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周沫同意我的這個決定後,我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就好像完成了一件特彆重要的事情。
可在這時,周沫又向我問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當你手術成功後,你又該如何向安瀾解釋呢?”
周沫的這番話忽然把我給問住了,我還真沒有想好,如果我有幸活下來了,我該如何向安瀾解釋?
我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那就跟她說實話。”
周沫搖了搖頭道:“我覺得你這個辦法真的不靠譜,要不,再考慮考慮。”
“不用考慮了,之前我沒有告訴她是因為沒有確診,既然現在確診了,我就沒必要再顧慮什麼了。”
周沫一聲重歎便沒有再說話了,我們又相繼沉默下來。
我再一次看著手裡的檢查單子,一種沉重的心情從心底開始蔓延……
百分之五十的生存幾率,這是多大的幾率?
也許是見我難過,周沫忽然將手放在我的膝蓋上,溫柔的對我說道:“你也彆太擔心了,醫生通常情況都會把情況說得嚴重一些,我們就在北京治療,正好可以治療你的失憶症。”
“不行,我還是得回去,公司不能沒有我。”
周沫一聲歎息:“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著公司乾嘛?”
周沫這話好像說得也沒錯,我都是一個將死之人了,公司不管發展成什麼規模,似乎都與我無關了。
不過,我還是不能就這麼放棄了,公司現在好不容易打破瓶頸走出困境。
如果我這個時候離開了,那對公司來說無疑是致命的打擊。
雖然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就像之前我沒有回來時,公司還是一樣運轉著。
可那時候不一樣,那時候有安瀾在,而現在一旦我離開了,就沒有主心骨了。
高勝?
高勝的個人能力是強,也很有管理經驗,但是他這個人不適合管理整個公司。
其他人,就更不得而知了。
一陣極長時間的思考後,我終於對周沫說道:“你說這樣好不好,我讓安瀾回來,讓她來接手公司的事情……然後,我再從公司退出來,我們再來北京治療。”
周沫沉默片刻,向我問道:“要多久?”
“回去我就給她打電話,要不了多久的。”
周沫點了點頭,卻又對我說道:“隻給你十天時間處理好這一切,十天後不管什麼原因,你都必須跟我來北京。”
“好。”我重重點頭。
……
我和周沫回到了之前陳博士的辦公室,黎叔還在和陳博士聊天。
見我們回來了,黎叔率先向我們問道:“檢查過了嗎?是什麼情況?”
我知道這事兒瞞不住,所以也沒打算隱瞞,直接將手中的檢查報告拿出來說道:“黎叔,這是我的檢查單子。”
黎叔接過去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陳博士戴上眼鏡一看,也露出了焦灼的表情。
陳博士吸了口涼氣,抬頭看著我道:“小陳,你這情況不太好啊!得馬上進行治療,不能再拖了。”
我點了點頭,周沫接過話說道:“黎叔,我們打算回去安頓一下,過幾天再來北京治療。”
黎叔連連點頭回道:“好好,這病不能拖,一定要儘快治療。”
黎叔說完,又親切的對我說道:“小陳,你也彆太擔心了,協和醫院是一家很權威的醫院,一定能治好的。”
我笑著點點頭說道:“我知道,黎叔,不過到時候怕是又要來打擾您了。”