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蟲鳴聲不斷,天空繁星斑斕,老街街頭路燈暗黃,有兩隻飛蟲堅持不懈往燈上撞。
晚上尺鳧回來的時候,買了一箱雪糕,當著沙發上窩在一起看電視的兩師徒麵,默默打開冰箱門,把雪糕塞裡麵去。
“喲?你買的?”魄奴洗完澡,大褲衩小背心從衛生間出來,剛好看到她在給冰箱進貨。
尺鳧蹲在冰箱旁邊,不理她。
“我看看有什麼味的。”魄奴一副農民蹲,半點女孩子形象全無,岔開腿蹲下,埋頭翻找。
一個在往裡麵放,一個在那翻。
“給你吃了嗎?”尺鳧喝道。
魄奴當老賴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小氣什麼,下次我請你。”
“你有錢嗎?”
“看不起誰啊?”
“你去上網都是問他拿錢,今天早上我都看見了!還給他按摩了半小時才拿到二十塊。”
“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魄奴一臉這人汙蔑自己。
拿錢是順帶的,給小徒弟按摩才是主要的好不好?!
“你沒錢。”
“我有!”
“你哪來的錢?”
魄奴眼咕嚕一轉,一臉驚訝:“你管得著嗎你?”
“……”這人吃自己東西還這樣跟自己說話!?
“哇,這個笨娜娜,好貴的喔。”
“怎麼沒有巧樂茲,還有碎冰冰……綰綰,過來!”
綰綰房間探出一隻小狐頭,耳朵動了動:“什麼?”
“過來綰綰碎冰冰。”
小狐娘嘿嘿嘿地跑了出來。
身後跟了一隻小黑貓。
三大門派圍攻冰箱底。
尺鳧看著他們在瓜分自己一天的工資,心在滴血,但因為兩隻小動物在,她要表現很大度,麵對綰綰崇拜的眼神,她還得酷酷地裝作不在意。
忽然光線一暗,身後有人把光給擋住了,尺鳧僵硬地扭過脖子——
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那罪大惡極的兩師徒。
“看看尺鳧都買了什麼好吃的。”風無理無比自然,是半點沒有不好意思。
蹲在地上的尺鳧回頭看,這兩人站著把光都擋了,他們兩個好高大。
他回頭問王西樓:“你要哪個?”
“師父要個雪糕吧。”小僵屍笑眯眯的。
尺鳧欲言又止。
等幾個人一瓜分,她打算吃半個月的雪糕,一下子沒了一半。
“尺鳧不吃嗎?”綰綰舔著冰棍問。
她哪裡還舍得吃,一下子就沒了,她還想留到早上去上班的時候拿一個,邊吃著雪糕邊出門,一想到就美滋滋。
“我,我不吃了,我回來之前都去麥當勞吃過聖代了。”她為了讓自己不像撒謊,又補充:“十幾塊的,可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