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1 / 2)

沈太後晨間將人都送走後並未歇著, 而是在用過早膳後就進了佛堂去誦經。

承聖帝來時, 沈太後才從佛堂中/出來不久,正在內殿更衣, 承聖帝便問了壽安宮中伺候的宮侍,才曉得沈太後一直都不曾休息過。

沈太後聞言,飲過一口清茶, 才歎道:“昨日發生這樣的動/亂, 哀家思來想去,都覺得是哀家執意要辦講經大會的緣故,若是哀家沒有這個心思, 想必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隻可惜大錯已經鑄成,再後悔也難更改眼前的事實了。”

“隻是哀家思及都中動/亂, 想到那些受苦的百姓,哀家昨夜親眼所見如是教暴徒的惡行, 心中著實震驚,又痛惜那些傷亡的將士和百姓們, 這心中不能平靜, 甚為自責愧悔, 哀家哪裡還能睡得著呢?”

沈太後了無睡意,便乾脆往佛堂中念經, 為那些在這次動/亂中亡故的將士和百姓們念經超度。

看沈太後頗為自責, 承聖帝忙勸了幾句,又開解沈太後,言說此次動/亂並非全然是她想要籌辦講經大會的緣故。

承聖帝道:“如今外頭的消息陸續送進來。不單單是都中, 便是各府縣鄉裡,也有不少地方昨夜都有動/亂發生,也幸而是各個府縣鄉裡的衙門早做了打算,也就有驚無險的過去了。先前林澗還同朕說了,便是細水營那邊,都還有如是教的暴徒摸過去想要偷襲營中將士,也幸而他早有準備。”

“眼下再觀這一場動/亂便可看出,如是教這兩個月鬨出來的動靜,再加上昨夜的動/亂,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生出來的事情,他們必然也籌備許久了。既然籌備許久了想要作亂,自然剩下的事情便是選擇一個時機發出來即可,就算母後這邊沒有籌辦講經大會,也會有旁的事情讓他們借題發揮的。”

“因此母後也不必太過自責,這事原也不是母後本意。”

承聖帝柔聲細語的開解沈太後,可他的目光卻一直輕輕淺淺的凝在沈太後的臉上,一絲一毫也不曾移開,十分專注的觀察著沈太後的神色。

沈太後仿佛沒注意到承聖帝的目光,她聽見承聖帝話中提及細水營被如是教暴徒偷襲之事時嚇了一跳,十分震驚的模樣,跟著就問承聖帝細水營現下如何了。

她說:“皇帝,林澗馳援都中,都中解困,可細水營卻就此空了,那如是教暴徒若如皇帝所說本著細水營前去,這明顯就是調虎離山之計,林澗是個有謀算的,又得皇帝這般看重,他不會中計了?”

承聖帝道:“母後安心,他自然是沒有中計的。”

“林澗馳援都中,細水營也不是個空營,自有旁人作為援軍。那如是教的暴徒半點便宜也沒占到,都被及時趕來的援軍給拿下了。其實,要說起來往細水營來的這個援軍,母後也是不陌生的,便是去年從賈家分出來的大房,就是朕曾赦免過的賈赦之子,賈璉。”

“賈璉?”

沈太後對賈家的事情是知道的,她問承聖帝,“賈璉不是到北邊軍中曆練去了麼?如何就做了援軍呢?”

承聖帝道:“賈璉所在軍中正值換防,細水營也到了換防的時候,兵部調令,賈璉所在軍中要在八月之前抵達細水營,細水營將士七月前便撤防,林澗從中協調了一下,賈璉便提前到了細水營中。”

承聖帝深深望了沈太後一眼,“要說起來林澗還是謹慎的,若不是他這樣謹慎小心,如今的都中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沈太後很是讚同承聖帝這話,點頭道:“皇帝當初將守衛都中與京畿安全的重任交給林澗,是信任他的意思,如今看來,林澗也沒有辜負皇帝的信任,他果然將都中守得極好,也幸而是這樣,皇帝同哀家才無事。”

“這說起來,林家一門忠烈,林鴻所生的三個兒子都對皇帝對朝廷忠心耿耿兢兢業業,便是臉紅自個兒也是忠君愛國的。隻是哀家不曾想到,就連林澗新娶進門的夫人,文忠公的遺女,那麼嬌嬌弱弱的一個女子,在昨夜竟有那般的勇氣為哀家和眾人引走如是教的暴徒。雖說後來,仍有暴徒趕上來追殺哀家及眾人,又有西門陷落之事,但哀家瞧著那也是一個好孩子。”

“此番都中得以脫險,林家功勞最大,皇帝也都是瞧在眼裡的,兩個都是好孩子,又都很年輕,自是前途無量,皇帝該要好好封賞他們才對,總不該寒了功臣的心。賈璉也是馳援及時救駕有功,皇帝也是該封賞的。”

承聖帝說這個自然,但也隻是簡短幾句話,仿佛就隻是為了同沈太後說明一下這個情況,但多餘的話是再不肯多說一句了。

沈太後也沒多說什麼,又問起林鴻如何:“事發突然,哀家聽說有數千如是教的暴徒圍攻將軍府,那時林澗尚未來得及回都中,府中護衛拚死抵抗,但沒見著鎮南公出門,這鎮南公抱病也有數月了,這個節骨眼上都不能出門,他的身體沒事?要不要哀家從宮中派一二個太醫過去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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