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鳧遮住屏幕不給她看。
“小氣什麼呢,有什麼不給我看的。”
“你過去點!擠到我了!”
“身材好能怪我嗎?沉死了,每天托著肩都累。”她伸手拉了拉脖子。
尺鳧鄙夷一聲:“所以我就說還不如用十五歲時的形態。”
“玩會兒湯姆貓再睡唄,你平時不是經常躲起來玩嗎?”
“……懶得理你!”
“你不玩手機那給我,我打會兒王者再睡。”
“我,我要用!”
“那讓我看看你在乾什麼。”
“憑什麼!”
“對了,有件事我跟你說啊……”趁尺鳧被吸引注意,魄奴雷霆出擊,迅速一掏把她懷裡手機搶了過來,等尺鳧反應過來時發現已經被搶走了,立刻著急地要搶回來。
“你還我!”她氣急敗壞伸手去搶。
魄奴悶著頭縮到被子裡麵去,熟練用指紋解鎖,任由身後小姑娘拳頭砸身上也不吭聲,兩個小姑娘在床上又打了起來,這差不多是每天都會發生一遍的戲碼。
手機打開發現剛剛息屏時的頁麵是瀏覽器搜索頁麵,而且上麵還顯示著瀏覽記錄。
‘金鐲子多少錢一個’
‘八百五十四塊能買到金鐲子嗎?’
‘晚上兼職派傳單的話要多久能賺錢買到一個金鐲子’
‘有沒有塑料但看起來是金子做的鐲子?’
被子被掀開,惱羞成怒的尺鳧一頓花拳繡腿招呼在魄奴身上,成功把手機搶了回來,但是這個人一點覺悟都沒有,被她打還在那笑,她羞惱地跨坐在魄奴身上,惱火道:“你還笑!不準笑!”
魄奴好久才止住笑意,連連討饒,說:“哎呀你這麼在意這個乾什麼。”
“關你屁事!”
“不就是個鐲子嗎,她媽媽發現上次我假扮王西樓的事,以為我們雙胞胎都和小徒弟談戀愛,所以才給我買的。”魄奴一臉忽然想到了的樣子,說:“你跟她說你也和他談戀愛,說不定就給你買一個呢?”
“滾啊你!”尺鳧還是臉熱。
“明明你現在坐在我肚子上,還要我滾。”
“哼!”她才不想坐她肚子上呢,尺鳧翻身躺了回去,不想搭理這滾刀肉。
魄奴又湊了上去,尺鳧知道這牛皮糖很煩人,趕是趕不走的,越是在意她她越是得意,這時候就當床上有一條哈士奇就好,跟哈士奇是講不了道理的,她還在用百度搜索各種東西,一開始是搜索金鐲子要多少錢,慢慢變成‘舊金山是不是有金山可以挖’,‘人們常說的淘金要怎麼淘’‘河裡真的有金子嗎’。
然後搜了一下,怎麼樣才能快速獲得一個金鐲子。
“你抱就抱,彆抓著我手。”她不耐煩拍了一下黑暗中那隻手,魄奴的手縮了縮,但又抓了上來,尺鳧煩得不行,給左手她牽著,右手她還要拿來打字的。
隻見魄奴把手腕上的鐲子擼了下來,抓著尺鳧的手,將之戴了上去,她白瘦的腕子上頓時多了一個金鐲子,魄奴的手和她十指相扣著。
她笑得很是燦爛,說:“送你啦。”
尺鳧一點也不覺得意外,隻是看都沒看一眼,還是盯著她手機屏幕道:“我才不稀罕你的。”
屏幕的光打在她小巧的臉上,可可愛愛的。
“求求你稀罕一下吧,我很舍不得的。”
“賤人。”
“嘿嘿,睡覺啦好不好,不生氣了,我今晚決定早睡!”
“拿回去,都說不要了。”她臉像是圓成一個大皮球,表情是藐視一切,驕傲得不得了。
“又傲嬌了,服了你了,你要不要?不要我把你裸照發給小徒弟!”
“你發吧。”
“誒?!”魄奴很是震驚。
“我要睡覺了!”
“咦?我都準備好一堆台階了,怎麼還沒給你你就下了。”
“睡不睡?!”
