的感覺。
但是氣勢上是不能輸的。
每一次風無理在口頭上相讓,都給人一種,就是風無理說不過她,就是她贏了的感覺。
“就是賴你!還拿我的錢去做衣服,一下子都被你花光了!”她說五百年前的事。
“對不起。”
真可惡,道歉那麼快乾嘛,這樣她一點吵贏了的快感都沒有!
“真不知道王西樓喜歡你什麼!”
“這句話都快成你口頭禪了。”
“哼!反正我討厭你!”
“那我等你慢慢喜歡我。”
“……不可能!”
“是嗎。”
“雖然我討厭你,但誰叫王西樓喜歡你,我隻是沒辦法才像現在這樣,你給我搞清楚了,我和你關係沒你想的那麼好,你彆給我蹬鼻子上臉。”
他笑了起來,尺鳧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真是討厭死了。
漆黑房間又陷入安靜,氛圍也靜悄悄的,尺鳧想撓左腳腳背上的癢癢,但是這個氣氛太安靜了,她一把腳伸上來撓癢癢就成了房間內唯一的風吹草動。
旁邊的人肯定能注意到,她不想這樣。
這麼安靜,好像她動了就輸了一樣。
“喂……”她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
“乾嘛?”
尺鳧咽了咽口水,扭頭看了看離她那麼近的人,眼裡有許多念頭閃過,房間昏黑看不到她臉上紅霞,但是最後隻是道:“……算,算了。”
“想說什麼就說唄。”
“……”
王西樓說:“幾點了現在?”
“四點了吧……”風無理下意識道。
“等一下還要看日出哦。”她說。
“那還不快點睡。”
王西樓一陣蠕動,和他靠得很近,臉貼到自己臉上,昂著脖子送了上去,風無理一時沒反應過來這老太太忽然搞什麼。
“抱著我。”她說。
風無理也伸手攬過王大娘的腰肢。
她閉著眼,伸手將耳邊垂下的發絲攏到耳後,看著他眼睛。
不知道為什麼,王西樓今晚好像技術退步了不少,怎麼變得那麼生澀,身體也略微僵硬。
而且怎麼變小了,手感有點不太對啊……不過算了。
……
迷迷湖湖,看了看手機,五點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