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澗同林黛玉一道將顏氏送回了她自己的院中,等顏氏安置好了,林澗和林黛玉才相攜回了他們自己的院中。
林澗翌日還要趕回細水營去,因此天不亮就起身了,他動作輕,沒敢驚動林黛玉,就連更衣用飯都是到了外間在隔壁屋子裡悄悄用的,就怕將林黛玉給吵醒了。
要說林黛玉從前身子不好的時候最是淺眠,夜裡稍微一點響動她就能知道,如今養著卻養好了許多,昨夜也算是夫妻兩個彆了兩三日沒見了,兩個人睡在一處,這難免總有些接觸,林澗沒忍住,就將人抱著親了一回,沒怎麼鬨,但這纏著纏著時辰就晚了些。
林黛玉睡得沉,他這麼輕手輕腳的更沒驚動她。
林澗昨兒同著小陳一起回來,今兒再去就不帶小陳了,他自己再騎了馬回去。
小陳去馬廄牽了林澗的戰馬來,要送林澗出門去。
兩個人趁著將明未明的晨曦往府門走,才穿過前庭還未出去,那吳叔就急匆匆來尋林澗了。
林澗見了人就笑道:“昨兒不是同吳叔說過了麼?不過是去大營,我自個兒就可以,吳叔不用送我出門,有這功夫,吳叔多歇一會兒不好麼?”
吳叔近前來了,林澗才發現他神情異樣處,不由皺了眉頭,頓住腳步就問,“吳叔因何事這般焦急?”
那吳叔瞧了瞧林澗周遭,見林澗身邊沒有旁人,隻有一個小陳在跟前伺候著,他這才道:“三少爺,江南那邊有信傳回來了。家裡派去江南接齊大夫家裡人的護衛說,他們到了地方,就壓根沒見著齊大夫的家人,尋遍了那街巷也沒有蹤跡。便是各處悄悄問過,也沒人說得清齊家人的去向。也不知道是他們自己走的,還是被人給劫走了。”
“屬下聽了這消息覺得不妥,第一個就覺得該先告訴少爺的。也幸而少爺昨兒就回府了,若是少爺不回來,屬下還得派人往少爺處送信,這一來一回的要好幾個時辰,若是齊大夫問起來,都不知道能不能含糊的過去呢。”
“如今這境況還得少爺示下,看看該怎麼同齊大夫說呢?”
齊耀在都中住著覺得好,就算天氣漸漸熱起來了,齊耀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將軍府上下都待他好,加之林黛玉的身子還要調養,這都中好些人家又愛請他去瞧病,他依著性子願去就去,不願去就不去,日子也算是過的逍遙自在。
齊耀還要在都中住些什麼,便同林澗說了,想要將夫人孩子也接來都中住著,林澗乾脆將這差事給攬了下來,也不要齊耀自己派人去接,他讓家裡派了人南下,就要去接了齊耀的夫人孩子來都中,切頁不用去外頭住著,就在將軍府裡住著。
這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事,如今這時日,本就該順順利利的將人給接來都中了,誰知道這事竟也不順利,不但沒接到人,就連人家的蹤跡都尋不到了。
林澗沉聲就問:“這人不是在咱們手裡丟的?”
“不是,”吳叔道,“咱們的人一去就沒尋見齊家的人。怎麼是在咱們手裡丟的呢?少爺最是知道的,這天底下,咱們家的護衛要護著的人,這尋常可是丟不了的。除非是自己個兒願意要走的。”
林澗又問:“齊家住著的地界,也鬨如是教嗎?”
“是,”吳叔道,“那地方雖是江南腹地,官府查得嚴,但聽說也是鬨如是教的。隻是不知道齊家的人是否同此有關,也不知道齊家人的失蹤與如是教是否有關係。”
林澗道:“吳叔,我是問,咱們家過去的護衛在那邊是否碰見如是教鬨事了?是否親眼瞧見如是教□□的景象了?”
“這個屬下也不知道。”
吳叔答,“送信回來的消息裡不曾說過這個。”
林澗道:“那就去信問。細細的問。”
“罷了,吳叔,你現下隨我去書房。我親寫信去問。若叫你們去問,你們也不知該怎樣查問。這人不見了,也不能漫無目的的去查,這事兒就讓我在信中寫明,告訴他們怎麼去查。”
“至於齊老先生那裡,就勞吳叔同他明說。他家裡有這樣的事情,咱們也瞞不過去。你同他說了,再叫他不要擔心,咱們家會派人替他去尋人的,且再問問他,他這些人是否與人結了仇,這樣的事情,或是仇家所為。若是他能說出來,咱們也好查找些。另外,這樣的事情,肯定是要報官的,著當地衙門也要派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