“睡睡睡,不過先等我香一口……”
被子下麵又開始打了起來,魄奴笑得格外放肆,尺鳧是不查了,但是很顯然也沒那麼早睡,兩個小姑娘在被窩裡小聲聊了會兒八卦,又扯這扯那聊著天,過一會兒又開始玩起手機。
打了幾把歡樂鬥地主;
玩了玩會說話的湯姆貓;
把王西樓支付寶能量偷了,順便拐走了她的小雞;
02:0,魄奴開始打王者了。
尺鳧不會搞,看著她耍。
03:10,兩人蓋好被子平躺著,準備入眠,魄奴突然說:“今天來買卡羅拉紅玫瑰那對小情侶,絕對要分。”
尺鳧感覺很神奇:“你也覺得?”
“你看那男的,盯著王西樓和我猛看,我都想給他兩耳刮子了,這男的絕對不靠譜,必分!”
尺鳧皺著眉說:“其實我覺得……”
04:30,魄奴聊得口乾舌燥,看了看時間都四點了,連忙說不聊了不聊了,狗命要緊先睡了。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她說:“有點想上廁所。”
“……我也有點。”
“你也還沒睡?”
尺鳧現在很懵,她不知道自己剛剛是不是沒睡著了,還是睡著了又被這賤人吵醒了。
“走走走,一起一起。”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夏天天亮得快,城市邊際泛著微光,上完廁所回來魄奴看著窗外已經有一絲絲光,心裡大駭,像是玩‘我的世界’晚上挖洞到地底挖礦,上來時發現天已經亮了。
她的早睡計劃又泡湯了!
尺鳧噓噓完,神誌不清迷迷湖湖地往回走,小腳趾踢到門框,痛得直接蹲了下去,下一秒被魄奴夾著胳肢窩風風火火往房拖了回去,用腳把門勾上。
隨著門被關上,窗簾質量真的好,房間陷入一片漆黑,魄奴才鬆了口氣——成功穿越回昨晚。
把尺鳧往床上一扔,被子一卷。
睡覺睡覺
兩個小姐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等到九點多的時候房門被推開,風無理進來找兩隻懶蟲。
“起床了,也不看看幾點了,王西樓一個人哪裡忙得來。”
床上躺了兩條死屍,壓根不帶理他的。
風無理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變成自己討厭的人,學著王西樓的做法來到窗邊,唰一下拉開簾子——晴空萬裡的城市天空,寫字樓外有工人高空作業刷洗著玻璃,地麵上不小心脫手的氫氣球不斷上升倒映在玻璃上,隨著一陣風又不知道飄向何方。
窗外的陽光將整個房間鋪滿。
房間的時間從昨晚淩晨突然穿越到第二天上午九點。
床上響起兩聲死豬的哼叫,魄奴縮到被子下麵,尺鳧一臉痛苦,隨後一隻手伸了出來,把她也拽進了被子裡躲避陽光。
“起床了,我等一下還要上學,你們快去店幫王西樓。”
他過去剛準備掀開被子,忽然想到魄奴習慣裸睡,手頓在空中下不來手,但是想到又不是沒看過,所以直接梭哈——
又蓋了回去。
尺鳧學她那個壞習慣乾什麼!
“咳咳,起來了起來了,真的九點多了,送花天使和尺鳧店長,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再睡一會兒嘛”魄奴聲音悶悶的在裡麵傳來。
“我現在要出去了,等一下你們又睡死了。”
“不會的,我調個十分鐘的鬨鐘。”
“不行。”
風無理不論怎麼說也沒用,無奈歎了口氣,先是把空調關了,然後又把門窗給打開把冷氣全都放走,到門口呼喚他的好幫手:“小夜,過來。”
一隻貓兒不知道從哪裡出現,顛兒顛兒跑過來一身肥肉亂顫,刹不住車所以飄出去一米遠,然後又優雅地走著貓步回來,抬頭問:“找吾輩何事?”
風無理用下巴指了指房間內床上鼓起的棉被,又看向地上的貓,夜姬則跟他對視了一眼後,看了看床上的兩人,又抬頭看回風無理,看見風無理朝她點了點頭。
“吾輩……明白了。”她一臉沉重,緩緩往房間走去。
“去吧小夜。”
風無理點點頭,讓開路,看著她說:“去做你認為正確的事。”
夜姬小碎步走到床邊,扭著屁股蓄力一跳跳了上去,貓貓探頭鑽了一個洞,隨後整隻貓鑽了進去。
下一秒棉被下麵又股了起來一個人影。
身後發生了一場世界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